刀刃极薄。
恰好能塞进柜门的缝隙里。
只是这薄薄的刀刃,鹿可又有些担心,是不是会把这刀刃折断。
但,她也没有更趁手的工具了。
唐刀过于长了些,宽窄又和匕首差不太多,在这仅有六七十公分宽、四五十公分高的停尸柜内,并不好施展。
而除了唐刀和匕首外,系统背包里也就只剩下了砸凹了的医药箱、驱煞符、盒饭、手电筒什么的东西。
都不合适。
事已至此,也只能认命的拿匕首尝试着撬一撬。
当然在此之前,鹿可早就拿出背包里的手电筒给自己照明,在手电筒的灯光下,才勉强将匕首的刀刃塞了进去。
金属碰撞间发出了一阵尖利又刺耳的声音。
像是指甲刮过黑板,惊得她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身体也抖了一激灵。
匕首的刀刃卡在了柜门的缝隙中,没有掉下来。
鹿可干脆着脱下了身上的白大褂,将衣服叠起,像是兜帽一般包裹住了自己的耳朵,打结,才硬着头皮的继续拿匕首撬柜门的缝隙。
尖利又刺耳的声音一阵又一阵地不绝于耳。
多亏了有衣服的隔绝,不至于让鹿可太过难受。她手下的动作也为了刻意压低声音,不紧不慢。
幸好金属门的隔音效果和观影室的大门相差不大,不然鹿可也不会在那两人在门口大声聊天时,才知道有人来了。
所以她的这么一番磨磨蹭蹭的撬门声,并没有引起外面走动的人的注意。
走廊的红光仍在闪烁,在血色和墨色间交替,穿着白大褂的人,在灯光的照射下,更是形同鬼魅。
血红的光线落在他们白色的衣服上,把整件衣服都染成了血红,乍一看就像是从地域爬上来的恶鬼。
他们各自游荡在走廊之上,似乎是在搜寻什么人,但却没有一个打开旁边上锁的房门,宛如无头苍蝇一般转来转去。
敷衍着完成上面发布的任务。
望不见尽头的走廊之上,大概可以看到七八个来回晃荡的穿着白大褂的人的身影,随着忽明忽暗的血色光线,不断闪现、隐没。
而另一边抬着尸体的两人却是吓得不轻。年长男子还好,毕竟经历得多了,工作了那么多年,偶然也能撞上个一两回。年轻男子这个新手菜鸟,看着一个又一个像恶鬼一样的医护人员,也是凭借着极其强大的毅力控制自己不尖叫出声。
本身的红光闪烁就已经很可怕了,加上那些人还个个都面无表情,看到在走廊走动的人,就直勾勾地盯着看,直到他们走远才收回视线。
视线阴冷又可怖。
年轻男子头也不敢抬,哆哆嗦嗦着脚步往前走,若是可以跑的话,他怕是马上就扔掉手里的尸体跑掉了。
谁知道尸体会不会异变呢?
刚入职的时候,就听上头的人跟他们说,少看、少说、少问。活干得好了,自然有奖励。要是不小心往外说漏了嘴,上一个前辈就是他的下场。
当时还是和刚刚喊叔的人一起埋葬了前辈的尸体,和现在搬运的尸体一样,尸体重量明显轻了很多。年轻男子大着胆子偷偷扒开看了几眼,胸腔内空荡荡的,当即摔倒在了泥坑里。
年长男子还嗤笑了他几声,难得发善心的叮嘱了他几句,既然贪图小钱进了这里,就老老实实的把自己当成哑巴瞎子。
否则,尸体怎样,他就怎样。
年轻男子一直牢记,但真遇见事了还是止不住地害怕,还好有“叔”那个老手,搭他一把。
虽胆战心惊,还是颤颤巍巍地抬着尸体来到了一楼玻璃大门处,哆嗦着双手打开了玻璃大门,随意找了棵树,挖起坑来。
一人大小的坑差不多挖完,就将一旁的季语琴的尸体一骨碌的丢进了坑里,赶紧用铲子扒拉起了一旁的土堆。
覆盖。
花园里,阴风阵阵。
花草树木在阴风内摇晃,交叠错乱,枝桠更是纠缠碰撞在了一起,猛烈地拍打着周围房间的窗户、墙壁,发出“唰唰唰”的声音,夹杂着呼啸的风声,犹如小孩的呜咽声。
如泣如诉。
一捧又一捧的黄土,抛洒在了季语琴的尸体上。闷头干活希望早点离开的两人,根本没有注意到,被黄土覆盖的手指细微的颤动了两下,死不瞑目睁开的双眼,在一瞬间有血色闪过。
血色氤氲,凝结成了血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怨气腾生。
呼啸的风声更加冷冽,深夜花园的温度又低了几度,花草树木间打斗得更加起劲了,掉落了不少树叶和花瓣。
在看不见的夜色里,季语琴身上升腾的黑色怨气,悄悄缠绕在了一旁的树木之上...
呜咽声、树叶声、挖土声,汇聚成了一串鬼气森森的交响乐。
外面如何,鹿可自然是不曾知晓的。
她正专心致志的拿着手里的匕首,忍受着停尸柜内的低温,和柜子的缝隙作斗争。
撬动的声音尖锐又刺耳,大约反复尝试了几十次,鹿可终于将柜子的缝隙撬开了一两毫米,这时才能将匕首大面积的塞进撬开的缝隙里。
当真要用匕首继续撬吗?
系统出品的匕首,总不会因为这副本里的金属柜折断吧?
鹿可咬了咬牙,抿紧了嘴巴,还是下定主意决定继续用匕首。在有了唐刀的情况下,匕首的作用已经小了很多,真遇到需要打斗的时候,唐刀明显更加便利,匕首只能在近处出其不意。
而区区一把匕首,仅仅需要一百积分罢了,即使断掉了,也能捡起来凑活凑活使用。
再者,只能勉强相信一下系统出品的物品质量了。
思及此,鹿可一边用身子推搡着柜门,一边用匕首继续往外撬。几处力道集中
出力,三番五次的折腾下,总算是挪出了一两厘米的距离,刚刚好可以将手指伸出去。
匕首也在这时候有了部分弯折。
索性就收了匕首,鹿可尝试着将手指伸出去,摸到了外面上沿边缘的柜门,干脆自己使劲挤开柜门。
纵使她有几分力气,此刻也是累得满头大汗,之前绑在头上的白大褂都被汗水浸湿了一大半,停尸柜内此刻的低温,都没能让鹿可头上的汗水停止流动。
她干脆收回了手,将头上的白大褂扯下,丢在了一旁。再继续伸手去撑开柜门的缝隙。
缝隙在一点一点的扩大。
房间里的空气也慢慢挤进了停尸柜内。鹿可一边呼吸着外面的空气,一边又继续撑开柜子和柜门之间的缝隙。
两厘米、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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厘米、五厘米、十厘米...
一掌、两掌、三掌...
直到撑出了大约三掌距离的缝隙时,鹿可才十分狼狈的从停尸柜内爬了出来,整个人更是耗尽了力气,在爬出来的瞬间,就瘫软在了地上。
大汗淋漓。
身上的衣服已经浸湿,乌黑的秀发也湿哒哒得垂在她的脸颊两侧,双手也因为撑开柜门的缝隙而变得红肿,像是发酵了的白面馒头。
鹿可瘫软在地上,累极了。
想要大口大口的呼吸空气,又担心被发现,连喘息声都刻意的压低了。
停尸间内的温度很低,一阵冷空气袭来,拂过了她身上的汗液,水汽的蒸发,激得她的身体忍不住颤抖。
之前因为大力的动作而升腾的身体的热意开始逐渐消散,又变成了更为刺骨的冷意,鹿可只是在地上歇了几息,就挣扎着爬了起来。
她伸手摸出了刚刚扔在停尸柜内的叠起来的白大褂,抖了抖,重新裹在了身上,希望可以多一点温暖。
停尸柜的柜门也没有关上,万一再次有人来,鹿可还能继续躲进去。
为了离房间内的冷空气更远一些,她缩着身体缩到了金属大门旁边的墙壁处,尽量远离冷空气,也顺便可以倾听到一点外面的声音。
至于出门,想到刚刚那两人说出的红灯闪烁示警,鹿可悄悄的将耳朵贴在了金属大门上,模模糊糊间,似乎听到了一点非常轻微的脚步声。
现在,并不是出去的时候。
此时此刻,鹿可背抵着墙壁蜷缩着,双手环抱住了自己的双脚,靠着肌肤相抵散发出的一点温热,拼了命的温暖着自己。
一边颤抖,一边开始回想起刚刚那两人说的话,梳理着线索信息。
两个搬运尸体的人,一个新手,一个老手,长期以来负责着疗养院内的尸体处理工作。因为他们一时的偷懒没有关门,倒是给了鹿可躲进来发现线索的机会。
这里明显是疗养院的尸体存放处,但停尸柜却空空荡荡的没有存放尸体,只有一天多前死去的季语琴的尸体。
那么之前的尸体呢?
听那两个男人的交谈,似乎都是被他们抬去花园里给埋掉了。
为什么要把尸体埋进花园里?
因为尸体上的秘密不能被别人发现?但是莫名其妙的死了那么多人不是更可疑吗?
在那两人进门前,鹿可扒拉尸体的速度虽然快,但也是清晰的看到了她空荡荡的胸腔,所有可以用的器官都被拿走了。
至于被谁用,不外乎是这里的住户了。工作人员们明显年轻,身体也还算康健,哪里需要进行器官的交换?
倒是那些即将迈入坟墓的年老住户们,更需要用年轻健康的器官来焕发身体的生机...
季语琴身体里的器官明显已经进入了另一个人的身体里。
为了不被其他人发现,他们不断的招募着护工,又剥夺了护工的生命,最后再将那些尸体埋葬在花园的泥土里。
也难怪每次翟先生下电梯时,看到那扇通往花园的玻璃大门,都会不自觉的颤抖,连楼慕青负责的宁先生也是。
尽管细微,却被鹿可眼尖的发现了。
只是她这次的逃脱...
又会引起什么样的连锁反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