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你见过骆应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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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以宁失神地望着车窗上的倒影,脸上有种陌生的冷漠。

    看吧,我不是拿你没办法,只是你毕竟生了我。外婆生病时,你尽到了一个女儿的责任,所以我只想和你做陌生人。

    然而对何燕鸿,她没这么大的肚量。

    5号上午,八点四十五,何燕兰独自一人开着车回到村里。

    因为修坟有很多仪式要举行,而何家是村里大族,村长又不遗余力地宣传何以宁拿出3300万修桥铺路建学校,几乎大半个村子的人都来帮忙。

    很快就有一个本家嫂子看见了何燕兰,连忙招呼:“燕兰回来了,怎么不把你家老赵和孩子们带来?”

    带来被人指指点点吗?

    自从上次在何勇飞家订婚宴上闹了一场,她就不信村里人不议论纷纷,她不在乎,却不想儿女受这份罪。

    被威胁着不得不回来,何燕兰心里窝着火,但是面上浅笑如常,面对所有人,她都能得体应对,唯独骆应钧父女。

    “两孩子学校有事,没回来。”

    那嫂子就是随口一问,没有刨根究底,反而笑:“你家月月读书好,以后说不准能像她姐一样出息。”

    说完,她就后悔了,夸孩子没问题,但是不能当着何燕兰的面夸何以宁,人家不爱听这个。

    何燕兰笑容收了收,倒没有翻脸。她知道何以宁拍短剧挣了钱,村长怕她抵触,特意在电话里告诉她,钱是何以宁自己挣的,不是骆应钧出的。可对她而言,没有任何区别。

    本家嫂子有点讪讪,猛地看见一辆从没见过的大车子开过来,赶紧转移话题:“我们往边上走走,车子过来了。”

    何燕兰回头望,看见了一辆铁灰色的加长版路虎揽胜,她往边上走了两步,忽然眯起眼,坐在驾驶座上的竟然是十几年没见的何燕鸿。自从葬礼之后,他们姐弟再没见过面,最初两年还电话联系,后来联系越来越少,至今已经好几年没通过电话。

    看起来混得不错,这辆车她认得,落地将近四百万。工厂征用之后,赵德海有点飘。赔偿款还没下来,就开始计划着要买一辆好车,看中的三辆车里就有这一辆,被她冷了几天,才没敢再提。

    副驾驶座上的葛云美疑惑着问何燕鸿:“路边那个是不是大姐?”

    何燕鸿说了一声是。

    葛云美不禁羡慕:“大姐保养得真好,这么多年都没怎么变,还是那么漂亮。”低低说了一声,“瑶瑶长得倒是像她。”

    侄女随姑。

    何燕鸿没说出来,他谨慎惯了,就怕平时说顺口了,在外面说漏嘴。想起这次回来的原因,他心里就烦躁。太太平平了这么多年,你说怎么就突然冒出来了?还冒到了章家人眼皮子底下!

    何燕鸿把车停在空地上,老大一片地只停了一辆车,因为别人怕蹭了刮了不敢停。由于心不在焉,他都没认出是劳斯莱斯。

    葛云美心思更细些,下车后发现了围绕车身那圈金漆腰线里的暗纹,是花体‘ning’,她戳了戳何燕鸿,示意他看。

    看得何燕鸿更加糟心,出现在村里,还能是哪个‘ning’,不就是那个宁。用她的名字私人定制,可见章怀瑜有多上心。

    什么骆应钧给买的车,他能不知道骆应钧有没有给她钱。她是找了金主没脸说出口,就拿骆应钧当挡箭牌,结果瞎猫逮着了死耗子。听瑶瑶的话头,章怀瑜动真格的,竟是奔着结婚去的。

    这真要结了婚,抬头不见低头见,早晚得穿帮,骆应钧能弄死他们,何燕鸿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

    到底是亲姐弟,虽然生疏了,但也没到陌路的地步,何燕兰主动上前问及侄子侄女:“雅静和浩轩没来?”

    何燕鸿若无其事地回:“他们都在美国上学,回不来。”

    何燕兰意外了下,竟然都送到美国留学,看来这些年确实没少挣。

    闻言,本家嫂子露出羡慕的表情。

    别说,何国勋一家子孙是真出息,一儿一女都是大学毕业,毕业后顺利留在省城,何燕鸿当公务员,何燕兰当老师。双双和省城人结婚,在省城安家落户。

    何燕鸿后来下海经商,发达了,据说在南京住着大别墅开着大超市。

    何燕兰虽然第一段婚姻不顺,但是第二段婚姻不错,嫁了个开厂的老板,日子也红红火火。

    到了孙辈,孙子孙女都在美国留学。

    外孙辈,何以宁A大毕业,拍什么剧赚了大钱。赵思月考上T大,那也是有名的重点大学。

    村里就属他们家出了最多的大学生,子孙还是混得最好的。

    不过良心不咋地,何燕鸿作为独子,发了财不说把老人接到城市里享福,好歹孝敬要跟上。可一个村住着,虽然何国勋两口子不言语,但是大家看他们那生活水准,再看何燕鸿回来的次数,能猜不出何燕鸿没把爹妈放心上,说不定是城里的岳父岳母替何国勋老两口享了儿子福。

    也就何以宁有良心,挣了钱知道回来修坟,还知道造福乡里。

    腹谤归腹谤,不影响笑脸相迎,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谁还不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久别重逢的姐弟一起走向老房子,何以宁给了一笔钱,借了何勇飞家做仪式。

    何燕鸿满脸沉重地说:“姐,我听说以宁的爸回来找她了?”

    他在村里放了耳朵,一直都知道何以宁的近况。

    何燕兰瞬间敛起笑容,没有言语。

    何燕鸿当然知道她听不得这种话,他是亲眼见过他姐为了挽留骆应钧有多失态,那么骄傲一个人,就差跪下来求骆应钧别走。

    他只做没看见,忧心忡忡:“骆应钧能有这么好心?那么多年不管她,现在开始管她了?我是不信的,要真是骆应钧回来了,就冲咱妈把他女儿拉扯大,修坟这么大的事,他是不是应该回来上一炷香,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何燕兰心绪翻了翻。

    何燕鸿再接再厉:“别是以宁走了捷径,小姑娘好面子说不出口,就推到骆应钧身上。”

    “以宁是个好孩子,正派得很,干不出这种事,不信你去问问,我们看着她长大,知道她是什么人。”

    落后几步跟着一块往回走的本家嫂子忍不了了,村里大家都没说三道四,怎么就你这个当舅舅的不把孩子往好处想,骆应钧不好意思回来祭拜也是有可能的是不是?

    “她不像有些人,她挣了钱立刻回来给老人修坟,还拿出三千多万给村里做好事。这都不是好孩子,还有谁是好孩子?”

    总不能是你吧,自己在城里吃香喝辣,吃喝到脑满肠肥,把爹妈扔老家不管不顾。更别提让父老乡亲沾你的光,村里人想去南京找你介绍工作,你管过谁。

    何燕鸿到底是场面上混的人,转瞬即逝的尴尬之后,立刻摆出担忧的脸:“我是她亲舅舅,我肯定盼着她好,我只是担心她被人骗了。要不待会儿让她当

    着我们的面打个电话给她爸,确认一下,我们也好彻底放心。”

    当面拆穿她的谎话,试试利用舆论施压,让她和章怀瑜分手。

    虽然成功率不大,毕竟章怀瑜条件摆在那。但事到如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不然还能怎么办?

    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干等着章怀瑜把她带回章家见长辈,那就彻底完犊子了。

    本家嫂子一时无言以驳,打个电话好像也没什么。

    何燕鸿眼底闪过一丝得意,余光瞥到何燕兰目光沉沉盯着他,心里一突,转过脸问:“姐,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何燕兰心里古怪,何以宁有没有走弯路,关他什么事?亲舅舅关心外甥女,这话只能骗骗鬼。真要关心,这么多年能一分钱不给,那一百万抚养费可是他拿走的。

    一听何以宁被她塞进寄宿学校,何燕鸿立刻卖了老房子,只卖了一万八,他差这点钱吗?都不够他手上一只表。

    他就是贪,这个弟弟打小就贪,不会放过任何一丝好处,当年他甚至想把两百万全占了。

    辞掉公务员的工作也不是因为超生儿子,是他贪污索贿,幸好贪的不多就被发现。退还赃款赃物之后,单位让他主动辞职,给他留了点体面,他没脸再留在省城,才去了南京。

    何燕兰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你倒是关心她?”

    何燕鸿心头跳了跳,干笑两声,压低了声音对她道:“姐,我其实是想替你问个明白。难道你不想弄清楚,骆应钧是不是真的回来了?如果真的回来了,他是不是该给你一个交代。当年他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说什么混出头会回来补偿你们母女俩,现在只补偿女儿不补偿你,算怎么回事?”

    何燕兰垂在身侧的手指倏尔握成拳,冷冷道:“我不需要,我早当他已经死在外面。”

    “那你就当我需要问明白吧,我可咽不下这口气。”何燕鸿一脸的义愤填膺,仿佛是为姐姐打抱不平的好弟弟。

    何燕兰心里的古怪感越来越浓烈,她压根就不信何燕鸿是为自己出头,从小到大只有自己为他出头的份。

    老房子就在眼前,何燕鸿不再多说,挺着将军肚端着笑脸走进去,一眼就看见了站在供桌旁的何以宁。

    她穿着一条白裙子,没化妆也没珠光宝气,就那么

    简简单单,偏偏能抓人眼球。

    真人可比照片上好看多了,本来觉得他们家瑶瑶跟她没差多少,这会儿一比,不得不承认,还是差着一截。

    何燕鸿整了整情绪走过去:“这是以宁吧,长成大姑娘了。”

    何以宁冷冷看着他,连戏都懒得做。

    何燕鸿愕然,这眼神什么意思?她知道了?不可能的事!稳了稳心神,他皱起眉头:“你这孩子,这么看着我干嘛?”

    “你是谁?”

    何燕鸿愣了下:“我是你舅舅。”

    何以宁:“十几年没见,没认出来。”

    原本觉得何以宁失了礼数,这会儿一听,是哦,你这个舅舅十几年没露面了,凭啥要求外甥女认得出你,还和和气气跟你说话。

    何燕鸿语塞了一下,趁机发难:“你二十几年没见你爸,连照片都没见过,怎么就认出来了,就不怕那是个骗子?你不如叫回来,让我和你妈确认一下。”

    何以宁:“他没脸见以前的人。”

    何燕鸿噎了噎:“是他没脸见人,还是你压根就叫不回来。”突然语重心长,“以宁,你说实话,你真的和你爸相认了,还是交了个有钱的男朋友,不好意思告诉大家?”

    言下之意谁不懂,顿时哗然。

    之前捐的款没白捐,村长立刻出声呵斥:“有你这么说话吗?”

    何燕鸿搬出之前路上那套爱之深责之切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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