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太太换了拖鞋走进来,看到乔沅夕,明显一愣,惊诧地问:“我的小十五,你这眼睛怎么又红又肿的?哭的?”
问完话,也不等她回答,转身朝着自己的孙子就挥手打了过去,“臭小子,你说,是不是欺负老婆了?”
江遇被吓了一跳,挨着奶奶的打,下意识地问:“奶奶,你干嘛呀!”
苏采月见儿子挨揍,敢怒不敢言,朝乔沅夕看去。
乔沅夕拉着奶奶的胳膊,忙哄着说:“奶奶,奶奶,不是的,他没欺负我,我眼睛发炎了。”
老太太一听,停下动作了,又仔细的看着她肿肿的眼睛,疑惑的问:“真是发炎了?没骗我?”
乔沅夕一笑,亲昵的晚上了老太太的胳膊,朝客厅走,认真的说:“真是发炎了。这几天学校里活动多,我晚上熬油点蜡的做手工,熬的太晚了,就这样了。不过没事,我点眼药水了,不熬夜就好了。”
祖孙俩说着话的,坐在了客厅里的沙发上。
老太太看她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便没再怀疑,转头对坐在斜对面的苏采月说:“把咱家的顾医生给叫来,让她再给十五检查一下,我不放心。”
苏采月点头回道:“好。”
老太太吩咐完,又看向大孙子,朝他招手,道:“你过来!”
江遇不明就里,乖乖走到前来,半弯着腰,笑着问:“奶奶,什么事啊?”
“啪”的一下,江遇的后脑勺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奶奶的手劲十足,一听动静就知道会很疼。
苏采月心疼儿子,脱口喊道:“妈!”
乔沅夕也惊愕地看着奶奶,纳闷奶奶为什么要打江遇。
可怜江遇在外叱咤风云,但在奶奶面前,他啥也不是。
“奶奶,你怎么又打我?”他委屈地问。
老太太沉着脸,严肃地说:“老婆眼睛都红肿成这样了,你看不到是不是?都有炎症了,你就该带她去医院好好看看,还任由她熬夜?”
“我问你,她是你老婆不?不是陌生人吧?你怎么就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人呢?”
江遇缓缓地站直身子,暗自喘气,一字一句道:“奶奶,我错了,以后我会多关心她的。”
“她是谁?”老太太不高兴地问,声音又拔高了两度。
江遇说:“我老婆,乔沅夕。”
“知道就好!”老太太带着几分警告地又对他说:“以后再让我看你不关心她的,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乔沅夕看江遇吃瘪的样子,尴尬无比,拽了拽奶奶的衣袖,说:“奶奶,江遇他对我挺好的,是我自己非要熬夜的,觉得眼睛没大问题,才没去医院。好了,您别生气了。”
老太太心疼地看着她,“以后可不能熬太晚了啊,对眼睛,对身体都不好啊。”
说完,转而又问道:“吃早饭了没有?”
“啊……”乔沅夕怕奶奶再看出什么端倪来,没敢说实话,“我和江遇正吃着呢。”
老太太笑着说:“那正好,我也没吃呢,跟你们一起吃一口吧。”说着,站起身来,就往餐厅走。
乔沅夕和江遇对视一眼,她看不出他眼里什么神色,搀着奶奶的胳膊走了。
江遇和苏采月走在后面,问:“妈,你们怎么突然过来了?连个电话都没打。”
苏采月说:“一早起来,你奶奶就说要上你这来,说昨晚做梦梦到你们俩了,闹着要离婚。她觉得梦不好,就想过来看看。”
江遇有些惊讶,是自己和奶奶心有灵犀吗?托梦了?
“那你没跟奶奶说,梦是反的呀?好端端的,我俩离什么婚啊。”
“我可不敢说。自从上次我和你老婆吵完之后,又把你姐给气走了,老太太一直看我不顺眼呢。”
苏采月又有些不相信地问:“你俩真没吵架啊?她看着怎么没有之前在老宅的时候那股傲气劲儿了呢?出什么事了?”
江遇不想和母亲多说,只含糊道:“没什么大事。”
看儿子不说,苏采月懒得多问,阴阳怪气地说:“反正你老婆现在我是惹不起啊,老太太在背后给撑腰,我这做婆婆的还得看儿媳妇的脸色。”
江遇无语地瞥了妈妈一眼,没说话。
“奶奶,我和江遇平时就在厨房吃饭,早餐我做的炸馒头片,菠菜拌粉丝,还有紫菜虾滑汤。我俩都动了,就不给您吃了。我给您煮碗馄饨吧,我自己包的。”坐在餐桌前,乔沅夕对老太太说。
“你包的?那我得尝尝,还没吃过孙子辈做的饭呢。”老太太笑呵呵地说,又加上一句,“给你婆婆也带一份出来。”
乔沅夕笑着说了句“好”,之后去了厨房。
江遇拉开椅子刚要坐下,却接收到来自奶奶的死亡凝视,他只好乖乖站起来,默默地跟去了厨房。
乔沅夕从冰箱里拿出冻馄饨,一转身看到他进来了,心知肚明是奶奶的原因,她也没说话,拿着汤锅去接水。
江遇看了眼中岛台上的饭菜,朝她直直走了过去。
“我能帮你做点什么?”他不自在地问道。
乔沅夕把汤锅放好,点上火,转身对他说;“这里不用你帮忙。”
说完,又走到中岛台前,端起菜,就朝着厨余垃圾桶走去。
“你干什么?”江遇阻止她,“这都没吃了呢,你就这么给扔了?”
乔沅夕说:“你不是嫌水,不吃吗?我也没胃口,不想吃,留着早晚得坏,不如就现在扔了。”
“这不浪费粮食吗?”江遇从她手里把菜抢回来,沉吟一下,对她说:“放冰箱里,我中午吃。”
乔沅夕毫不掩饰地冷哼,“您江大总裁什么时候吃过剩菜了?”
“少废话。”江遇把菜又放在桌子上,吩咐她:“放冰箱里。”
他说完,觉得挺尴尬的,转身快速从厨房里出去了。
乔沅夕撇着嘴的“切”了一声,把剩菜剩饭放进了冰箱。这时那边的锅里也烧开了水,她急忙又去下馄饨。
馄饨很快煮好了,个个薄皮大馅,上面飘着虾皮和紫菜,滴几滴香油,闻着别提多香了。
乔沅夕盛了两碗出来,放进托盘里,端去了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