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晓敏一边烤火,一边问“咱的目的地是走到哪?还有多远呐?”
张文勇说“不远了,明早再走一段儿就快到了,进到一个山谷,叫玉龙谷,那边有一片河滩,曲灵河是活水,那地方好打猎,要打大猎物就要去那里,它们会到那儿喝水休息。”
大家又烤了一会儿火,就要睡觉了。
连晓敏套上宽大的皮袄,又拎着自己带的军大衣,三两下爬上了这棵有四人抱那么粗的大树。
上面的树杈子也粗,她把军大衣铺好,自己骑在树杈子上,搂着睡觉。
为了怕自己睡着万一掉下去,还用准备的布绳子在自己腰间和树杈子一起捆上了。
树下面四个人乐了,“晓敏,你可真行,不用上树,咱哥四个轮流守夜,地上也中。”王新田扬脖儿说。
连晓敏一咧嘴,“没事儿,我图新鲜,这儿可得劲儿啦,看的还远呐新田哥。”
“这大晚上黑灯瞎火你能瞅见啥?”豆包儿嘀咕着,先躺下了,身下垫着捡的柴火和干草。
他们每个人身下也都垫的厚厚的,张文勇第一个值夜,俩钟头换一班。其他人都躺下很快睡着了。
为了警醒一些,值夜的人就嚼点儿花生米啥的,吃点儿东西,有个事儿干。
张文勇一个人坐着,靠着大树,他拿出一块木头,用小刀开始雕刻,这样他就不会太困了,这各人有各人的招儿。
连晓敏在大树上趴得贼啦舒服,这树窝子真得劲儿,正好装下她,其实不绑绳子也没事儿。
她小脸儿贴着军大衣,静静地看着树下躺着的几人,浑身累的一动不能动,只有眼珠子来回转动。
因为困倦,她的脑子此时已放空,无力思考,视线移来移去,最后又锁定在张文勇的侧脸上,看到三勇哥在认真的刻着一块木头,真想看看他在刻的啥,还挺认真。
连晓敏说出的最后一句话是“哥,我值第五班儿哈。”然后脑子轰的一下失去意识,沉睡过去。
这一夜过的异常安稳,连一声野兽的嚎叫声都没有过。
连晓敏在空间是定了闹钟的,早上五点钟醒来,睡的真饱啊,她足足睡了八小时。
撤掉身上的布带子,她夹着军大衣,爬下树。
树下醒着值夜的是虎子,正捧着一本儿小人书在看。
连晓敏小声说“虎子哥,你再眯一会儿吧,我守着,一会儿我做点儿吃的。”
虎子看了看表,这是张文勇的,而后点了点头,又倒下眯着了。
连晓敏放轻动静儿,从自己的背篓里拿出水壶,倒水把锅涮了涮,然后又煮上一锅高粱米粥,快好了的时候把肉干放里面些,就一起煮吧。
又掏出五个她腌的鹅蛋,但一点也不咸,口感正好,她就爱吃这个。
大概早上六点半的时候,大家都起来了,这时候天还没亮呢。看见五个饭盒一溜摆着,都盛好了满满的肉粥,里面还各放了一个剥好的大鹅蛋。
饼子馒头也热好了,放在旁边的锅里。
大家漱了漱口,也没洗脸,等到了曲灵河再好好洗吧。
谢过连晓敏后,大家一起吃起来,豆包儿边吃边说“这大鹅蛋可真大,还带盐精味儿的。”
众人都点头。香。
天蒙蒙亮的时候,他们五人组已经收拾妥当,确认灭好了火,最后再浇一遍水,这可是大事。
再次出发,这回东西消耗了不少,更轻松一点,走的更快。
主要是水差不多都用完了,计算着正好马上就到山谷了。
大约上午十点钟的时候,一行人终于来到了玉龙谷。山谷中一片湿润的气息袭来,挺舒服。
他们来到一座高坡上,放眼望去,能看到远处两三百米开外,是一大片河滩,河滩旁边有灌木丛,这正是野猪出来觅食后,喜欢晒太阳,喝水的时间。
他们下了土坡,又往前走了一百来米,再上去一道低一点的土坡,这下离河滩更近了,视野也更开阔。
几个人放下身上带的东西,都堆在土坡后面,身子趴在坡上,准备就在这里观察,静候猎物出现。
虎子和豆包儿手上用的是弓弩,这个距离用不上,他们坐到坡下面先休息。
弓弩只能在五十米左右范围内用,他俩先把箭矢整理着。
连晓敏弓弩和猎枪都没有,柴刀被她收起来放到背篓里了,此时手里只有一把长匕首。
其实她有弓弩,但明面上没带,一个刚落户到三道沟的小孩儿,上哪儿整的那么好的弓弩呢?
她心想,这要是自己一个人在这儿可就太爽了,直接掏出空间里的麻醉枪。
她悄悄地趴到张文勇身边儿,轻声说“三勇哥,你能不能让我当一把炮手啊?”
张文勇侧脸儿看着连晓敏盯着自己猎枪,那副眼馋的小样儿,嘴角上扬。
他还没吱声,在他另一边趴着的王新田,冲连晓敏眨了眨眼,接话儿“你行吗?”
女孩子也不能说不行!!
连晓敏鼓着腮帮子,杏眼圆睁,继续用眼神施压给张文勇“我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
此时她像一个电影里的小八路,如此渴望得到一条破枪。破枪也是枪啊。
张文勇瞅瞅王新田,拖着长音儿、带着痞气的神情说“新田哥,见真章儿的时刻一会儿就到了啊,等下你先别动手哈。”说着把手中擦的锃亮的猎枪,递到连晓敏手里。
连晓敏看着这把在2023年来讲,老掉牙的猎枪,心里直嘬牙花子,心想,没穿越前应该去那啥国一趟,弄几支好枪带在空间里的,谁知道时间那么短,就穿了呢。
她又接过张文勇递给她的几颗子弹,心里再次说,一会儿姐刷新一下你们的认知。
子弹上膛,继续等待。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忽然远处有一只体型很大的猎物靠近了河滩。众人一阵紧张,往后缩着身子,只露出一点脑袋。
猎物行动不快,低头喝水,然后又沿着河滩,朝他们伏击的方向慢慢走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