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宿敌邪神哄成道侣后》全本免费阅读
祝遥栀将体内的灵力运行完最后一个周天,就结束了修炼。
一睁开双眼,才发现窗外的天色都暗了下来,月上柳梢头。
她有些饿,慢悠悠地散步出门觅食。
玲珑七阙不愧是天下第一宗门,她在这里很有安全感,比自己家的剑阁还要放心。
这个点也不算晚,许多修士初来刀宗,都在好奇地四处参观,一路上叽叽喳喳的。
祝遥栀跟着几个修士,很快就找到膳堂,里边的雅间是在花木扶疏的庭院里,各位食客之间用围屏和珠帘隔开,最中央的假山上曲水环绕,各色菜肴顺着水流漂浮,任取享用,高台上甚至还有丝竹歌舞。
祝遥栀慢慢吃一盅蟹酿橙,一边支起耳朵听八卦。
“听说剑阁大换血,原先的四位尊者都被废了,现在的剑阁都归祝遥栀管。”
“不过好像是这四人活该,听说花尊者当场堕为孽物,残害了好几个剑阁弟子!”
“难怪祝遥栀清理门户了,听说她不仅召出了霎雪剑,还把剑阁老祖祝景年从坟里挖了出来!”
“真的假的?这么邪门!”
“这怎么就邪门了!你们有没有看风月亭新出的话本子,剑阁那些爱恨情仇那才叫邪门呢!”
“我正在看,是不是那册《一花压东风,三阁皆男宠》,写得那叫一个艳而不俗,笔力透红绡。”
祝遥栀:“.”
好糟糕的名字,游轻容的动作也太快了。
片刻后,他们换了个话题,谈及明日去七阙的哪一阙听课:
“七阙各有所长,像是摇光阙擅长阵法灵符,天玑阙精于丹药医术,玉衡阙专修刀法……”
“先不管那么多了,你们都听说了吗,玉衡阙明日有刀宗首席李眉砂亲自授课!谁都别拦着我,我要去听课!”
“姐你不是丹修吗?怎么不去天玑阙?”
“你懂什么?那可是修真界美人榜第一名!我不管了,我爬也要爬过去!”
“那肯定去啊,都说刀剑不分家,我虽然是剑修,但刀和剑有不少共通之处,昙释刀可是天下第一刀,听了一定会收获颇丰。”
祝遥栀忍不住白眼一翻,很好,她绝对不会去玉衡阙。
希望在刀宗游学的日子里,不
要让她遇到李眉砂。
逆风如解意,别遇上宿敌。
祝遥栀问系统:“司空玉明天会去哪里?”
系统说:“玉衡阙。怎么了?”
祝遥栀:“那就好,我要去天玑阙,不希望遇到他。”
她可以去天玑阙,进修一下她荒废已久的炼丹术。
上一次炼丹还是上次,是在榴花汀炼丹药渣做刨冰哄邪神。
她还在追忆似水年华,周围的人已经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说来奇怪,现在魔域崛起,李眉砂不去支援那些被魔教攻打的宗门,还有时间在玉衡阙授课。”
“确实,现在各宗强者都去前方支援,刀宗首席杀了魔教那么多圣女圣子,没有人比他更懂得怎么斩杀魔修了,他怎么还留在玲珑七阙?”
“一切都是仙盟的筹谋,应该自有道理,也许是为了让李眉砂坐镇中州。你们想,如果中州沦陷,修真界就被割裂开来,很容易被逐个击破。”
“也是,兄台言之有理。”
“话说回来,谁有前方宗门的消息?今晚魔教打到哪了?”
“我兄长认识百晓堂的说书人,据说,今晚魔尊单独去了剑阁。”
祝遥栀舀汤的动作一顿。
她就知道!
还好她有先见之明,在邪神去剑阁抓她之前火速跑了。
还好,还好,接下来她只要在玲珑七阙捂紧马甲,不暴露在魔修和孽物的感知范围内,邪神就找不到她在哪。
不过,其他人没有祝遥栀的先见之明,一听魔尊去了剑阁,顿时惊恐起来:
“什么?剑阁不是在北州吗?魔尊如何越过东西二州和中州,直接去到剑阁?”
“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魔尊本来就可以出现在任何地方,只是魔教其他人做不到而已。”
“我的天,这也太恐怖了。那魔尊去剑阁做了什么?”
“我听到的消息是,魔尊只在剑阁停留了一瞬,然后就离开了,也没做什么。”
“啊?这样太匪夷所思了。”
“不过这应该是真的,魔尊没有做什么,所以剑阁的人才来得及通风报信。”
“所以魔尊到底为了什么跑这一趟啊?总不能去剑阁散个步吧。”
众人议论纷纷。
只有祝遥栀知道为什么——因为小怪物没有在剑阁找到她。
她暗自庆幸,还好邪神没有对剑阁做什么。
祝遥栀随便吃了点水果,然后就晃悠去了别的地方。
她发现七阙交界处有一处繁华街巷,里面的商贩都是刀宗弟子,兜售各种物件,既有各种零嘴小吃,又有衣裳首饰,当然还有丹药灵符以及各种法宝。
祝遥栀买了个新的储物锦囊,看见什么东西,想买就买,完全不用考虑钱包,因为她现在真的不缺灵石。
逛完街,祝遥栀回了她在流殇阁的房间,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
跨出浴桶后,她凝出一面水镜,一边打量她之前用江天月随意变幻出来的身体。
面容平平无奇,身材略显丰腴,反正跟她真正的长相一点都不像,她很满意。
祝遥栀又换了一种穿搭风格。既然刀宗对他们这些游学修士没有什么着装要求,那她就不穿剑阁的道裙了,有点危险。
她换上了刚买的蓝紫百蝶纱裙,带一点异域风格,抹胸香云纱上衣垂下白银流苏遮挡腰腹,雪缎织花披帛遮掩肩背,妩媚又灵动。
很好,各方面都完美得无懈可击。
祝遥栀将长发编成辫子,满意地上床睡觉了。
次日清晨,她一解开辫子,就获得了一头微卷的长发,再戴上几支银蝶发簪,用缀了羽毛彩珠的发带随便扎了辫子。
搞定,只要她不说,谁能看出来她是剑阁大小姐。
祝遥栀脚步轻快地去了天玑阙的授课庭,随意挑了一张空桌坐下。
可巧,进来讲课的人是之前认识的应泊川。
祝遥栀打量了一眼,发现曲涟也在听课的人当中。
应泊川一对上曲涟面无表情的脸,就有些紧张,有些草药的名字重复说了好几次。
应泊川教的是三品丹药补灵丹,非常实用的丹药。
祝遥栀尝试了好几次,总算炼出来一炉能吃的补灵丹。
然后应泊川开始教针灸,他教的只是最基础的辨认穴位,但总有一些人勇于尝试,比如曲涟。
祝遥栀看着曲涟上去,在应泊川充满鼓励的目光下,给应泊川扎了好几针。
应泊川:“对,没错,就是
这样…”
曲涟:“这针好像不对,你等着,我改一下。”
“别,等等——”
曲涟不知道动了哪里,应泊川浑身僵直,努力地说清楚:
“师姐…这一针扎错,会偏瘫…”
然后几名旁观的长老飞身而下,给应泊川扎了一百多针,才把他从偏瘫状态下救了回来。
曲涟摊手,“看吧,我就说我学不了医,我娘非要逼我来学。”
总之,第一节课就这么圆满结束,除了被抬下去休息的应泊川。
祝遥栀实在无聊,就给曲涟传小纸条,说明自己易了容。
坐在前边的曲涟一下子就回头看了过来,眼睛亮晶晶的。
趁着下一堂课还没开始,曲涟跑过来和祝遥栀坐在一块,问她:“你怎么变了一副模样?不过这样也挺好看的。”
祝遥栀随便找了个借口:“霎雪剑传人跑来刀宗游学,我也要点脸。”
曲涟点点头,“明白了,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一个上午就在库库炼丹还有和美女聊天中过去了,中午曲涟带着祝遥栀去找应泊川蹭饭。
祝遥栀:“你是说,你差点把他扎偏瘫了,他中午还得给你做饭?”
曲涟:“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祝遥栀:“.没问题。”
她们去了天玑阙内峰,应泊川在仙山山腰有一处洞府,门前围了一圈竹篱笆,篱笆内几方菜畦长势喜人,翠绿欲滴,小池塘里的鱼看起来很肥美。
曲涟扬声说:“师弟,多备一份碗筷。”
应泊川探头,“师姐,这是你朋友?”
祝遥栀:“是我,祝遥栀,不过我易了容。”
曲涟扬了扬拳头,“别说出去哦。”
应泊川:“懂。”
还别说,这小子做饭挺有一手的,都是简单的家常菜,但好吃不腻。
饭桌上,应泊川问:“师姐,下午你还来天玑阙吗?”
曲涟:“不了,我下午得回摇光阙教他们画灵符,遥栀,你要不要过来玩?”
祝遥栀:“好啊。”
下午,曲涟教的是三阶的引冰符。
这对冰灵根的祝遥栀来说,简直是舒适区,她是上手得最快的一个。
曲涟拿起她画出的引冰符,赞叹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纯粹的冰灵力,遥、莲溪姑娘,你可以试着画四阶五阶的引冰符。”
最后,祝遥栀在冰天灵根和霎雪剑气的加持下,甚至能画出七阶的引冰符,惹得满室艳羡。
曲涟说:“你可以画一些拿去卖,最近玲珑七阙有人悬赏高阶冰系灵符,给的价格很高,一张七阶的引冰符可以换三百上品灵石。”
一听这价格,周围的人倒吸一口凉气,顿时埋头下去,努力画引冰符。
三百上品灵石这个价格高到连不缺灵石的祝遥栀都有些馋。
于是她埋头画符,一下午画了十几张引冰符,六张七阶,运气好还画出了一张八阶的引冰符。
上完课,曲涟就带着祝遥栀去了刀宗的悬赏台,把这些高阶引冰符卖了出去。
悬赏台的男修清点完引冰符后,就拿了一袋沉甸甸的上品灵石给了祝遥栀,“这位道友,以后常来啊,这个悬赏已经挂了很多天,一点撤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祝遥栀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人,出手如此阔绰。”
男修摇了摇头,“出于原则,悬赏台不透露任何人的身份。”
曲涟:“我也想不明白,要这么多冰系灵符作甚,还都是高阶灵符。这么多,都足够把玲珑七阙冻个来回了。”
走出悬赏台的时候,祝遥栀听见路过的修士说:“快去玉衡阙的授课庭!大师兄还在那边,只要去了都能得他指点!”
祝遥栀摸了摸下巴,“不是已经下课了吗?”
和她手挽手的曲涟说:“因为听课的人太多了,走吧,我们也去,我也想请大师兄指教一下我的刀法。”
祝遥栀一想到要去见李眉砂就烦,但她不至于为了区区一个宿敌,拂了曲涟的兴致。
所以她点了点头:“走。”
一到玉衡阙的授课庭,祝遥栀简直两眼一黑。
熙熙攘攘都是人,围得水泄不通,门口还有修士用扩音灵符说:“诸位道友有序排队,别急,大师兄明天也会来授课庭。”
说是说了,但排队的人一点要回去的意思都没有。
祝遥栀也是服气,搞得跟什么偶像见面会一样。
什么宿敌还得她亲自排队去见啊
。
但她前面的曲涟一脸兴致勃勃,祝遥栀只好舍命陪美女了。
片刻后,她们总算排进了授课庭,李眉砂授课的地方是一处露天的院落,只栽了几丛青竹,所有石桌都坐满了,周围还排了好几圈人。
隔着密密麻麻的人,祝遥栀看不清楚前面是什么状况,只听得到李眉砂清冷的声音:
“下盘不稳。”
“这一剑尚有余力而未发。”
“过刚易折,注意回防。”
少年的声音清凌如雪水,却没有半点不耐烦。
只是言简意赅的指点,但一针见血,那些请他赐教的人都恍然大悟地道谢。
不知道过了多久,祝遥栀和曲涟终于有桌子可以坐了。
傍晚的阳光一片醺暖,祝遥栀等得昏昏欲睡,直接趴在桌子上眯了一会。
半梦半醒间,她听到了曲涟激动的声音:“多谢大师兄!我似乎摸到了那一层瓶颈,我回去再好好参悟一下。”
哦,曲涟完事了,那她们可以去吃饭了!
祝遥栀开心地从桌上抬起头,然后就看到斑驳竹影中,黑衣少年立如一树玄樱,清挺飒沓。
李眉砂淡漠地看了她一眼,薄唇轻启,声冷如冰:“上来。”
这句话瞬间让祝遥栀回想起来,当初她魔教地宫被李眉砂叫过去杀,眉间点砂的少年冷厉无情,扬言要让她受死,还要对她用刑,还说要让她爆心而亡!
祝遥栀回想起来,气得牙痒痒。
因为刚才她跟着曲涟排了队,所以她现在也要上去被李眉砂指教一番。
啧,这种事可千万不能让老祖祝景年知道,别刚复活又给气死了。
因为后边还有人在排队,祝遥栀很快就走上前去。
她肯定不能自爆霎雪剑,于是就从锦囊里随手挑了一把剑出来。
她刚把剑抽出剑鞘,李眉砂就说:“你的剑,不趁手。”
祝遥栀:“.”
那是,她和这把剑都不熟。但这关李眉砂什么事?
祝遥栀随手挽了一个剑花。
她满心满眼地想着,可以去吃饭了好耶。
但李眉砂说:“未尽全力,再试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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