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一章
符伊年在祝镕这里其实没能待很久,只有一周的时间。
这个时候还没有春节七天假的说法,通常是只有三天休息日,就是除夕、初一、初二三天。而符伊年之所以能够待这么久,是因为她是军嫂,单位照顾,每年可以有半个月的探亲假。
不过这半个月的探亲假符伊年没打算一次性全都用了,所以这一次只请了初四到初七这四天,加上初八周日,一共七天。
而相比之下,其他军嫂待得时间就久了不少,因为他们有的是自己做生意,比如韩军嫂,时间比较自由,有的是教师,比如参谋长爱人,现在还在暑假呢。
好在京城离西安也算近,如果时间凑巧完全可以买晚上那趟车的卧铺票睡过来,而且听祝镕说,以后会在军营和火车站之间开通固定时间的班车,那样的话就方便多了。
符伊年在军营这七天过得还挺充实的。祝镕按例也是三天假期,初一值班了,初二初三有两天假期,都陪着符伊年了。
初二那天俩人在家消磨了一整天,上半天是在床上消磨的。后来符伊年数了一下,一上午用了四枚套子,毕竟大半年不见了,两人都十分想念对方,各种意义上的想念,也都十分激动。
直到符伊年喊饿,推着祝镕的胸口,抗议道:“不行了,来不了了,饿死了,我要吃东西!”
祝镕伸手揉了一把她的小腹,还真是扁扁的,“那你等一会儿,我去给你煮面。”边说边起身,内裤也没穿,直接套上条外裤,就要奔厨房去。
“我不要吃面条,我要吃饺子。”
祝镕提裤子的动作顿住,“食堂中午不一定有饺子,晚上好不好,晚上我提前跟食堂说。”
符伊年正趴在床上休息,脸埋进了枕头里,听闻此言将脸从枕头里抬起来,很是疑惑,“去食堂干嘛,家里不是有吗?”
听到这话,疑惑的人变成了祝镕,“家里?有饺子?你昨天包的?”
符伊年这才反应过来,祝镕还不知道她带了饺子过来,遂抬手指指窗子,“客厅。”
祝镕立即会意,到客厅的窗口一看,外面窗台好大一只面粉口袋。祝镕对这种面粉口袋很熟悉,姑婆最爱用这种袋子装冻饺子了。
祝镕转身去厨房找了个盆出来,倒了一盆的冻饺子出来,然后将布袋子的口袋系好,重新挂到室外去冷冻,然后回到厨房煮饺子。
幸亏祝镕知道符伊年要来提前请炊事班的帮忙买了一罐天然气罐和一只配套用的燃气灶,可以随时在厨房开火,烧水、煮面、煮饺子都很方便。
下午就还是赖在床上,又没有电视,也没有收音机,除了睡觉也没别的事能做了,不过这回的“睡觉”就是单纯地盖着被子睡觉,没有任何其他涵义了。
第二天正月初三,祝镕找出符伊年带来的烟酒等年货,分配了一下,带着她去给师长和、副师长、政委等人拜年,还分了些糖果糕点给同僚和下属们,就算新年礼物了。
至于为什么都初三了才到各家来拜年和走动,大家心里都门儿清——祝家窗帘关了一整天,谁还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不过也并不会有人说什么,最多打趣的笑笑。人家才成婚一年,又分别大半年,多亲热亲热怎么了,大家都是过来人,都能理解。
因此符伊年大半天走下来,听到的都是客气话,心头还是比较舒畅的。
初四开始正式上班,不过,祝镕这些有家属到来的军官们,破例被多放了一天假,公事由同僚或者下属承担,让他们多一天时间陪一陪家属。
也是因此,符伊年和初三的晚上就和二团团长的爱人——韩嫂子约好了,第二天一起去看兵马俑。两人其实也约了其他的军嫂,不过其他人都不去,要么有别的事,要么就是去过了,也有人留得久,打算天气暖和暖和再去。
祝镕部队所在的地方,其实和兵马俑距离不远,直线距离也就四五十公里。但是,这只是直线距离,其实两处分属不同的行政县,而且中间还隔着两个山头呢。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直线距离是挺近,可是开车下山全是盘山道,下了山再开车过去,最少也要两三个小时了。
不过嘛,来都来了,而且也不能再在家里闷一天吧,虽然路上时间久一些,但是自己开车就还是挺方便的。
初四一大早,祝镕开了一辆车带着符伊年,二团团长开了一辆车带着爱人和龙凤胎,驶出军营下山去了。
不过,不知道是车速快还是路况好,路上花费的时间要比符伊年预计的少很多,八点钟出门,不到十点就到了。
其实,始皇帝陵和兵马俑博物馆并不是同一处,始皇帝陵在刚建国的时候就已经在第一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的名录上了。
但是当时人们只知道这座两千多年的陵墓。
直到十年前,1974年3月,一位农民在打井时发现了几座真人陶俑,经过省考古队勘探和试掘,兵马俑才重见了天日。
同年,考古工作者开始对始皇陵东侧的兵马俑坑进行发掘工作,第一次大发掘就发掘出了八千多个兵马俑。这个俑坑后来被称为“一号俑坑”。
两年之后,在一号俑坑左右两侧各钻探发掘了两个不同的俑坑,称为“二号坑”和“三号坑”。以后说不定还会有四号、五号……
兵马俑坑的发现和发掘成果实在太令人震撼,全球的考古学家、历史学家都对此惊叹不已,将它称为“世界第八大奇迹”、“二十世纪考古史上的伟大发现之一”。
后来,国家就决定在秦兵马俑坑遗址上建立博物馆。七九年的时候秦始皇兵马俑博物馆建成,当年国庆节对外开放,对外开放的参观点只有一号、二号两个坑,再就是铜车马陈列厅和其他的展览厅。
而且这个时候的始皇帝兵马俑博物馆,因为资金、观念等原因,还没有修建的像后世那样,园区宏大、环境幽美、设施齐全。
进到一号坑,符伊年一下子就被壮观的场景震撼住了。一道道夯实的土墙和一列列站立在坑中的“俑”士,组成了一支严整有序、无懈可击的部队,部队里的士兵们披坚执锐,军容严整,气势雄伟,势不可挡。
不知道是因为今天是工作日,还是因为仍在春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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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物馆除了符伊年他们,就只有工作人员的身影了。
祝镕提议找个导游,“他们相对专业一些,数据也是准确的,总比我们一知半解、懵懵懂懂的好。”
这个提议得到了大家的赞同,祝镕就打算出去问工作人员有没有导游上班,这时一个有点上了年纪的老人从门外走进来,听了祝镕他们的提议后,冲工作人员摆了摆手。
“我带他们进去吧。”
工作人员立刻给他们介绍,“这是我们主持发掘的黄教授,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兵马俑了。”
符伊年等人立即肃然起敬,这是大佬啊。
黄教授先是打量了一番几个人,然后问到:“第一眼看到,有什么感觉啊?”
“壮观!”二团长家的两个孩子抢先答道,“雄伟!”
几个成年人也点头,他们也是差不多的感受,太壮观太宏大,被称为“奇迹”一点都不夸张,可以说是十分贴切。
“就,还挺自豪的吧,”符伊年想了想,说到,“我们国家几千年前的历史被见证、被记录、被传承。”
黄教授看了一眼符伊年,微微颔首,领着他们往里走。
黄教授不愧是主持发掘的教授,对整个秦始皇陵和兵马俑坑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如数家珍。
教授带着众人走进博物馆,一边走一边介绍,从始皇帝统一六国开始讲起,讲到了他书同文、车同轨,讲到了他修水利、筑长城,当然也说到他赋税过重、刑罚严峻、施行暴政、劳民伤财……
“每个皇帝一生都是有功有过,我们后人不便评说,”黄教授推了推眼镜,“只从历史价值、文化价值来看,秦虽二世十五年,但值得研究一百年。”
因为有黄教授的带领,符伊年他们有幸跟随他进入了一号坑,近距离地观看了兵马俑。俑坑中最多的是武士俑,平均身高1.80米左右,最高的1.90米以上,格格气宇轩昂。
祝镕身高1.88米,和这些武士俑差不多高,可以不用抬头就能看到俑士的表情,甚至可以和他们的眼睛对视。
符伊年跟他说话的时候,祝镕刚好与一尊牵着马的俑士对视,他一下子就愣住了。
一眼千年。
那一刻,祝镕觉得面前的不是什么兵马俑,那是千年前的先人、前辈、老兵,是血脉的传承、是责任的延续。
恰好此时,一道阳光从展馆上方的天窗射进来,照在面前这尊陶俑的脸上。祝镕清醒地知道自己出现了错觉,不然为什么这尊千年前制作的兵马俑,他眨眼了呢?
他,他们,活了。
这支沉默的军队,他们在这里守护了两千年,在这一刻,他们复活了,他们正无声的传递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力量。历史的魅力,是我们根本无法阻挡的。
我和我的先祖,流着一样的血,站在同一片土地上,仰望同一片天空,肩负同一样的责任。
符伊年发觉祝镕已经站在那里很久没有动过了,他与面前的陶俑对视,似乎在交流又似乎只是观看、观赏。
符伊年走过去,握住祝镕的手,带着他继续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