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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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又是一个月过去了,天气渐热,加上雨下个不停,柜子里的被褥都有些发霉了。

    连日的下雨,学院就连晨练都取消了,改为了吟诵。

    江祈安渐渐的讨厌起了下雨天,无他,这雨实在是下太久了。

    “祈安,借你的笔记给我看看。”

    张寅礼转过头来拍拍江祈安的桌子。

    江祈安随手便递给了他。

    张寅礼不算有天赋,但是很努力,江祈安每晚入睡时,他都还在看书。

    据张寅礼自己说,自己能来到麓溪书院,也是多亏了他的兄弟。

    江祈安总觉得这两兄弟有些奇怪,明明是双胞胎,两人给别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江祈安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明明仔细去看时,这两人的五官确实相像,但如果他们不说,根本不会有人联想到他们是兄弟。

    而且,他们的性格也相差很大,更别说那张知韫好像有点孤僻,不大喜欢与大家待在一起,只有张寅礼在的情况下才愿意与大家一起交流。

    还有一点最大的问题,张寅礼对张知韫并不像兄弟那样,这两兄弟说话都得隔一点距离。

    真是很奇怪。

    总不能,那张知韫得了什么不能近人的怪病?

    当然,这些猜测他并没有与其他人说,这毕竟是别人家的家事,外人也不好插手。

    “江祈安!”

    江祈安瞬间收回思绪,站起来拱手道:“夫子,学生在。”

    上首的夫子看着他,想说些什么,但想到他平常的表现,又忍了下去,只淡淡道:“你来解释一下这句话。”

    江祈安愣了愣,幸好有旁边的沈嘉言及时给他提醒。

    那夫子看着他们的小动作,皱了皱眉头,但还是没有说什么。

    江祈安看着这句话: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他依稀记得这句话有三种解释......

    想到这里,他便放下了书,朝着夫子拱手道:“夫子,这句话有三种解释。”

    那夫子挑了挑眉头说:“哦?那你便讲一讲你那三种解释。”

    江祈安定了定神,开始讲起了自己曾看到过的那句话的意思。

    “第一个常见的便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这句话的意思是,让百姓们按照我们规划的道路去走,不可以让他们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第二个便是,民可,是由之;不可,使知之。”

    “这句话的意思是,百姓们可以掌握这些道理,我们就由着他们去掌握,他们不懂这些,那我们就去教化他们,让他们知道。”

    “第三个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这句话的意思是,百姓们如果可以做到,那我们就让他们去做,如果不可以做到那我们就告诉他们道理。”

    “以上便是学生对这句话的三种理解。”

    夫子点点头,欣慰的说:“却是如此,这也是我今日要讲的......”

    江祈安在夫子的示意下坐了下去,刚一坐下,就收获了来自周围几个同窗敬佩的眼神。

    看得江祈安有些心虚,这些不过是他前世所看到过的东西,并不能算是他的真才实学。

    其实他也是占尽了前世的便宜,这个时代的书并没有标明句读,而想要读明白一本书,就需要明确句读,所以才要拜一个好的夫子。

    这些句读都是夫子们口口相传的,这也是为什么普通人家读书难的原因。

    这边,江祈安还在心虚。

    而上首正在授课的夫子却在心里惊叹,对江祈安的重视又高了一分。

    这句话有三种解释,夫子当然知道,但是对于江祈安竟然也知道,他不得不佩服。

    要知道,夫子出自世家大族,家里的藏书何其之多,再加上自己拜过几位大儒为师,知道这三种解释不足为奇。

    可一个未及弱冠的小童竟然能讲得这么清楚,且这位小童不过是商户之子,这只能说这小童天赋异禀。

    至于江祈安的夫子沈明哲,这位李夫子是不放在眼里的。

    在他看来,这沈明哲的才学也就那样,更何况沈明哲农家出身,能有什么大才。

    以至于下课之时,这位李夫子还与江祈安闲谈了两句,特意叮嘱江祈安可以私下去找他学习。

    江祈安当然是应好,自从来了这麓溪书院,他才深切感受到这个时代的知识垄断多么严重。

    像前世,想知道什么直接上网搜就好,想学什么也很简单。不像现在,好的资源全都被世家大族所垄断。

    李夫子离开之后,江祈安又被围了起来,还好沈嘉言机灵,拉着师弟就往外跑。

    “不好意思啊各位,我师兄急着去如厕!”

    张知韫将书整理了一下,拍了拍一旁的张寅礼,“走吧,去找他们。”

    张寅礼还在看刚才上课时的笔记,有些懵,“他们不是去如厕了吗?”

    张知韫顿了顿,还是给他解释了一番,又道:“再不走就赶不上饭了。”

    张寅礼这才拿着书跟上她。

    这边,沈嘉言拉着江祈安往公厨跑去,刚好撞上刚下了课来用膳的沈明哲。

    “沈夫子。”

    “爹。”

    沈明哲看见这两人,也是惊喜,他这几日在甲班授课,一直都没空去找他们。

    现在见到他们两人,当然要好好问一问,于是便拉着两人聊了一会儿。

    “祈安,子墨!”

    张寅礼兄弟俩也过来了。张寅礼特意去便所瞧了一眼,又跟着张知韫回了趟学舍,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他们了。

    既然都来了,江祈安也给沈明哲介绍了一下张寅礼兄弟。

    谁知沈明哲似乎认识这两人,“你们是青州知府,张诏家的吧。”

    江祈安这才想起来,青州知府好像确实是姓张。

    张寅礼挠了挠头道:“是啊,我们的爹确实是知府。”

    随即,他又想到什么,有些歉意的对江祈安两人说:“不好意思啊,我忘记跟你们俩说了。”

    其实张寅礼还是有些忐忑的,他怕自己好不容易交得这两位朋友会因此而厌恶他。

    江祈安与沈嘉言当然不会计较这些。

    本来也是他们没有问,张寅礼又不曾欺骗他们。

    “是我们要感谢你呢,要不是你爹救了我们,我们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于是,江祈安又跟张寅礼简单的说了一番他们遇到水匪一事。

    张寅礼又是一阵惊呼,“又是水匪!就没消停过。”

    沈明哲一直在暗中观察张知韫,他其实是认识这张家姐弟的,因为吕院长曾与他说过这二人,当时还感慨了一番这张知韫生不逢时。

    张知韫在读书方面算是难得的奇才,吕院长也是爱惜她的才华,才破格让她以男子的身份入学,就是可惜了,即便张知韫学得再好,也没有用武之地......

    张知韫当然也感受到了沈明哲的打量。

    这书院的夫子们都知道她的身份,所以沈明哲知道,她也不觉得奇怪。

    都在可惜她为什么生错了女儿身,可是她并不后悔自己是女子,错的不是她女子的身份,错的是这个时代!

    为什么只有男子才能科考?为什么女子就不能当官?

    她知道,自己就算是学得了再多,也不可能去参加科举,更不可能当官。

    可是,即便她所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