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局势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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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长青注意到李意清的腿,他倒吸一口凉气,“……殿下,疼吗?”

    说完,他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伤可见骨,怎么可能不疼。

    李意清道:“有一点,不过可以忍。”

    施长青在身上东摸西摸,摸出一个琉璃小瓶。

    “孟氏箭毒是家传的,普通止毒药粉能够去除基本的毒性,却止不住愈来愈盛的痒意,到时候皮肤溃烂又奇痒无比,活生生能把人熬死。”

    他将小瓶当宝贝一样递给元辞章,“这是专门解毒用的药粉,快给殿下用上吧。”

    元辞章接过琉璃瓶,放在鼻尖下轻嗅。

    自李意清中了蝉栖后,他读过一些医书,虽然算不上精通,但是基础的药性还是知道的。

    洛石在旁边看见元辞章郑重其事的模样,小声道:“驸马,你闻得出来吗?”

    他可不知道元辞章还会药理。

    元辞章没有多说,伸手拿起箭矢将自己手臂划破。原先完好的皮肤立刻出现一道血痕。

    他的动作太快,众人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便看见鲜血往下直流。

    李意清怔了一秒,而后抬高了声音:“元辞章!”

    “不疼。”元辞章淡淡垂眸,伸手将药粉敷在自己的身上,他像是没有痛觉一般。

    洛石看见李意清快要溢出来的心疼,轻声道:“驸马,我不是不信你,只是随口一说罢了。”

    “不关你的事。”

    元辞章伸手,将药粉仔细的敷在李意清的伤口上。

    没想到状元郎也挺疯的。

    施长青看着元辞章顶着一道伤口面不改色,一时间分不清他和孟韫浔谁更疯。

    元辞章道:“许三已经带人赶来。”

    李意清看着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知道他又将这件事怪在自己身上了。

    她用力撕下裙摆的布帛,将元辞章还在往外渗血的伤口包扎起来,安抚的话语还没有说出口,就听见一队人马的声音。

    腐朽的木门被砍刀一把劈开,数十位刺客跟在孟韫浔的身后,犹如上门索命的煞神。

    孟韫浔伸手拂了拂自己面前的灰尘,施施然地走了进来。瞧见李意清和元辞章所在的方向,嘴角挂起一抹笑容。

    走到李意清面前站定时,她神色莫名,带着隐蔽的快意:

    “早先一直想拜见殿下,今日一见,殿下看上去真是有些狼狈。”

    一低头就能看见李意清,这样居高临下的感觉,她很喜欢。

    见李意清没有搭理她,她也不恼,随意道:“爷爷想的法子当真好用,把此处编成鬼宅,就不会有不三不四的人打扰,当真清净了许多。”

    她身边的侍女道:“姑娘,现在大白日里,说这个忌讳。”

    “有什么可忌讳的,”孟韫浔声音冰冷,她上前两步,看见倒在地上的琉璃瓶,嘴角绽开一抹笑容,“剧毒的琴蛇粉,无色无味,华佗难医……施长青,这次你功不可没。”

    本看着虚弱的施长青立刻拍了拍衣袖站起身,朝着孟韫浔拱手道:“幸不辱命。”

    洛石怒吼出声:“你竟然敢骗殿下!你这厮!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施长青举起双手作无辜状,神色认真:“怎么能说骗呢,我可从未主动逼迫殿下做什么,都是殿下自己选择的路罢了。”

    孟韫浔听到他一口一个“殿下”,语气不耐道:“将死之人,也值得你这么客气?”

    施长青低头哈腰地站在孟韫浔的身边,道:“孟大姑娘放心,州府的府兵已经在赶来的路上。”

    孟韫浔投给他一个赞许的目光,“等此间事了,你的功绩我会一五一十禀告祖父。”

    李意清看着两人一唱一和,默默将头靠在元辞章的身上。

    孟韫浔注意到她的举动,轻笑道:“我看於光公主这副样子,像是已经要昏睡过去了。可千万不能睡,这琴蛇粉一旦起了作用,可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她的调笑在接触到元辞章冰冷的视线时戛然而止。

    明明已经是瓮中之鳖,却还这么一副神情。

    孟韫浔不愿意承认,可不得不说,她有被那个眼神吓到。

    孟韫浔视线落在他手臂上的伤口上,忽然想到了家中的郑延龄——那日元昇下了大狱,郑延龄一整日心不在焉,手中的茶水冷了也浑然不觉,寻了一个怕生变的借口去了牢狱。

    回来后,胳膊上也多了两道伤口。

    她再三追问,也只被敷衍了一句不小心。

    孟韫浔怔愣了一瞬间,立刻回过神来,语气冷淡道:“状元郎还真是痴情。”

    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这句话的状元郎指的是谁。

    孟韫浔没了看戏的兴致,她本想看着李意清和元辞章在毒药的药性下一点点断了生机,可现在想到了郑延龄,她只觉得自己胸口发闷。

    她是名门贵女,多少少年英杰对她芳心暗许,可是她中意之人,却视她如蛇蝎,唯恐对她避之不及。

    郑延龄什么都好,就是不会爱她。

    孟韫浔想到了祖父的传信,直接点出郑延龄此人已经不可再留。

    利用完就丢掉,或者有一丝反叛的可能性,孟氏向来都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

    孟韫浔今日出门时,已经吩咐了府上下人准备了毒药,回去后,想来事情已经一了百了。

    她心底有些不是滋味,连带着能将於光公主踩在脚底的快感都减淡了不少。

    “直接动手杀了吧。”

    “直接杀了多无趣,”施长青忽然道,“范府多年无人居住,院落中毒蛇不少,等蛇尝到了血腥味,不知道公主会不会吓晕过去。”

    孟韫浔也很恶心那种细长滑腻的生物,听到施长青的话音,蹙眉道:“这个法子这么惨烈,你难不成比我还忌惮於光公主?还是说,你在拖延时间。”

    施长青低眉道:“大姑娘说笑了,公主身上的毒粉可是我亲手给的,她若活着,我能讨到什么好。施某对孟氏之心,天地可鉴。”

    孟韫浔听他语气坚定,不似作伪,心中放心了几分,笑容满面道:“我知道你和你的妻子向来和睦,这次是忍冬不懂事,你放心,等我回到颍州,再给你换些好的去。”

    她随意地说道。

    施长青的手一僵,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