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房子是买到了,但是别说住人,站人都比较勉强。
符伊年站在在三进院子中来回走了一圈,转头看向马龙,“马哥,您看,有什么办法能尽快把这些垃圾清理出去吗?”
这如果是在后世,找个家政,或者雇几个无业居民就能收拾出来,可是这时候好像不让私人雇佣。
马龙没有立即回答,看了眼她身边的管方。符伊年恍然大悟起来,“方方,你家做这一行的,有没有什么办法?”
管方当然有办法,只是之前符伊年一直没有问她,她也不好主动提起,现在符伊年问到了,她当然不会隐瞒。
“我帮你找几个大妈,不用给钱中午管一顿饭就行,再给些肉票粮票什么的,两天就能收拾利索。”管方说,这是第一种方法,“第二种方法就是,你干脆找个工程队,连清理垃圾带整修房子,刷漆、换瓦、涂画,一次性搞完。”
符伊年环视一圈房子,确实,这四合院除了垃圾杂物,窗棂、柱子都掉漆了,房顶上的瓦也有不少坏掉的,有几间还长了草,要是不清理的话,以后房间怕是要漏雨。
“你说的有道理。”符伊年点头,“那你有工程队介绍吗?”
管方摇头,“你要是只找搞卫生的大妈,我能给你介绍,这种专业的工程队,我就没有认识的了,而且吧,”管方咂咂舌,“你最好找那种古建筑修复队,你看看这些雕梁画栋,重新描画以后,绝对不比故宫差。”
管方没有这方面的人脉,符伊年只能再看向马龙,马龙沉吟片刻,“我回去问问容院长和首长,她们应该会有认识的。”
于是事情就这样定下来,马龙还有工作没有多留,问过符伊年要不要送她们回去,得到否定的回答后,就驱车离开。
马龙走后,符伊年和管方一起吃了午饭,午饭后去公交站等公交车一个回家一个回学校宿舍。
管方的公交车先到,在车驶过来还没停下的时候,符伊年张开手臂抱了管方一下,“方方,多谢你了。”
管方没有多想,拍拍符伊年的肩膀,“不用谢的,我们是和好朋友嘛!”
这个时候,公交车停下,车门打开,两人松开彼此,符伊年目送管方上车,在车门关上之际,冲她比划了一下她的挎包。
管方下意识地看向自己肩头背着的帆布包,打开后发现,里面赫然一个红纸叠成的红包,管方一下子就明白,她抬头看向窗外。
窗外公交站,符伊年正笑着同她摆手再见,管方嘴巴动了动,没能说出话来。
这个红包是符伊年昨天就准备好的。最开始说好的,管方帮忙找房看房,自己按“内三”的比例给她中介费。
结果自己临时变卦,选了这么一处地方,管方不仅拿不到约定好的中介费,还跟着跑前跑后帮了自己很多忙,说不定这期间还麻烦了她亲戚很多。
所以符伊年昨天就买了张红纸自己叠了个红包,装了两百元的现金进去,既是对管方的感谢也是对她的歉疚,其实她本来可以拿到更多的。
然而,管方并不这么想,她甚至有点庆幸符伊年没有买最开始那座两进院的房子——那是她亲戚和她妈妈找到的房源,拿到中介费后也是亲戚分大头家里分小头,到管方手里就更少了,甚至可能没有。
管方下了车后没有立即回家,而是先找了个无人的角落,从红包里的那叠现金中抽了十张出来,在自己身上藏好,然后才带着剩下的一百块回家。
“妈,这是我同学给的辛苦费,一百块,你看要不要和表婶分一分?”管方把手里的红包交给她妈妈。
管妈妈从红包里拿出钱来,用手一摸就知道是十张大团结,“你这个同学,挺大方。”一百块,普通人家两三个月的工资了。
管妈妈从这十张大团结里抽了两张出来,“这是你找来的人,给你二十,至于你表婶,交易没成也不赖咱们,不管她。”
管方没有拒绝,痛快地收下这二十块钱。
当晚,夜深人静,管方正在熟睡,有个人悄悄来到她的床铺边,没有碰她,而是动作非常轻的拿起她的挎包翻了起来。管方假装被吵醒的样子翻了个身。
翻包的人动作一顿,等她没了动静后才继续动作,最后当然是什么都没有翻到,只得悻悻地将包放回原处。
等人离开后,管方睁开眼,对着漆黑的夜冷笑了两声,重新闭上眼。
*
专业的古建修复工程队是在八月末进入四合院开始工作的。工程队是容院长的熟人介绍的,做这一行很有经验,只是因为这几年特殊时期,类似的工作不多,很多人都转行干别的去了。
符伊年这里是他们这几年来的第一份相关工作,因此所有人都十分认真,想要把这份工作做完美——下次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已经不好说了——人们总是对某事的“最后机会”倾注更多心思。
因为工程开始的时候符伊年已经开学了,不可能日日到场去监督,即便是周日,也不是每周都能过去。
符伊年和容院长沟通后,由容院长找人监工,“你只要专心做你的事就好了,不用太多顾虑。”
符伊年自然又是一番感谢。感谢后,她思虑了再三,还是将心中的问题问出来了:“容阿姨,祝镕最近联系您了吗?”
容院长顿了顿,然后语气正常地回答她:“没有,他自从进了部队,一个月不找我们都是正常的。你也不用担心,有事组织会说的。”
符伊年沉默,真的等到组织说了,恐怕就不是什么好事了吧。
挂掉电话,符伊年去上课,容院长则是看向沙发上坐着的人,这不是别人,正是祝镕的夫妻,祝首长。
祝首长今年五十四岁,一身军装麦色肌肤,额头上一处伤疤,虽然他此时面部柔和眼光温柔,但是不怒自威的气势刻在骨子里。
“听见了吧,已经开始怀疑了。”容院长看向自己爱人,“早就和你们说,瞒不过的。”
祝军长摊摊手,“他自己不肯说的,我都是被通知的,好吧?”
容院长叹一口气,“祝镕也真是,这有什么瞒的,难道年年还会反对?年年懂事着呢。他要是真这么以小人之心度年年之腹!”
“毕竟事上战场,谁都不知道未来。”祝军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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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句实话,“难道你不担心啊?要是真说了你不反对?”
容院长:……“就你长嘴了,不会说闭嘴!”
祝军长被怼了也无所闻,他耸耸肩,每次找不出话回怼就会让自己闭嘴。
“这样,下周年年生日,请她吃个饭吧。”容院长提议,“到时候把这件事透露给她,总不说到底不好。”
祝军长无所谓,“你来安排就行,定好时间和地点告诉我。”
*
符伊年其实已经快要忘记自己的生日了。实际上,这个生日是原主的出生日期,她自己的生日是在正月十五。
所以,当她接到容院长的电话说要给她庆生的时候,符伊年先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就是拒绝。
“先别忙着拒绝,”容院长声音温柔,“主要是祝镕爸爸有空了,他之前从外地回来,有些事情没忙忘,现在有时间了。”
既然这样说了,那符伊年若是再拒绝,就有些不识抬举了,于是在问清楚时间地点后,答应下来会准时到达那里。
符伊年挂掉电话后,想来想去,还是没有给祝镕打电话。
实际上,从月初开始,符伊年就找不到祝镕了,最近半个月,电话一直打不通。上一次通话还是开学那天,两人聊了很久,祝镕也有说不完的话,说了很多他设想中的未来。
其实那时候符伊年就应该察觉的,因为祝镕并不是个话痨,他和符伊年的对话很多时候是以谈论当下为主的。
符伊年心里隐隐些猜测。
到了吃饭的那一天,是马龙开车来接的,吃饭的地点并不是什么出名的饭店,而是像是单位食堂,树木掩映着红墙,车子开进墙内,停下。
二楼的包间里,祝军长才在椅子上坐了几分钟,忍不住又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又会退回来,对着玻璃上的倒影整理军装。
容院长在一旁看着,撇嘴,“你能不能安稳地坐一会儿?”
祝军长在椅子上重新坐下来,拿起旁边的帽子戴上,戴上后又觉得太热,干脆摘下来,“我这不是,要见到儿媳妇紧张的嘛。”
容院长没说话,心里却想:儿子能回来就是儿媳妇,儿子不回来还不知道是谁家的儿媳妇呢。
说话间,走廊有脚步声传来,接着就是敲门声。
两人坐正,祝军长沉着声说:“进。”
“首长,容院长,符同志到了。”马龙推开门后侧身,将在自己身后的符伊年让出来。
符伊年今天特意穿的是那件从来自粤省的不规则几何图案的衬衫,搭配裁剪过的牛仔裤和白色中跟皮鞋,整个人既文雅大方,又不失青春活力。
“伯伯好,阿姨好。”符伊年对二人微微弯腰问好。
容院长一如既往地温柔,“哎好,快过来坐。”
而祝军长,一直注视着符伊年没说话,只是盯着她的脸出神,直到容院长在桌下推了他一把。
符伊年已经被祝军长看得心里发毛了,但是她又不敢问。
这时候,被容院长推了一把的祝军长回了神,他清了清喉咙,“符明真,是你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