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基地篇(四)
    很多人都组好了队伍,乾贞治还空缺。

    “再等一下吧,乾贞治还没有完成组队。”

    不过雨宫发现学生中没有看到越前龙马和远山金太郎,“斋藤教练,有两个一年级的学生不在,需要去找回来吗?”

    “不用,如果他们一直不回来,就默认弃权。到时候也一起淘汰。”

    早在雨宫出现时,很多人就看着她和那位教练的一举一动,听不清那两人在说什么,但应该和接下来的训练有关。

    时间差不多了,雨宫打开喇叭和球场上的人说话:“既然大家已经组好队伍,那么接下来进行单打比赛。”

    看到场下的学生都一脸震惊,斋藤至的脸上露出了笑意。千代子努力绷紧嘴角,但也失败了。她心想:完了,看到那些学生掉坑里,也有点想笑。看来和斋藤教练相处的时间长,有点被传染到。

    千代子告诉众人:“输的人将被淘汰,也就是说你们两两之间就有一个人会离开。”

    海堂薰也强烈抗议:“不行!我怎么可能……”

    千代子看着他:“海堂薰,看来你们忘记我上午的提醒了。”

    她很少用全称,海堂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其他人想到千代子上午的忠告,都陷入了沉默。他们这才明白为什么千代子会说“来了基地以后,要把每一个学生当做对手。”

    不二说:“这就是精神层面的强化啊。”

    斋藤至拿过喇叭对他们说:“这里不是过家家的地方,如果你们拒绝和另一人比赛,那你们只能一起离开合宿了。”

    “比赛马上开始,点到名字的人留在场内。其他学生请回到看台,工作人员请就位。”

    比赛已经开始了,斋藤教练的精神输出的确很有用,有的人做好了觉悟,有的人在半纠结半觉悟中进行比赛。

    千代子坐在看台上注意到对面的网后有三个一年级的学生。

    “斋藤教练,现在这里没有我的事了吧?”

    “啊,没有了,雨宫桑,你可以先离开。之后他们比赛结束,我会叫你回来。”

    堀尾三人担心地看着场内学长们的比赛,丝毫没有注意到千代子出现在他们身后:“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啊,千姐!”堀尾大吃一惊,看向身后的人,“千姐,你刚才……”

    “纠正一下我现在的身份是U-17教练组的助理。所以在基地里,你们可以称呼我助教。那么,你们来这里是?”

    “我们本来是想找学长们,还要给越前送行李。但是刚才的事……”堀尾纠结了一会还是问出来了:“为什么要让学长们自相残杀?”

    “堀尾,这就是教练要训练他们的理由。你的想法也是那些学生们会有的想法,但赛场相当于他们的战场,只有敌我之分。”

    坛太一问:“这……如果输的人被淘汰了,还能回来吗?”

    千代子没有回答他们,三位一年级也明白了她的意思,脸上出现了很难过的表情。

    “你们来找他们以后,打算回去吗?还是留在这里?”

    堀尾问:“我们也可以留在这里吗?”

    “嗯……后勤组需要人手,如果留下来就是做后勤。”

    堀尾拉着旁边两人说:“那我们就留下来吧!”

    除了两个一年级学生一直没出现,其他人都结束了单打比赛。拓植教练对他们说:“今天的训练到此结束。青春学园的越前龙马和四天宝寺的远山金太郎被视为放弃比赛,淘汰。”

    这句话引起了初中生的不满,菊丸英二据理力争,想要给越前龙马拖延时间,但被手冢国光拦住了:“违反规则的人是越前自己,只能他承担后果。”

    这时球场的广播响起:“胜利的学生继续留下,输的学生返回宿舍收拾行李,回去的巴士已经在停车场等候了。”

    胜利的23名初中生目送自己的队员离开,然后返回球场。胜组的学生需要在六小时内完成所有训练,众人看到训练项目都咋舌,但为了留下来只能坚持到底。

    千代子带着三位一年级生检查二楼宿舍,并把宿舍分配名单贴在每个房间的门口。坛太一问她:“助教,那些衣服需要现在放到房间里吗?”

    “要的,袋子上已经写好名字了,可以直接放在宿舍的桌子上。”

    “可是越前他们被淘汰了,那些衣服要怎么处理?”

    “…重新装袋,然后放进收纳室吧。”

    初中生完成训练后,要么躺着,要么坐着,气氛安静到让人不习惯。犬吠声不断从远处传来,一起出现的还有女性的声音:“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啊?不去食堂用餐吗?”千代子牵着乌列尔出现了。

    “助教…”菊丸英二有些委屈地看着她。雨宫知道菊丸英二想说什么,但这个问题的确得学生自己明白,所以她转移了话题:“抓紧时间去吃饭,明天早上还要晨练。”

    然后,就带着乌列尔去另一边的球场练习发球过网。千代子今天虽然发球过网,但是前期准备时间太长,说明熟练度还不够,没有形成肌肉记忆,于是薅来乌列尔陪她一起练习。

    没有去吃饭的初中生也在不远处看千代子练习,他们看着她把一筐网球打完,又看着她把没有过网的网球捡起重新练习,心里升起一股异样的情绪。如果乾贞治和柳莲二在这里,一定会统计雨宫这次的过网成功率是多少,失败率又是多少。乌列尔在对面接球,只要千代子每次发球过网,乌列尔就会接住网球,然后把它们整整齐齐地码在一边。

    幸村起身拿着球拍走过去,“助教,需要我帮忙吗?”

    千代子扭头看着幸村,还有后面那群学生,问道:“你们怎么还没去食堂?已经很晚了。”

    “我们实在吃不下,助教可以陪我们吗?”

    她思考了一下,对幸村说:“你们等下。”然后就从随身包里摸出一袋巧克力,这还是她上周下山时买的。

    拉着幸村走回学生群中,举着巧克力对他们解释:“难过的时候,吃点甜食会好受一些,我买的不多,但一人一块还是够的。”

    被千代子牵着手时,幸村紧张又激动,看到其他人的眼神后,幸村也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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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网球上有对手,情感上也有对手。

    一群人坐在一起吃巧克力,切原赤也突然问她:“千…助教,你为什么会打网球呢?”其他人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也很想知道答案。特别是早上看到她发球过网,还有那群高中生的态度,都让他们很在意。

    亚久津仁也说:“我们明明认识得最早,为什么还有我不知道的事……就连你在这里工作,我都不知道。”

    迹部问她:“当时不方便告诉我们吗?如果是练习网球,完全可以找我们。”

    “…坦白说,我对网球没有你们那么热衷,所以不是很想找你们练习。我练习网球是教练组的要求。”

    “这是为什么?”他们都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教练组要让千代子练习网球?

    “…接下来说的事,你们心里知道就可以,不需要告诉别人。”

    “千姐放心,我们不会说出去的!”切原赤也信誓旦旦地保证,但她总觉得不太靠谱。

    “世界杯今年新增加了一个趣味运动会,要求每个基地都要派工作人员参加,目的是为了带动人们喜欢体育,而不是一昧地坐在看台上。”

    藏兔座问她:“所以助教成为了被选择的工作人员吗?”

    “是的。接下来在基地里,我们有很多时间相处,也请各位多指教了。”

    白石藏之介问:“助教,你有自己喜欢的事物吗?我还想多了解助教。”

    “嗯……目前对射击的兴趣比较大,这个还是真纪小姐教我的。”

    “哎?”观月初诧异地问:“我大姐教你的?”

    “是呢,她的技术很好。话说,她们还希望我在这里多照顾你。”

    “这就不用了吧,”观月初有些不好意思,“我自己可以做好的。”

    手冢问她:“不是徒步吗?”

    “那当然也算,我一直希望能去德国完成雷恩施泰克路线呢。”

    “听上去,助教更喜欢非对抗性运动,可以这么认为吗?”千石清纯问她。

    “嗯,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回去了吧。今天不需要查寝,但你们也要早点回去休息。”

    “查查寝?这里要查寝吗?”

    “是的,查寝的事由我负责。今天暂且放过你们,明天开始,晚上熄灯之前必须回到宿舍里。”

    她牵过乌列尔,返回来对他们说:“一起回去吧,正好带你们去认一下浴室。”

    千代子的宿舍和他们在同一幢,只不过她在一楼,还带一个小阳台,初中生住在二楼。将他们带上二楼时,千代子让他们先跟自己去浴室认路。

    走到浴室门口,发现门虚掩着,她试探性地敲了敲门:“里面有人吗?我要进来了。”

    然后浴室里传来一阵叫声和猫叫声:“啊啊啊,助教,不要看我们,我们还没好!Sora酱,不要咬我们——”

    下一刻,千代子就不顾初中生的阻拦冲进去了,然后里面又是一阵喧闹,声音此起彼伏。

    初中生们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场景,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