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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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宁此前设想过新婚夜的种种情况——她自己是没多少实际经验的,全凭道听途说。

    按照普适性的观念,男子只知一味粗暴,女子唯有被动承受,这档子事本无多少快乐可言;而在小说与影视剧里头,又往往将男子描绘得如何雄姿英发,而女子虽然婉转求饶,多多少少有种渐入佳境的意味在里头。

    可是徐宁窘迫地发现,两种情况套在她身上都不太合适。固然她没感受到愉悦,但似乎也没多少痛苦可言,因为进行与结束都太快了。

    静王的温柔当然是一部分,不过……好像这档子事没法自控吧?

    她觉得自己就像搓了圈麻将,还是看别人胡牌的那种。

    齐恒却是小心翼翼,生怕伤着她似的,“如何?”

    徐宁的眼睛没法说谎,身体反应骗不了人啊。不过有一点她可以肯定,静王的确是位初哥,或许她该以资鼓励?

    于是她缓缓点了点头,表示还行,有待进步。

    齐恒一下子泄了气,板着脸起身到净室梳洗,不过从踉跄脚步看得出还是微带懊恼的:他性子要强,处处都要做到最优,但这种事显然无法纯靠天赋。

    徐宁躲在被窝里偷笑,她太快乐了,还能见到不可一世的静王吃瘪——浑然忘了这关系到自己以后的性/福生活。

    等齐恒整理完心情回来,徐宁已经闭目睡去。真也好装也罢,这种情况回避尴尬才是良策。

    总不能对他说一回生二回熟吧,多难为情!

    次日徐宁醒来,枕边人照例不知去向,她记得今日休沐,怎不多睡一会儿?

    半夏进来为小姐梳妆,口中道:“王爷一大早练剑去了。”

    她仗着面善,这几日没少跟姜管事攀交情,姜管事尽管分外警觉,但关于王爷的日常起居却是知无不言——知道半夏帮自家王妃打听,倘若王妃服侍得王爷高兴,他们做下人的也能省点心不是?

    积极锻炼身体,还是为了躲开她?徐宁饶有兴味,这下非得去欣赏一番不可了。

    经历昨晚后,她感觉两人无形间更亲密了一层,下意识就想开开玩笑——其实,她对那种事真没多么热衷,就算他本钱单薄,她也会多担待的。

    唯有野兽才只知交/媾,人之所以区别于动物,便在于丰富的精

    神世界,赏花、听戏、看话本子,这些在她瞧来有趣得多。

    剑术还从未见识,徐宁立刻披衣下榻,让半夏打洗脸水来匀面。她不爱用铅粉,薄薄涂点胭脂就够了。

    正要出门,白芷却闯了进来,看模样很有些局促,却终是扑通跪倒在地,“王妃主子,奴婢想求您个恩典。”

    半夏瞪大眼,这位莫不是也想爬床?温妃娘娘怎么教导下人的,身边净出些狐媚子。

    徐宁神色平静,“说来听听。”

    知道是什么事,她才好决定要不要答应,恩典也不是随便就布施的。就算白芷看着比红芍老实,不代表就能放心让她分宠。

    多少前车之鉴还不够么?

    白芷重重磕了两个响头,“奴婢求您将红芍调回来。”

    半夏松口气,徐宁则有种意外之外又果然如此的感觉,早该想到她与红芍交情不错,否则温妃不会放心将她俩赐下——彼此扶持,又有那么点利益冲突,方不至于闹出大乱子。

    徐宁淡淡道:“可是她来找过你了?”

    白芷默然无言,原本她也觉得红芍自作自受,可看了对面泡得浮肿的双手,总归于心不忍。物伤其类,焉知她不会落得这般红芍这般境地?

    徐宁欣赏重情之人,但规矩就是规矩,“此事乃王爷发话,我初来乍到,想也不便置喙。”

    白芷面露失望。

    徐宁话锋一转,“但,你且去告诉她,若她日后表现得当,或者我会捞她出浣衣房,机会能否把握,全在于她自己。”

    这么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整日洗浣衣物也太可惜了,若运用得当,能帮不少忙呢。

    白芷喜上眉梢,谢了恩就到外头传话去。

    半夏愤愤道:“我看这位也是个有异心的,小姐你怎么还肯放心用她?”

    那些装绸缎首饰的嫁妆箱子一来就交给白芷保管,就不怕她监守自盗?

    徐宁微微一笑,“不打紧。”

    身外之物都是次要,要紧的两万银子都藏在床底暗格内,钥匙只她与半夏知道。至于那些衣裳头面看着华丽,轻易又不可变卖,偷盗来又有何益?

    白芷若够聪明,就知道一顿饱与顿顿饱的区别,她脚踏实地跟在徐宁身边,没准能熬成掌事姑姑,再指一门好姻缘,可

    比贪图点小恩小惠强多了。

    其实徐宁觉得白芷今日举动也有作秀之意,若是真那么关心红芍,怎的三言两语就收心了,也不再继续求情?

    她能试探人家,人家当然也能试探她,这种斗智斗勇才有意思。

    徐宁拎着食盒来到东跨院,此地有一方小小校场,正合骑射锻炼之用。

    徐宁原以为白芷说的是“练剑”,还在肖想齐恒白衣长剑是何等潇洒风姿,及至身在场中,才发现是“练箭”。

    无缘得观古意,不过画面也很诱人,齐恒扎着马步打着赤膊,露出宽肩窄腰与八块腹肌,比男模不差什么。

    分明身材有力,怎的床笫间却不堪大用?

    徐宁正感慨时,那厢齐恒余光瞥见,手指微抖,羽箭险险擦着靶心穿过,只差毫厘。

    内侍及时将其搬开,再换上新的草垛子。

    齐恒却放下长弓,径直朝王妃走来。

    徐宁笑眯眯揭开食盒,“我炖了几样汤羹,想请殿下尝尝鲜。”

    枸杞炖羊肉、乌鸡炖黄芪、百合甲鱼汤,都是补肾固气的好药。

    齐恒眼皮跳动,声音有隐隐压抑的怒火,“徐宁!”

    故意送这些东西,是为了嘲笑他么?

    当着他的面,徐宁干脆捧起汤碗,吨吨吨干了一大半。

    齐恒皱眉看着她。

    徐宁揩去唇边汤汁,“殿下就这般心胸狭隘吗?不惜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别人,还是说过于敏感,会风声鹤唳到如此地步?”

    齐恒沉默以对。

    徐宁极力忍住快要逸出的饱嗝,拉着他的手诚恳道:“昨晚之事,我与殿下都不曾想到,这并非一人之错,既如此,何不同心协力,共同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