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七章
符伊年怀孕到四个月的时候,孕吐突然就神奇的消失了。
从此以后她就是吃啥啥香,而且一天最少能吃四次:早午晚三顿饭不算,睡前还要来一顿夜宵。
而且平时零食不断,什么坚果、水果、甜点,不能说时时刻刻不离手,但是翻翻她办公室的抽屉,总能找到一两样。
怀孕到第五个月,容院长盯着符伊年的肚子皱眉,“你去产检,医生有说什么吗?”
符伊年正在吃苹果,听到容院长的文化停下来,疑惑,“说什么?”
“说让你少吃一点,”容院长提示道:“你这肚子,是不是太大了些?”
符伊年啃一口苹果,嚼嚼嚼,吞下去,“没有啊,说让我正常吃就行了,两个呢,怕吃少了孩子长不好。”
话音才落,容院长和姑婆同事惊叫起来,“两个?!”
姑婆甚至从沙发上跳起来,来到符伊年身边坐下,手放到她肚子上方,将触不触的,惊讶之色还停留在脸上,“你是说你怀了俩?”
符伊年一脸的理所当然,“啊,我没说吗?”
“你啥时候说了?!”姑婆想板着脸训一句,却怎么也压抑不住脸上的喜悦之情,到底还是没说下去。
符伊年转头看向容院长。
容院长当然很开心,笑得都要合不拢嘴了,“起码半个月了,你就一点都没想起来?”
符伊年摇头,也是茫然,“我记得我同你们讲过了啊。”
容院长见此,知道她真的是彻底忘了,腹诽了一句“一孕傻三年”,开始询问她医生都叮嘱了什么。
“没有别的,就正常吃喝,按时产检,保持身心愉快,”符伊年想了想,“嗯,没别的了。”
容院长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转身却拿起电话打到了妇产科主任那里去了。符伊年确定怀孕后再产检就不在离家比较远的那所医院了,而是去到了容院长所在的医院,一来是因为离家近、方便,二来是容院长在那里,工作人员多少会照顾几分薄面,对她多关照一些。
此时不就用得上了。
容院长和妇产科主任寒暄了两句,转到了正题上去,询问符伊年怀双胎所需要的注意事项,“这不是两家都没有怀过双胎的,没经验。你是专业人士,知道的比我多。”说完像是解释似的又说了句,“这孩子,也不知道是真‘一孕傻三年’,半个月过去了,今天我看着肚子比正常五个月的大,她才说起来是双胎。”
妇产科主任了解容院长,知道不可能是她不关心或者苛待孕妇,那就是说的是真的,孕妇给忘了跟她说,也笑呵呵地附和了几句,“小孩子不懂,可不得咱们这些大人多管着些。”
然后告诉容院长一些注意事项。容院长听了,发现和符伊年说的没什么区别,只有一项,符伊年没提到,怀双胎要比单胎容易提早生产,不过主任说了,孩子都是长成了的,到了八个月左右就少吃点吧,孩子太大了大人遭罪。”
容院长一一记下,对主任谢了又谢,这才挂掉电话,“听见没有,让你孕后期少吃……”
容院长转过头来正想叮嘱符伊年一些,一转头,发现人已经歪在沙发上睡着了,姑婆正动作轻巧地扶着人躺平了,容院长赶紧捡了一个抱枕塞在她脑后,又盖了张毯子给她,两人这才轻手轻脚地离开客厅,去了厨房。
怀孕六个月,虽然已经有明令禁止探查胎儿性别,妇产科主任还是透露了一句“龙凤胎”。不过,无论是姑婆还是祝军长、容院长——祝镕不在家,已经被忽略了——对孩子性别并不在意,只是之前做的包被、小衣等物品都是只有一份,现在自然要再准备一份。
得知符伊年怀了双胎,柳家父子亲自过来恭贺了一次,又带来不少的补品,甚至还有一辆专门给双胞胎用的推车——之前送了一辆单人的,如今当然不够用了。
临告辞前,柳贺燕看着符伊年比寻常大了很多的肚子,嘴角翕动了两下,最终也没说什么,符伊年虽然看见了,但也只当没看见。
她大概明白柳贺燕的想法,但是并不准备挑破。叶氏又不是真的没人了,只不过举家迁往南洋罢了,怎么都轮不着自己的孩子姓叶——她还想让一个孩子姓符呢。
得知符伊年怀了双胎,祝镕更是兴奋,接着又担忧起来,怕怀两个累到符伊年,忙不迭地问她感觉如何,会不会不舒服,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符伊年自然说一切都好。其实她是想着同祝镕叫叫苦的,话都到舌尖了,又没有说。说了有什么用呢,只能让他远在国外还要牵肠挂肚着国内。
再说了,祝镕不是那种不说他就不懂的人,不然也不会将一周一次的通话变成了一周两次,每周三周日固定在晚上八点钟时打过来,每次通话最少要十分钟,也不说自己的辛苦也不问符伊年怀孕的难处,只乱七八糟的随便聊,说一说八卦聊一聊风土人情。
但是,其实两人都心知肚明地知道彼此的辛苦、困难,也心照不宣地表达着彼此的牵挂和忧心。
符伊年的预产期最开始算的是十月七日,不过她是双胎,妇产科主任重新检查过后,推测要提前个一两周,所以要是快的话,可能九月二十几日就要分娩了。
随着胎儿一日大过一日,符伊年在第三十四周的时候就打了申请回家休产假了,领导接了她的申请立即松了一口气——这么大的肚子,实在是怕她把孩子生在单位。
休产假的第尔天,符伊年就被姑婆和容院长簇拥着送进了医院妇产科待产。
符伊年不想去。这个时候的医院,就算是干部病房,也很简单,连台电视机都没有,多没意思啊。而且四合院离医院很近,开车十分钟都用不了,她觉得没有必要。
姑婆本想好好劝,容院长就果断多了,“你是医生我是医生?不许任性!”接着又哄劝她,“别害怕,晚上我陪着你,现在妇产科技术好多了。”
是的。符伊年其实是在害怕。以前都说女子生产是鬼门关,可见怀孕分娩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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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多么凶险的一件事,即便现代医学发达,但是分娩时依然会有很多难以预料的意外。
“妈,”符伊年握住容院长的手,“人家要是问你保大保小,你要保小啊。”说着说着,竟然泪眼朦胧了。
姑婆在一旁看了,这才明白符伊年在忧心什么,也不禁红了眼圈,将头偏过去。
“胡说什么,”容院长被符伊年气笑了,“月月产检结果都很好,大人孩子都没有问题,不存在保大保小。大小都会平安的。”
容院长说着瞥了一眼符伊年手边的那本《梅花烙》,“这位琼女士的书还是别看了,她自己立身不正,写的书也总是多愁善感,难怪你总是东想西想。”
符伊年讪讪地笑了。
容院长连哄带训的,总算第二天把符伊年送进了产科病房,用的是祝军长的名额,这样才能住套房。
军医院的病房也是分职级的,若是以祝镕的团级职称住院,只能住个双人间,到时候产妇、孩子、陪护一大堆,吵吵闹闹的,休息不安宁。
用祝军长的名额就不一样了,可以住套房,不仅有病床和陪护床,外面还有一间客厅,既能接待访客,还有电源可以带电饭锅和电水壶来热饭、烧水。
符伊年是在九月二十五日晚上发作的。当第一波疼痛来临时,符伊年没有紧张。之前妇产科主任之前就教过她,胎动和临产阵痛的区别,此时她只感受了一下,就发觉这次不是胎动,是产前阵痛。
这天晚上轮到姑婆陪护,符伊年往陪护床上看了一眼,没有出声,姑婆才睡了五个小时,自己也还没到非进产房不可。
符伊年深呼吸,按主任教的那样数阵痛的时间和频率。当阵痛时间越来越长,频率也越来越快时,她才将姑婆叫醒。
为了怕符伊年夜间发作,也方便姑婆晚上起夜,房间一直留着一盏小夜灯。被叫醒的姑婆借着灯光看了眼她的脸色,立即起床去喊护士。
符伊年被推进了产房。
生产的过程不太久,符伊年从产房出来的时候筋疲力尽、声嘶力竭,嗯,声嘶其实不是痛得大喊大叫,是她在骂祝镕,生了多久就骂了多久。
孩子是龙凤胎,一个四斤六两,一个四斤八两,先出生得是姐姐,后出生得是弟弟,中间隔了二十来分钟。
孩子生出来后符伊年只看了一眼,红红的皱皱的,像一只红皮老鼠,头发倒是十分茂密,一看就是营养十分好。
符伊年想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请祝军长和容院长给孩子起名字。
祝军长和容院长一人抱着一个,愣了一下他们以为符伊年和祝镕已经取好了。不过既然儿子和儿媳请求,祝军长也不再推辞。
思考了片刻,将孩子起名“祝之望”和“符亦满”。
“他们出生在八月十五,十五的月亮又叫‘望月’和‘满月’,而且,望有‘希望’‘展望’之意,满有‘美满’‘满意’之意。”
以后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有希望越来越美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