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封慕熙的酒量早就已经炉火纯青。
刚才的不过是毛毛雨而已,对他基本上没有什么影响。
他把车子大摇大摆的停在路中间,严重阻碍了道路,很多人都传达了不满。
在身后的人不断的喇叭的催促下,封慕熙终于肯挪动车子。
他将车子停在路边,身后的人面无表情的把车子开了过去。
倘若那辆车的驾驶座的人能够回头看一眼的话,就会看见封慕熙的脸。
可是人终究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走吧,囡囡。阿姨先带你去医院。妈妈还有些事情要做,做完之后收拾好了就来找我们。“
囡囡乖巧的点头。
她今天特地穿了一件红色的衣服,说是寓意比较好。
“那这件事情我们就暂时这么说定了。之后。还有一些细节的话,就让我的助理跟你沟通吧。”
池彩熠赔着笑,跟客户一前一后的下楼,目送着对方被自己的司机接走,她才放心。
天边不知何时飘落了小雨点。并且有一种越来越大的架势。
她下楼的时候顺便拿上了自己的外套和包包,本来是打算直接就走的。
今天毕竟是她女儿去医院的日子。
池彩熠想要每一分每一秒都陪伴在对方的身边。
可是,偏偏天公不作美,这个时候竟然下雨了。
她也不想拿伞,索性就心一横,拿包包挡在自己的头上,义无反顾的冲进了雨幕中。
来的时候为了方便,池彩熠把车子停到了街道上,距离公司这边大概有几百米的距离,池彩熠本来想着忍一忍就过去了。
可这个雨就像是诚心要跟她作对一样,越来越大。
没过一会儿,池彩熠就感觉自己全身都要湿透了。
可此时已经开弓没有回头箭,她只能够加快自己的速度,并且希望老天能够听到她心中的祈祷,将雨下得小一点。
奇怪。
平日里感觉这条路明明一眨眼的时间就到了,怎么这个时候感觉如此的漫长?
池彩熠感觉自己的步伐越来越慢,越来越慢。
直到她的大脑都有一些反应不过来了。
一定是因为这倾盆而下的雨水影响了她的思考。
就要到了。
池彩熠已经看到了自己的车子。
她心一狠,闭着眼睛就是往前冲。
就在此时,一双力气极其大的手,捏着池彩熠细瘦的手腕,轻而易举的就把她禁锢到了自己的怀里。
同时,熟悉的嗓音中夹杂着暴怒,劈头盖脸的对自己砸了下来,“你疯了吗?没有看到这里下雨了吗?这么大的雨,还敢自己一个人跑出来。你不怕感冒吗?”
池彩熠险些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看到了那一张熟悉的脸,在大雨中清晰又怀揣着愤怒的看着自己。
断线的大脑再重新连接。
重逢来的如此猝不及防。
池彩熠愣愣地站在原地,甚至忘了反应。
“干嘛?傻了?不说话了?”
封慕熙看着雨下的越来越大,把池彩熠拽到了自己的车里,二话不说的扔到了副驾驶。
池彩熠头还是蒙的,毛巾砸到了自己的脸上。
对方不耐烦的说,“赶紧擦一擦你头上的水,别感冒了。”
虽然态度很凶,但是声音中的关心不是作假。
池彩熠的心中有一股暖流,温温暖暖的。
她好像回到了从前。
虽然很不愿意接受,毕竟她可没有封慕熙那么强大的心理接受能力,能够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显然,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池彩熠呆呆的把毛巾从头上拿了下来,擦擦自己的发丝,声音干巴巴的,“谢谢啊。”
封慕熙正在驾驶座吸烟。
他本来心情就烦,来这里也不过是打算碰碰运气。
本来都打算驱车离开了,谁知抬头就看到雨里有个傻子,凑近一看,不就是自己想要在等的那个人吗?
车里开了空调。
很快,池彩熠的衣服和头发都被烘干了。
断线的大脑也重新的连接了起来。
池彩熠整个人从头到脚都写着不自在。
自从上了车之后,她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封慕熙的目光一直凝在自己的身上,没有挪开。
哪怕是他在吸烟的时候,都没有放过自己。
“谢谢你啊。你今天怎么来这边?是路过吗?”
池彩熠租的这片地方是一个正在开发的产业园区。
如今,在这里进驻的办公室,只有他们一家公司。
所以封慕熙不可能是来谈合作的。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性了。
过去的五年时间里,封慕熙想过很多次,他们两个人重逢后的画面。
可能是歇斯底里,可能是互相质问,也可能是互不相认。
然而,当这一天真正到来的时候,他才发现一切都太过平静了,就好像他们不是五年没有见过面的恋人,而是再普通不过的朋友。
甚至还可以坐在一起闲聊几句。
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挑起的话题,却得到了对方的沉默回应。
池彩熠这下也闭上嘴巴,不再说话了,安静的看着窗外,雨滴一滴又一滴的划过窗户,留下了微弱的痕迹。
车厢里面有一股很好闻的味道,是封慕熙身上所拥有的木质香调的味道。
这个味道在过去,是池彩熠孤单难过时候的慰藉。
“是要去见那个人吗?所以才会让你宁愿淋着大雨。也要奋不顾身的去开车。”
封慕熙的突然开口打破了车厢里面的沉默。
一直看着车厢外面的池彩熠扭头,眸色中带着几分的疑惑。
“哪个人?”
封慕熙似乎冷笑了一声:“还能是哪个人?当然是那个和你生孩子的人。”
池彩熠的瞳孔逐渐的放大,然后又恢复正常。
她抿了抿嘴,似乎是想要辩解,可是什么也没有说。
而这副态度,在封慕熙看来,分明就是默认。
一股无名之火直冲心头。
“他是一个怎样的人,你很爱他吗?他很优秀吗?比我对你好吗?“
一连串的几个问题,把池彩熠直接都给问蒙了,她愣在原地,启启唇,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
“是啊,应当是比我比对你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