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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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妃宫苑

    淑妃娘娘望着铜镜中的自己,起初,她觉着自己是深宫里的怨妇,没有得到皇上的宠幸,可是如今,她却觉得自己是弃妇。

    司礼监掌印陆诀需要她的时候,可以如此乖巧,在她跟前用力谄媚。

    如今,他成了陆掌印,而她没有了利用价值,陆诀却像扔什么一样似的,将她撇开。

    在她自叹自艾之际,张远大将军前来探望。

    有人来了,淑妃还以为是陆诀,在她惊喜之际,转眸间,却看到了自己的外祖父。

    “外祖父,今天怎的有空前来本宫宫苑。”

    “我来是想问你一件事情,有眼线告诉本将军,有关□□关系网的文书,是你递给了司礼监的掌印陆诀,确有此事?”

    张远也是在陆掌印那处栽了一个大跟头,如今,私自制造的兵刃还未完工,订单发出去了,却没有银两来结算尾款。

    兵刃不够,他还怎么跟司空旭小儿抗衡。

    “外祖父,本宫只是想玩弄一个太监罢了,却不知他真有通天的本事。”

    “你玩弄什么不好,却想着玩弄一个太监,你就这点出息。”

    “外祖父恕罪。”

    “罢了,若不是念在你是我张远唯一的外孙女,不然我早就翻脸不认人了,我来就是想告诉你,要么让陆诀成为我们的人,要么你就替我杀了他。”

    杀了陆诀——

    淑妃视陆诀为心头肉,哪里敢伤害他。

    罢了,先将外祖父糊弄过去。

    “我记下了,只是,陆诀是个狡猾的人,想要除掉他,并非易事。”

    “我当然知道,在朝中数十载,也是头一遭遇到对手,对方还只是个少年。”

    少年横空出世,还真是让张远来了个措手不及。

    “那外祖父有何打算?”

    “听闻陆诀是从你宫里出去的,你又给了他□□关系网的文书,怎么说他也是欠了你,这个是穿心的毒药,只要沾染上,必死无疑,这个给你,必要时取了陆诀的狗命。”

    淑妃接过毒药,手都是颤抖的。

    “本宫记下了。”

    “那我先告辞。”

    外祖父走后,淑妃才松了一口气。

    看样子,外祖父是真的遇到对手了,不然他不会兵行险招。

    只是,想要经过她之手毒死陆诀,只怕没有这个机会。

    她心疼陆诀还来不及呢,如此不舍得,怎会想着毒死他。

    ——

    沁园

    陆诀忙完司礼监的事务,便抽空来沁园探望凌妃。

    凌妃在屋中,她这些日子,都在缝制着棉甲。

    陆诀大步走至院落,他瞥了一眼裴安,问:“娘娘呢?”

    裴安自从那日被凌妃绑了之后,心里一直忐忑不安,他担心主子会找他的麻烦。

    “在——在屋里呢。”

    “你怎么回事,几日不见,说话都变得结巴了。”

    裴安觉得这事,还是先招了吧,也许主子心情好,放了他一马。

    于是,裴安跪下:“主子,奴才有罪。”

    “何罪之有?”

    陆诀也是懵了,一来沁园,裴安就来请罪。

    “奴才前些日子被娘娘用绳索给绑了,娘娘还威胁奴才,奴才这才如实相告了有关主子的事情。”

    烟儿将裴安给绑了,这倒是像烟儿真的生气了会干的事。

    小娘子瞧着娇滴滴的,其实有的时候,还挺有脾气的。

    陆诀抿嘴笑了笑,他很喜欢这样的烟儿。

    主子竟然笑了——

    是不是代表着主子今日心情好,不会与他计较。

    “主子,您这是原谅奴才了?”

    “原谅,亏得陈总管还说,裴安你是司礼监一等一的高手,如今竟然叫一个弱女娘给绑了。”

    “不是啊,主子,娘娘那是金枝玉叶,奴才身份自愧不如,只能由着娘娘去。”

    “罢了,你都招了些什么。”

    “奴才招了,主子您不是平步青云,是踩着尸山血海往上爬的,如今,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您的命。”

    “你啊,真是话多。”

    陆诀抖了抖衣衫上的拂尘,心想就算是怪罪裴安,也无济于事。

    罢了,就先这样吧。

    于是,他转身就走。

    裴安愣住,没有说什么就走了,看来今日主子心情当真是不错。

    陆诀来到屋里,烟儿将自己埋在木桌旁,正十分认真地缝制着什么东西。

    “烟儿——”

    这是阿诀的声音。

    凌妃停下手头的活儿,她凝眸,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少年身穿锦蓝色官服,瞧这模样,倒像是又清瘦了一番。

    “阿诀,近日来是没有好好吃饭吗,你瞧你,都瘦了。”

    “倒不是我不想好好吃饭,只是司礼监的事务太多了,有时候忙不过来,便忘了吃。”

    “那可不行,你若是饿瘦了,怎么抱我。”

    这个烟儿,还真是能撩,应该说,他早看出来了。

    不仅能撩,小娘子有时脾气也暴躁。

    若是以后真的成了亲,不知道小娘子会不会妻管严,不过也没关系,在烟儿面前,他不介意成为一个粑耳朵。

    “好,阿诀答应烟儿,以后无论多忙,都好好吃饭。”

    “嗯,还要多吃几碗。”

    凌妃说完,埋进少年的怀里,这个怀里,真的相当的暖。

    少年拨弄着凌妃的秀发,小声问:“听说你将裴安给绑了?”

    这个裴安,她都没有说漏嘴,裴安竟然说了。

    那么,他在阿诀心中的形象是不是又大跌了,吃货小娘子,暴脾气,还会对人动粗的那种。

    如果是这样,那阿诀岂不是不会在关键时刻保护她了,他会觉得,烟儿也是有一定自保能力的。

    “是给绑了,阿诀是不是觉得,我离你心目中那个端庄大方的女子,又远了一步。”

    “不要多想,无论是怎样的你,只要是你,便是阿诀心中的唯一。”说完,少年将凌妃推倒在床上,两人抱在一起在床上滚了一圈,然后四目相对,这样的时刻真的很甜,若是可以,真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阿诀,这还是白日,我们一个太监,一个妃子,如此明目张胆是不是不太好。”

    “别怕,如今我已是司礼监掌印,这个皇城中,除了万岁爷没有人能把我怎么样,就算是淑妃娘娘,也不能奈我何。”

    凌妃怔住,还以为陆诀是青山明月,只可远观不可亵渎,却没想到少年不仅能撩,还能将她压倒。

    他挺会的啊,之前还担心阿诀是个太监,不懂风月之事,眼下看来,着实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阿诀什么都会,就只差他是个真男人了。

    不过,不是真男人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