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理由,在三皇子胳臂上试胭脂?亏她怎么想的。
这跟书里写的貌似不太一样啊,男女主不该虐恋情深吗?
徐宁咦道:“三殿下没欺负过你?”
杨九儿:……这话听着怪怪的,静王妃巴不得她被欺负?
她摇摇头,“没有。”
三皇子脾气是阴沉了点,也不怎么好相处,但,杨九儿不理会他就是了。到饭点就喊他一同用膳,至于晚上,齐忻多数睡在书房,那间寝殿交由她一人独居,她想怎么打滚放赖都可以,哪怕在上头做瑜伽呢。
最近一个月两人倒是熟稔了些,因快到年关么,多多少少有几家送节礼来,杨九儿本来发愁如何还礼,齐忻让她不用理会,说人家不在乎这些。可杨九儿不好意思,哪有只进不出的,她就琢磨着缝几个福袋,装些金子宝石什么的,也就够意思了——原先她以为三皇子穷得叮当响,嫁过来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库房里堆的东西不少,只是无人清洁整理罢了。
当然,她知道静王夫妇最是风雅,看不上这些铜臭之物,因此她决定另辟蹊径,从园子里折几支红梅相送。她住的寝宫屋后就有一片梅林,冬日里看去红彤彤的,漂亮极了。
徐宁:!
是哪个造的谣言,说她视金钱如粪土的?她可没从没嫌弃过。
但,看着杨九儿满脸真诚,徐宁也只得罢了,难得有人把她捧如此之高,她就不破坏杨九儿心中的美好形象了。
徐宁只奇怪,三皇子从哪来的钱?何嫔虽也得宠过,可获罪之后便被封宫,按理她的私房也该收缴才是。
何家也并非大富大贵之家。
杨九儿咬着指头,她也不知,便是去问齐忻,齐忻总板着副死人脸——根本他就很少同她说话,杨九儿嘴唇都快磨破了,换来的也不过是几个单调的音节,“嗯”“好”“哦”之类。
徐宁看她这副越挫越勇的架势,总算明白为何她会是女主了,非得有百折不挠的精神,才能感化那座冰山,怎么不算虐恋情深呢?
杨九儿又讪讪道,对最近的灾情她也略有所闻,想着做点什么才好,不过府库里那些非她所有,不如把她身上那套头面变卖了,或可解燃眉之急。
徐宁蹙眉,“那怎么行,初一十五你得
进宫朝贺光秃秃的像什么话?太后娘娘瞧见也不高兴。”
虽然她正经婆婆隐居避日可陈贵妃胡贵妃这些人眼光也都挑剔着呢保持仪容雅洁同样是身为宗妇的使命。
杨九儿面露踌躇她就想做点什么才好否则自个儿躲在王府吃香喝辣
圣母光环照耀大地啊徐宁以前觉着这些长在象牙塔里的小妞太过天真但经历的事情多了她反而宁愿世上这类人多些单纯的善良总好过无休无止的埋怨还自以为看破红尘似的。
徐宁想了想“这样吧我先借你一笔银子等你有余暇再还我。”
杨九儿惊喜不已“那怎么好意思?”
徐宁笑道:“不妨事就当你暂且将头面抵押在我这儿得了放心我总比当铺出价要高的。”
杨九儿千恩万谢看徐宁这位弟妹亦倍觉亲切浑然没发觉徐宁的小心思:等着看吧人情就是这样越欠越多的。
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到合适的时机她自然会索要这笔债。
晚上齐恒回来徐宁便跟他说了这件奇闻如果三皇子的财宝不是凭空来的那就只有另一种可能三皇子背地里做着其他副业。
齐恒对此不甚在意三哥懂得自保倒是好事尽管外头有不少谣传说齐忻并非景德帝血脉但齐恒可从未怀疑过三哥血统无他只因三皇子这副孤拐脾气跟他们的皇爷爷——太宗皇帝一模一样天底下还能找到第二个这般怪胎么?
徐宁望着他那副自鸣得意模样心想这人从没意识到自己有时候也挺轴的若非遇上她齐恒的口碑怕也好不到哪儿去反正都是男人不喜女人不爱的类型别看外表恁般吸引人真说起过日子没颗金刚心休想运筹帷幄。
徐宁呵呵两声只盼着腹中孩子能跟她这般乖巧懂事别学他爹那样——葛太医悄悄告诉她腹中多半是个男胎徐宁虽不知仅凭脉象是怎么看出来的但葛太医经验丰富还从没出过错徐宁自然信之不疑。
然她还是叮嘱葛太医保守秘密一则没十足把握就嚷嚷开不太好万一再冒出个李凤娘来她又该焦头烂额了;二则万一生下来是位小郡主难保有人会失望她知道齐恒不在意男女
可是温妃……恰如普天之下的婆婆一样永远盼着生出的第一个是孙儿与其先喜后悲不如提前打剂预防针
齐恒轻轻将耳朵贴在她隆起的小腹上聆听里头细微胎动。
徐宁故意问他“孩子跟你说什么了?”
齐恒神色专注“说你最近偷吃了两顿火锅还下了三包泡面他在里头都闻着味了。”
徐宁大惊这也能知道?难道世上真有神迹婴胎也能说话?可随即见齐恒满面促狭方才意会这人又拿她开涮呢!
定是府里几个耳目逮着她偷吃借此来警告她徐宁没好气道:“我可没瞒人光明正大让厨房做了送来。”
只是那时候他恰巧不在家而已难道她还要事无巨细向他禀报?
齐恒拉着她的手温声道:“我并没拦着你打牙祭只是劝你注意身子而已它不只是你的骨血更是咱们的骨血为人父母者不都希望孩子们越长越好么?”
相处日久齐恒早已摸透她的脉门硬的不成就来怀柔这会儿他轻言细语比那些疾言厉色的警告更令妻子受用。
徐宁的头渐渐低下仿佛满怀愧疚。
齐恒瞧着却又不忍只是偶尔放纵一回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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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自己实不该太过苛责便道:“这样吧一月里头许你破两回例这般可好?”
话音未落就见徐宁猛地抬起头来眼睛闪闪发亮“说好了不许反悔!”
齐恒:……又被她骗去了。
唉一山还比一山高。
虽然因着冬汛生出些许波折这个年依旧过得热闹非凡诚意伯府双喜临门长子娶亲继而中举似乎坐实了徐家势头蒸蒸日上前来走访的亲朋几乎踏破门槛。王氏也久违地体会到身为当家太太的风光只一样美中不足萧兰芝带徐椿回家过年去了说她爹腿脚不便经不得长途跋涉徐椿闻言立刻自告奋勇要去兰陵拜访老丈人王氏虽有意让儿子出出风头可过年都不在家中待客而是跟他媳妇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毫无疑问这场婆媳大战她又败了。诚意伯倒是无所谓徐椿腼腆木讷待人接物总差点可不是还有枫哥儿在么?他年已十四也该渐渐历练起来方姨娘虽被赶去庄子诚意伯不能当没这个儿子反倒愈发要尽心
培养,哪能由着他长歪了。
徐婉回来瞧见这般,心里方才熨帖了些,可继而听闻大哥中举,脸上又不怎么好过了,明明二哥比大哥聪慧,怎么至今连个秀才都没考上?
言语里颇多埋怨。
徐枫听着很是不快,以前姨娘天天训他也就罢了,可二姐姐已经嫁去王家,还总插手娘家的事,让人听见会笑话的。
徐婉火冒三丈,这就翅膀硬了,想捡高枝飞?姨娘不在,她们二房更该彼此齐心,哪能让长房看笑话?
待要继续耳提面命,徐宁不知何时轻飘飘地过来,“二姐难得回来,不先去拜见父亲,怎的教训起弟弟来了?父亲已将二弟交由我娘抚养,他哪里做的不好,杜姨娘自会教他,再不济,也还有身边嬷嬷们管教,何时轮到王家少奶奶在此大放厥词?
徐婉下意识就想怼回去,回娘家还想摆王妃的谱?她也不过是泼出去的水。
可瞧见徐宁那身宽大衣裳,到底还是偃旗息鼓,万一这蹄子来个碰瓷自己可就麻烦了,谁叫她腹中那块肉金贵?
徐婉没这福气,但好在青桃已平安诞下一子,这趟归宁,她连庶子也一并带来给父亲瞧瞧,好让众人知道她多么宽宏大量。
原本青桃也想随行,徐婉当然不许,她认准了自个儿受孕困难,打算将这孩子据为己有,最好是想个法子解决了青桃,一劳永逸。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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