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旁雪儿像是打翻的醋坛子,一个劲翻白眼。
艾迪是大金主,她使出浑身解数,想攀上这个大树,结果还是被甩了。
但雪儿再不高兴也不敢得罪艾迪,因为他出手阔绰又能介绍其他富豪,也算是一棵摇钱树。
雪儿绝不能自觉后路,因此也只能阴阳怪气说几句吃醋的话。
“什么贵妇人,在你眼里能和我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你们是职业队,有钱都可以叫老公。她们不一样,既要有物质满足,还有精神需要,征服她们才有满满的成就感。”
艾迪摇头晃脑满脸回味无穷的微笑,估计正脑补着和某人的画面。
秦云东盯着他的手机,慢慢摇头。
“你勾搭几个有夫之妇,我相信是有的,但你能勾搭那么多人,我不太信,尤其是市长夫人就更匪夷所思了。”
眼看秦云东不相信,艾迪也不解释,直接拨通关兰的电话,并按下外放键。
“喂,你有什么事?”
关兰说话声音很慵懒,想必是睡午觉被吵醒。但明显两人很熟,所以才绕过客套话,直奔主题。
艾迪向秦云东眨眨眼,坏笑着凑近手机。
“宝贝,我想你了。”
“死相,前天还没吃够吗,又来烦我。”
关兰哧哧地笑,声音魅到要滴出水。
“前天吃的再饱,现在也早就该饿了,老婆来吧,你老公想吃了你。”
“去你的,谁是你老婆。我今天真的没空,下午要跟那个老不死的去纪委,以后再约吧。”
很明显,关兰的语气很无奈,只不过确实走不开。
秦云东心中一动。
关兰口中说的“老不死”肯定指的是吴凡尘。
吴凡尘为什么要带着老婆去找方书记,难道他嗅到了什么风声?
艾迪挂了电话,得意地吹了一声口哨。
“李少,现在知道我的道行了吧。”
“我很奇怪,关兰有那么高的地位,她为什么就会对你投怀送抱呢?”
“哼,那个娘们看似高不可攀,其实贪的很。贪名、贪财、贪色,一样不缺。我正好满足了她的所有需求,她只能低头臣服我的胯下。”
“关兰就算贪名贪财,吴凡尘也可以满足她啊。”
“吴凡尘不贪财,贪的是权,他很爱惜自己的名声,怎么会为了关兰牺牲自己的前途?”
忽然,秦云东的手机响起来。
这是他预先安排手下人给他打电话,让他有机会可以脱身。
秦云东接通电话假意嗯嗯哦哦半天,放下手机叹口气。
“真背,我家老爷子的秘书打电话,说老爷子已经回国,要我马上回去。玩是玩不成了,真是坏我好事。”
艾迪有点慌,他怕“李少”这一走,答应搭救景斌的事就黄了。
“李少,我求你的事……”
“哦,洒洒水啦。咱们的约定不变,第三天还是这个时间这个包间,我会带着景斌到。”
秦云东回答的很痛快,艾迪顿时眉开眼笑。
艾迪起身送秦云东到门口,顺手递过去一张银行卡。
“李少要走,我没准备礼物,这里有五十万,不成敬意。”
“兄弟干嘛这么客气,好吧,既然你这么有诚意,那我恭敬不如从命啦。”
秦云东接过银行卡,笑容满面拍拍他的肩膀,夸赞他上道。
艾迪回到包间,搂着雪儿开心地喝了一杯酒。
雪儿看大金主开心,主动坐在艾迪身上。
“艾迪,那个李少是什么人啊,你怎么那么恭敬呢?”
“我虽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但凭我老辣的眼光断定,此人一定是个高官的衙内。能结交到这样的人,以后赚钱的机会就大了去了。以后你一定要伺候好他,我有重奖。”
“我觉得这位李少是装的,他压根就不喜欢我。”
“哦?你怎么知道的?”
“以我的经验,李少揩油很不自然,而且他骨子里不是好色的人,所以我猜他就是故意装出来的。”
艾迪的笑容逐渐消失,盯着雪儿开始满腹狐疑。
这位李少如果真是装的,那就是故意演戏给他看,其中的问题就严重了。
他推开雪儿,拿起手机给“李少”打电话。
“李少,雪儿很中意你啊,要不要我把她送到你那里?”
“不必了,雪儿的脸和胸都整容过,我更喜欢原装货。”
艾迪心中的疑虑解除,不由长出一口气。
他看着雪儿撇撇嘴,这样的仿造品,他也不想再碰了。
下午三点,吴凡尘带着关兰走进方书记的办公室。
方书记很惊讶,起身迎过来。
他惊讶不是见到吴凡尘夫妇到访,而是惊讶秦云东情报如此准确。
“弟妹好,这还是第一次来我这里做客吧?”
方书记非常热情地招呼两人坐下,亲自给他们倒水。
“方书记的宝地,一般人躲都躲不及,谁还愿意主动送上门啊。”
关兰绷着脸环视办公室,玩笑话里还带有几分情绪。
她这次穿的是黑色长款连衣裙,更衬托出她的冰冷和肃穆。
方书记接不住她的话,只能微笑着看向吴凡尘。
“老吴,你平时忙的都坐不住,能来我这里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吩咐吧?”
“方书记,我带着我妻子关兰,正式找组织说明她和鑫九天之间的关系。”
吴凡尘说话低沉,神情凝重,加重他说话的严肃性。
方书记略带讶异地瞟了一眼低头的关兰,收起脸上笑容,示意吴凡尘讲下去。
“方书记,景斌瞒着我邀请关兰出任鑫九天艺术馆的艺术总监,年薪高达一百二十万,这绝对有问题。直到景斌被纪委控制,关兰才知道害怕,主动向我坦白交代。我感觉问题严重,于是带她过来找你说明情况。”
吴凡尘无奈地叹口气。
关兰捧着茶杯,低垂眼帘,像是犯错的学生。
“吴市长,您的觉悟就是高啊,景斌确实供认了,他试图通过关兰影响到你审批工程项目。”
“方书记,我以人格担保,所有大型项目都是经过公平公正公开的招标进行,我妻子绝没有为景斌说过话,我也从没有受过景斌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