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天,没有下一句话。
泉晓武的眉头皱在了一起,刚想要欠着屁股爬起来,就听到赵凯在下铺又叫了一声:“哎呀!”
赵凯还是没想好怎么接话才能不引起泉晓武的观察探头。但,作为一个打麦穗的能手,掌握节奏才是制胜的关键。
被泉晓武打个措手不及,究其原因,是这个懒塔塔的王子赖在床上摆烂的水平已经达到了烂泥的高度,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存在感。
所谓静如处子、动如脱兔。
一旦让这个家伙爬起来,恐怕会遭到各种各样的没完没了。
想定了对策,在哎呀两声之后,赵凯决定以攻为守。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泉晓武,你得给我们做太阳伞呀。”
果然,上铺传来意料之中的瞬间沉默。
“这么多人要走几十里、上百里的旱路。遇到珥浪珥潮,可是不得了的。”
上铺安静得连摆烂都听不到了。
赵凯心中一阵得意,追加一句:“万一死了人,都算在你身上!”
“哦。”泉晓武本还在提心吊胆,有些惴惴不安。但听到只是死个把人,一颗悬着的心便放下了。他翻身坐起,扒着床沿把脑袋探下来问,“见到穆国师了么?”
赵凯浑身僵硬,坐在床上一动不敢动,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误,一下子就惊醒了小王子。
好在,泉晓武只是懒塔塔地看了他一眼,又噗通一声跌回被子里面去享受温暖:“他拿走了我的四十珈。”
赵凯保持沉默,并试图放松僵硬的肌肉。
四十珈?
对呀。
我说这东西怎么看着眼熟?
原来不是和蔼可亲天善星的传承,而是泉晓武的四十珈栽赃。
城里人,太狡诈了!
上铺的泉晓武感觉到整个身心都是极度放松的,胸口中气息流动,天空里呼吸清新,眼神中充满智慧,脑海里一片清明。于是高高兴兴地大喊了一句:“他拿我的四十珈干什么?!”
这样喊上一句,全身的神经细胞都在兴奋地颤抖。
摆烂的生活,好幸福哟。
他沉浸在自嗨的欢愉中。
“他、他不会算卦,怎么会拿你的四十珈?”
有室友的感觉,真好。
“是我主动给他的。”
“你为什么给他?”
有室友的感觉,太好。
“我把灵使君封印在里面,那个四十珈,就是四十个烫手的山芋。”
赵凯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冰点以下。
什么?!
什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迅速地回想一番。泉晓武趁着握手的功夫,把四十珈塞给了穆国师,自己跑掉了。穆国师趁着握手的功夫,把四十珈塞给了矜罡,自己跑掉了。矜罡趁着握手的功夫,把四十珈塞给了自己,他却跑掉了。
而自己……
而……
怎么办?
封印着灵使君的四十珈,在我的六斤小米里呀!!!
唰啦。
赤橙黄绿青蓝紫亮白黑。
十种颜色的太阳光突然在上铺亮起,将骑兵寝室照耀得令郎满目,万紫千红。
灵屎君?
在上铺?
骗子!
泉晓武这个骗子!
哈哈哈哈
赵凯在心中无声地笑起来。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自己这样聪明绝顶的青年才俊,才能用智慧的双眼,看透泉晓武的邪恶用心。
于是,赵凯用不带半分嘲讽的平静语气,耐心地询问:“灵使君,不是在你那里么?”
“是啊!”
轰隆!
泉晓武从床铺上弹射而起,重重地坐在床板上声嘶力竭地咆哮:“它没有被封印!它没有被封印!”
说着话,小五用两只手扒着上铺的床板,把屁股垂下来给赵凯看。
灵使君,青蛙状。张着嘴,咬屁股。
“它,它,它不应该,是条蚯蚓么?”
上铺的小五沉默半晌,才用极其冷峻的声音陈述:“这下子,你就知道,它到底有多恨我。”
赵凯也沉默半晌,才问:“疼么?”
“没有牙齿。”
“哦。”赵凯用尽量平静的声音劝说,“你踩它足足一个上午。一脚一脚,很有节奏的踩。它只是幻化出一张类似与嘴,没有牙齿的虚影。恨你,却又无法报复你。伤害性不大,你忍一忍,算了吧。”
噗通。
泉晓武跳下床铺来:“我,怎么会去跟一坨屎计较?我要找的是穆奉濂。既然四十珈里面没有了陷阱,那,他必须还给我。”
“他会不会是随手丢掉了?”赵凯控制着、控制着、努力地控制着,不去摸装小米的口袋。
“啊!!!!”泉晓武疯狂地咆哮起来,“他敢?老不死的!我跟你拼了!”
轰隆!
泉晓武撞一下门,气势汹汹地跑出去。
赵凯望着本来就是敞开的门,遭到泉晓武的侧身撞,刚刚修好的荷叶弯曲,咔嚓一声斜斜地掉下来。
赵凯的两只眼睛不由得眯成了一条缝:他为什么要撞一扇敞开着的门呢?
难道,他是知道了什么?
不。
他要是知道,肯定会扑上来搜身。不但拿走四十珈,还会拿走自己省吃俭用省下来的六斤小米。
那么,他为什么要撞门呢?
就在泉晓武跑到没有影的时候,一道人影悄没声息地闪进屋子里来,回身,蹑足潜踪地想要关门。
“不要!”
吱呀呀
哐当
门板摔在地上,吓了来人一跳。
“泽木易,泉晓武刚刚把合页撞坏了,你没看到么?”
泽木易沉默片刻才回答:“没有。”
“你难道没听到轰隆一声巨响么?”
泽木易又是一阵沉默,然后才回答:“听到了。但,没想到这个世界上居然有人会去撞一扇敞开着的门,然后才像风一样的冲出去。以泉晓武的身手,就算是门关着,他也能冲出去。我怎么能想到?”
赵凯惊讶地望着泽木易,无声地举起手来,无声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泽木易不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他知道,赵凯的意思是,认识这么久了,难道不知道泉晓武的脑袋有问题?
可是,泽木易是个正常人。那么一个短短的瞬间,是想不到一个脑袋有问题的人的不合常理的行为的。
泽木易严肃地在板凳上坐下来,问赵凯:“需要你做一件事。”
“什么事?”
“趁着俞建南飞行的时候,趁着泉晓武来捣乱的时候,暴打泉晓武。”
“为什么要打他?”赵凯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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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起来,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
“因为他总是破坏我们的赌博。”
“我反对赌博。你能不能帮我想出另外一个理由?”
“小赌怡情。你为什么反对赌博?”
“小赌酿大祸。你们会在赌博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你这是种族歧视。”
“我哪里有歧视?”
“你歧视河络赌博。”
“我压根就没提河络。”
“你嘴里没提,但你心里想了。”
“每个人都有善良的一面,也有黑暗的一面。两个面合在一起,才是一个完整的人。”赵凯双手合十,微微鞠躬,“你不能因为我心里想了,就认定我歧视。”
“你如果不是歧视,为什么会在心里想?”
“那好吧。我们就来说一说河络赌博的事情。为什么你们无论走到哪里,无论看到了什么都要赌博?”
“看,我没有冤枉你。你就是歧视河络。你打骨子里就歧视我们。你们人族认定了我们河络无论走到哪里,看到了什么都要赌博。”
“你歧视人族。”
“我没有。”
“你刚刚说了。”
泽木易瞪眼。
赵凯瞪眼。
两人怒目横眉地对望很久,泽木易才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我来这里,是为了找你布置陷阱。”
“那你为什么要谈歧视?”
“因为你歧视赌博。”
“你不要又去歪楼。只要你给我一个沾一点边的借口,我就能说服自己去帮助你殴打泉晓武。但你连一个面子上过得去的理由都没有,我的良心上,尤其是我的道德标准,不准许我那样做。”
“晨风想揍他。”
“晨风为什么想要揍他?”
“拓印泉晓武挨揍的表情,给御雪。”
“她跟御雪是敌对的。”
“御雪答应每拓印一个表情,就陪她练九天的法术。”
“天上有十个太阳,为什么只练九天的法术?”
“我怎么知道?你不要歪楼。她们练几天的法术,干你屁事?”
“晨风要帮我介绍美人鱼。知道她练几天的法术,我也好安排自己的时间表。”
“可是,你是个穷鬼,没钱啊。”
“我帮她殴打泉晓武,难道不能算钱么?”
“哦。”泽木易微微颔首,“原来你是个为了钱可以出卖朋友的人。我怎么没看出来呢?说这么多废话,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我不是为了钱。我是为了美人鱼。”
“哎呀,重色轻友,不可取呀。”
“我不好色。我是为了改我们村子里的风水,甘愿牺牲自己。”
泽木易呆呆地凝视赵凯半晌,面带困惑地问:“你不是放牛的么?”
“我是放牛的。”
“放牛的应该很诚实呀。我就是来请你帮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忙,还至于上升到牺牲小我、成全大我这样的高度么?”泽木易愤怒地指着赵凯的鼻子,“骑兵营,精力过剩的年轻学子们打一个小群架,增进感情而已。”
“你们,不是要往死里打么?”赵凯恍然大悟,“那太没意思了。我可不帮。”
“你可以往死里打。”
“我是村子里保送来的。向来都是劝架不打架的。你们要往死里打。”
“你,每次放几头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