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情敌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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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阴沉,刺梨树停僮葱翠,寂静绿色与惬意认真的男人浑然天成,勾勒出一幅岁月静好的春日画卷。

    怎么会有人把鸽子当宠物养?亲自喂食物。何碧顷惊讶于他跟鸽子的亲密,又联想到他昨晚的冷漠和视若无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就连嘴唇的泡似乎也更疼一点。

    strong狗男人,对两只鸽子都比她更有感情。

    何碧顷转身正准备逃离后院,身后传来一道低沉利落的嗓音:“何碧顷。”

    “你跑什么?”

    何碧顷顿住脚步,背对男人,语气有些生冷:“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跑了?”

    她只是拔腿走了两步而已。

    须臾,一股淡淡的海盐乌木香毫无章法地袭来,她抬眼,撞进一双漆黑的眸。高大挺拔的男人不知何时走到她旁边,依旧是一张冷脸。

    “不是害怕?怎么还来后院。”

    “怎么,我不能来吗?”

    何碧顷瞥开视线,语气多少有些不服,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杠什么。

    余光里,旁边的人没应话,只是一动不动地盯她,她得不到回应忍不住又偏头瞧他。

    他一身不吭让人心里发毛:“你看什么?”

    何碧顷知道自己长得漂亮,但还不足以让江猷琛繁犯花痴的地步。在他眼里,自己可能还不如他的走地鸡或者鸽子眉清目秀。

    “你相信我吗?”

    江猷琛问。

    何碧顷觉得他说话莫名其妙,突然抛出一个没头没尾的问号,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不远处刺梨树传来鸽子的咕咕叫,偶尔还能听见它们扑腾煽动翅膀。

    他冷冽的嗓音随着鸽子的叫声齐齐挤入她耳朵。

    “既然你不愿意看心理医生,我帮你克服。”

    何碧顷看他薄唇一张一合,这些话她明明都能听懂是什么意思,但却令她十分陌生和不适应,有些不敢置信。似乎是第一次听到从他嘴里说出不是吐槽和毒舌更没有质问的话,反而是说要帮她克服?

    这还是江猷琛吗?昨天他还冷言冷语让自己别晕死在养殖场。

    今天就换了另外一种贴心模式,知道硬的不行换软的。

    但终归还是为了他的养殖场罢了。

    而何碧顷为了自己的小命也不得不克服。

    “你有什么办法吗?你还能比心理医生更厉害?”

    江猷琛挑眉:“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你一个人跑来这里不也是想克服。我现在愿意帮你,你还挑三拣四了?”

    这个毒舌狗男人,好声好气三句话就原形毕露。

    何碧顷瞥他:“那你要怎么帮?”

    “心理医生说可以试试直面恐惧。”

    那不是跟她在百度上搜出来的结果一样。

    她过来后院就是为了试一试直面恐惧。但,远远看见江猷琛跟鸽子和平相处腿脚已经有些发软,她发现自己根本靠近不了。

    江猷琛说:“我们试一试。”

    “怎么试?”何碧顷实话实说:“我看见它们就腿软。”

    “你闭眼,我带你过去。”

    何碧顷狐疑地看他,有些质疑他的做法。情况再怎么糟糕也是像昨天那样力气被透支,在床上躺一下午。但那种感觉太窒息,令她想起就呼吸困难。

    还在犹豫之时,一股力道握住她的手腕,两种不同温度的肌肤相触,他的体温有点烫人,何碧顷心跳忽然乱了一节拍。

    蓦然看去,他一双幽深的眸平静如潭:“相信我。”

    在惧怕的东西面前,何碧顷到底是有些怂的,如今多一个人帮她,总比她自己乱来更好。她闭紧双眼,任由江猷琛牵着自己往前走。

    世界一片漆黑,她既看不清脚下的路又害怕前方的鸽子,走得很慢,越靠近鸽子声,她肩膀也慢慢缩成一团。

    江猷琛还在她耳边说风凉话,他轻啧:“何碧顷。”

    “你的戏路越来越宽了。”

    何碧顷一听这口气就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象牙。

    果然,下一秒,听见他说:“走得像八旬老太。”

    “别逼我咬你。”

    何碧顷干脆反手抓住他的手腕。

    关乎自己生命安全这事,必须攥紧在自己手心,丝毫不知道五指已经将他腕骨捏出青痕。

    只耳边听见他似有似无地倒抽一口凉气。

    眼睛看不见,耳朵愈发灵敏,鸽子声似乎就在耳畔。

    何碧顷另一只手不自觉地凭着感觉抱住江猷琛的手臂,软乎乎又可怜兮兮的精致小脸贴紧他,隔着衣物磨蹭他温热的肌肤,怯生生问:“到了吗?”

    江猷琛睨一眼越来越得寸进尺的何碧顷。

    从最初的握住手腕,到如今把他当抱枕。那张平日里傲气漂亮的小脸紧紧贴在他胸膛,像小狗似的,老是往他怀里钻。他薄唇动了动,在感觉到软绵绵的身躯慢慢开始颤抖时,话到嘴边又变成。

    “没那么可怕,鸽子不会啄人,你放松。”

    鸽子的咕咕叫声就在周围,清晰又刺耳。

    何碧顷紧绷着一根线,深吸一口气,脑海里劝自己冷静,双腿却不可控地抖。

    “睁开眼试试。”

    男人循循善诱道,但怀里的人儿摇头像波浪。

    “别怕。我就在你旁边,你先睁眼。”

    清亮的咕,咕,咕有节奏地响着,而旁边是男人侵略的气息。

    何碧顷深呼吸,缓缓睁眼,葱绿的刺梨树干轻颤,灰白色羽毛占据视线,玉色的尖细喙正对她,她猛收目光,脚一软身体往下溜,一股力道强行将她扶住。她顺势埋在他胸膛,呜咽道:“我腿软……”

    “我不会让你摔地上。你刚刚不是看见了,我都能亲手喂它们吃面包,我还能让它们欺负你?”江猷琛低睫瞧她整颗圆润脑袋,又问:“那要不我说公主请睁眼。”

    何碧顷脑子一片混乱,听见他的打趣没忍住抬眼瞪他。

    眼神剐蹭,一个低头一个抬头,两人呼吸近在咫尺,彼此的气息相互侵略。

    江猷琛盯着这张楚楚可怜的白净小脸,瞬时屏息。对视的几秒,时间仿佛暂停,他狭翘的眼尾迤逦凛冽,目光沉似深渊,底色浓郁如墨。

    何碧顷心脏猛地收缩,飞快移开视线。

    江猷琛喉结滚了滚,沉稳吐字:“这不是睁得挺大。”

    “要不要试试,喂它们吃面包。”

    也许是注意力突然被江猷琛分散,何碧顷感觉自己的身子似乎没那么抖,她颤着手乖巧地接过江猷琛递来的淡黄色面包,慢慢朝着鸽子方向抻开手。

    两只鸽子起初被吓飞,在空中扑腾翅膀,几秒后又不约而同停在空中啄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