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前龙马现在的状态并不好受,头疼的情况稍微有些缓解,但打球还是像一个入门的新生一样,只是身体记忆终究存在,时不时会出现帮助他。
看着球场上的越前龙马,雨宫突然觉得桃自己的帮助可能没有需要,于是转身离开时,听到身后传来桃城武声嘶力竭的喊声:“越前,你快点想起来啊——”
“求求你,快点想起来啊——”
看着桃城武泫然欲泣的神情,越前龙马有些无措:“对,对不起……”
雨宫本来想走进球场,但她犹豫了。她不知道此刻应该让那些学生帮助越前恢复记忆,还是自己出手。停在原地思考了一下,她决定返回比赛场。
恶魔很奇怪地问她:你为了那个小少年特地跑回家,结果你又改变了主意,这是为什么?
雨宫回答:你不懂,这是那些学生之间的羁绊。本来是想帮助他的,因为看到桃城武那么难过......可是,我又觉得自己出手相助,那些学生可能就没机会发挥自己了。说不定越前恢复记忆的方式还有别的呢。
雨宫一边和恶魔对话,一边慢悠悠地往回走,迎面正好走来两个熟悉的学生。一个是海堂熏,一个是乾贞治。尽管乾贞治全身上下都是绷带,但标志性的眼镜让人无法忽视。
“千姐,你有看到桃城和越前吗?”这两人也是为了帮助越前龙马恢复记忆而跑出来的。雨宫指了指一个方向:“他们在那里练习,你们现在过去正好能帮上越前。”
“谢谢千姐,这个是?”乾贞治指着她手中的排箫问。
“这个啊,原来是可以帮助越前恢复记忆的‘道具’,但现在它用不上了。”
“原来如此,新的情报增加了。”即使被包扎了一身的绷带,还能看到乾贞治拿着本子奋笔疾书。旁边的海堂薰说:“乾学长,都这个时候了还要想着收集情报吗……”
“情报时刻都会出现。”
总决赛会场的比赛还在继续,真田弦一郎准备背着网球包离开。
幸村精市叫住他:“真田,你也要去帮他吗?青学可是我们的对手。”
“幸村,我们立海大应该要堂堂正正地赢得比赛。”
还真是真田的作风。
雨宫和乾贞治他们分开后,没有直接返回到比赛现场,而是在外面晃了一圈才走回去。然后她就看到迹部和真田背着网球包跑出会场,她从背后叫住二人:“迹部,真田,越前他们在那个方向的球场。”
“你怎么在这里?”真田看到她突然想起刚才有些不可思议的事,之前比赛的时候,我一直有个疑问,那个人是你吗?”
“如果你觉得是,那就是吧。”
“你们在说什么?”迹部偏头问她,雨宫微微摇头,“你不用在意。”
真田已经证实了之前的猜测,在后面轻声说了一句:“谢谢。”
“妈妈,为什么哥哥还没有开始比赛?”睡着的榴花被母亲叫醒后,指着幸村问。
“因为哥哥还在等比赛对手,榴花也在准备给哥哥加油了。”
幸村精市一直在会场等越前龙马出现,远山金太郎趁机跑进网球场,对幸村精市说:“哇,立海的大将,应该很厉害的样子,我们要不要打一局?”
幸村也答应了远山的要求,“没问题,那就来吧。”但是裁判员没有办法擅自主张,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在就好了。
“等,等一下,我需要去问一下雨宫小姐……” 这位裁判员还不知道雨宫已经不在组委会了,所以特地打电话去问。裁判员都这么说了,幸村也暂时不行动。雨宫接到电话的时候,她已经回到现场了。
“雨宫小姐,青学的选手还没有出场,但是这个情况……”
雨宫有些疑惑自己为什么被问到这个问题,但对方既然问了,她也要作出回答。看了一眼场上的两个人,“没问题,让他们打吧。”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幸村精市上场,没多久,他就把远山金太郎打趴下了。雨宫听到龙崎教练说:“幸村精市目前的成绩是全战全胜,一局都未曾丢过。拥有压倒性的强劲实力,因此被称为神之子。”
观众席附近,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越前”,一些人开始骚动,人们看到那个青学的一年级生带着自信的神情回到比赛现场。全场响起了欢呼声,最高兴的还属青学网球部。
“千代子小姐,最后一场比赛,你觉得谁会胜利?”白石问她,雨宫认真地思考了这两人的现状,回答白石:“如果是我,我希望幸村胜利,他为此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但雨宫也知道,一个月前幸村才做完手术,靠短短的一个月能够恢复到幸村精市的巅峰状态吗?如果从医生的角度讲,那是不可能的。但正因为不可能,雨宫才有不切实际的希望,希望幸村获胜。
“我以为你会猜越前获胜。”
“事先声明哦,我并不是故意猜越前失败的。只是想起医院里的事了……关东大赛决赛的那天,我看着幸村被推进手术室。”
“上了手术台,等于半只脚踏进鬼门关,更不要说幸村的疾病,手术成功率也不高,他几乎是在拿性命去赌这个成功率。而他选择手术的原因就是为了重新回到球场…如果能出现奇迹,我希望幸村是那个幸运儿。”
“我好像理解你的意思了。”
“尽管我希望幸村胜利,但越前也不是那么轻易被打败的,面对的选手越强大,越前也会变强大,结果究竟如何也很难说。”
比赛开始没多久,越前的绝招还有其他人的绝招都被幸村精市逐一击破,便是雨宫也能看出来,幸村精市的基本功是多么扎实。日本有一句谚语叫本質は変わらない(类似于“万变不离其宗”),只要看透绝招的本质就可以击破。
但是,幸村精市看到越前龙马使出“动如雷霆”后,心里非常不满,他又想起了因为生病而遭遇的痛苦。调整好心态,幸村精市轻轻松松地将雷还击回去。
雨宫千代子算是看出来了,幸村精市就好比一个稳打稳扎的扫地僧,在他面前,花里胡哨的招式也好,看起来吓人的绝招也罢,所谓的“超能力网球”更多是一种幻象,底层逻辑总归是不变的,所以幸村精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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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透过现象看本质,抓住重点。越前龙马的绝招很多,也能用出别人的绝招,但看穿本质的修炼还不够。
越前龙马不断使用各种绝招,连千锤百炼之极限都用上了,但对幸村精市就是不奏效,立海大的比分轻轻松松就到了3-0。
很快,越前的身体开始出现异常,失去触觉,连出鼻血都没有察觉。雨宫旁边的远山金太郎也想起令自己胆战心惊的记忆:“不管什么球都能精确地回击,会逐渐害怕与他对上视线,身体变得无法动弹……”
“是因为恐惧吗?”雨宫问他,“因为恐惧限制了你的网球?”
“不,不知道,但是这个家伙的网球太可怕了,我想起来还是发抖……”远山金太郎抱着自己,身体都有些微微颤抖。
雨宫千代子看到远山金太郎的反应,就在心里提问:恐惧是你的专长领域吧,它真得有这么厉害吗?
恶魔告诉她:那当然,千万不要小看恐惧的力量,只要内心的恐惧被最大化,让身体无法动弹,陷入虚无感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恶魔:身体并不只是身体,它有意识的。一旦被恐惧支配,那就不一样了。
雨宫:我们讨论问题的画风好像走偏了……
恶魔:你讨论的是网球带来的恐惧,我回答的是世界所有的恐惧,本质其实是差不多的。不过这也要感谢人类,因为90%的人都是活于恐惧之中。那个孩子也挺厉害的,可以激发对手内心的恐惧,进而出现躯体化症状。
雨宫问白石:“远山的身体反应,在运动员中是常见的症状吗?”
白石告诉她:“这种情况的确存在,有一种病叫做Yips易普症,因为精神上的原因令选手无法正常从事运动项目,仿佛剥夺五感,还会出现严重错觉。”
“原来是这样。”雨宫好像理解了恶魔刚才说的话。
精神上的原因(也就是过度的恐惧)可以让运动员的躯干出现异常,那么反过来是不是能证明,只要克服精神上的问题就可以避免呢?
恶魔仿佛读取了雨宫的想法,然后告诉她:按照你们人类的说法,道理是可行的,但实际上做不到,因为你们还做不到时刻脱离恐惧。
恶魔的声音消失前,对雨宫千代子说了最后一句话:好好看着那小个子的情况,这是你理解恐惧最好的例子。
听到这里,雨宫和其他人一样目不转睛地盯着球场,她看到越前龙马的眼睛逐渐失去焦点,像一个盲人样行动,尽管这时,他还能找到网球,回击球拍。但很快,越前陷入了终极混乱,他四处寻找,但什么也没找到,明明网球就从身边擦过,但他毫无反应。
雨宫听到旁边的人说:“果然,越前的听觉和视觉都被剥夺了。”
是啊,越前现在的样子就是一个盲聋人,看不见,听不见,明明这不是先天的缺陷,但这种感官剥夺的症状还是出现了。
理解恐惧最好的例子……
不知道是不是被越前龙马的状态影响,雨宫出现了呼吸急促的症状,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抓住,揪得她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