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春来到,老树抽新芽。
这很正常。
可我家院里的老桃树,在爷爷多年前移栽过来后,就已经枯死。
至少打我记事起,无论春秋冬夏,老桃树都没有再冒过一颗嫩芽。
或者说,它每年的变化,都是比上一年又枯萎许多,腐朽许多,仿佛哪天吹来一阵风,它就会彻底掰折,成为一堆朽木。
没准倒下的那天,还会砸烂边上的院墙。
可今天,它重新焕发生机。
这很不对劲。
起死回生?
哪有那么简单。
或许世间有这样的奇迹,可我宁愿相信,这是一粒种子落在了老桃树上面,在经历风吹雨打之后,在我们没注意到的时候,在老桃树上扎根生长。
就像是寄生……又或者是把枯死的老桃树当做扎根的“大地,从上面汲取残存的营养。
抱着这样的念头,我保持着警惕,小心翼翼的一点点靠近。
毕竟,那些嫩芽长在老桃树上。
这是清晰可见的事。
世界充满玄奇和诡秘,不能大意。
老桃树的根部,地面遍布坑坑洼洼,还有堆积的土壤。
这是那天晚上,我们依着猫爷的“指示
因为那晚事情太急,后来我们又都需要修养,所以到现在都没把土填回去。
走到坑洞边缘,我猫着身体,小心翼翼往下看,身体先是紧绷,继而渐渐放松。
坑里躺着一个人,是女尸姐姐。
此刻她垂眸闭目,头发垫在身下,还有几缕披散在肩上。
她双手叠在小腹前,面上惨白无血色。
宛如一具正经的尸体。
仔细观察,却能看到她胸口的微微起伏。
伴随着近乎微弱的呼吸,一缕缕阴煞气息从她口鼻间呼出,继而消失不见。
不仅如此,她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在溢散着淡淡的阴气。
那些阴气并未消散于天地之间,反而在溢散开来后,又重新聚在一起,潜入四周的泥土里,最后被某样东西吸收。
我抬头看向老桃树,枯木之上,那几枝青翠异常惹眼。
这就是老桃树枯木逢生的缘由?
这树……有点诡异。
这一瞬间,我生出一个念头。
把树砍了,然后一把火烧成灰!
这是经历过数次奇诡事件后,我所累积的应对经验。
管它是什么东西想除掉再说!
可在想到这树是爷爷移栽来的之后我又息了这个念头。
不管怎么说爷爷总不会害我。
一阵风吹过老桃树的枝丫开始随风摆动起来似乎是察觉到我的恶意在向我打招呼传递善意。
我没来由的笑了笑总觉得自己的神经绷得有些紧了。
不过马上我又生出了一个疑惑。
先前老桃树上总是落着一群乌鸦。
怎么今天枯木逢生后这些乌鸦就不见了?
乌鸦又称玄鸟。
它们能敏锐的察觉到死气预见死亡
难道老树焕发生机死亡消逝所以它们主动离开了?
刚这么想头顶突然响起“嘎”“嘎”一阵叫唤。
抬头一看一只乌鸦在我家院子上方盘旋。
绕了几圈后那乌鸦飞了下来落到了老桃树的枝头一边打理着身上的羽毛一边看着那几枝绿苗。
没一会儿这乌鸦就又飞走了。
这很神奇也让我更加笃定心里的猜想。
眼瞅着乌鸦离开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别看了那些乌鸦来过好几次了像是来确认什么。”
我低头一瞧女尸姐姐已经睁开眼。
她的视线落在飞远的乌鸦上淡淡的说:“这群玄鸟似乎很忌惮这桃树重获新生每次来确认都不愿久留没一会儿就会离开。”
我默默点点头看着静静躺在坑里的女尸姐姐也不知道脑子犯了什么病下意识的问:“姐姐这地儿是比棺材里舒服吗?”
女尸姐姐的视线缓缓移向我目光平静无波澜。
我讪讪一笑扭头避开不敢和她对视。
女尸姐姐毫无波动的声音再次响起:“舒不舒服你自己试一下不就知道了?正好那棺材空出来了你可以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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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验一下待会儿等我调整好了这边再给你腾地方。”
我心里一突觉得女尸姐姐生气了有力一拍嘴就要给女尸姐姐道歉。
这时女尸姐姐话音一转连语调都变得欢快了许多:“反正我是觉得这里比棺材里好宽敞软和还亮堂。”
我心里一松。
得瞧这一本正经的评价就知道女尸姐姐压根没生气。
甚至于我从她脸上还看出了几分狡黠。
她这明显是在戏弄我呢。
不过……
这样的女尸姐姐,总觉得有些陌生。
但也挺好的。
于是我笑着说:“您这品味与众不同,别的死人,可不乐意直接躺地里,就算混不上棺材,一张凉席也比这强。”
女尸姐姐幽幽一叹,脸上露出几分哀怨:“谁让姐姐我命苦呢,死得冤枉,成了尸体也不安生,被泡在水里几十年。现在能混到一块地,一抔土,我就心满意足啦。”
我定定的看着女尸姐姐,忍不住挠了挠头。
不对劲。
十分有九分的不对劲。
一直以来,女尸姐姐都是平静淡雅的性子,喜怒不显于色。
可今天,女尸姐姐显露的情绪,有些过于多了。
这时候,女尸姐姐似笑非笑的看向我:“怎么?是不是觉得我有些不一样了?”
我认同的点点头。
原来女尸姐姐自个儿也发现了。
女尸姐姐身子扭了扭,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些。
她指了指头顶的老桃树,又指了指自己:“两个原因。”
“一来,我身上的阴气被这树吸收了部分,它焕发的生机也反哺了我一部分。这枯木逢春的气息,让我也受了影响。你就当我变年轻了吧。”
“这第二嘛……是我体内红衣厉鬼的原因。它坏了我的阴阳平衡,也影响到了我的情绪。”
我嘴角微微一抽。
一具尸体,声称自己“变年轻”,怎么听都觉得别扭。
至于第二个原因,倒是正常。
情绪,源于七情六欲。而七情六欲,又源于三魂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