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珩又要骗她,戴都气得眼睛都红了,“你还不承认!玲珑门的人只听你的话,不是你还有谁!”
她就不该相信这人的嘴里有一句真话。
看他这担心的神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多关心她。
沈珩把戴都抱进怀里,有些慌乱,“我没有,戴都,相信我。”
他握着戴都的肩膀,收敛了眼底的暴虐,望着对方的眼睛,“告诉我,谁欺负你了?”
像是嗜血的野兽,在极力压制内心的杀戮。
可能是沈珩的眼神太专注,戴都觉得更难过了。
又是这样,总是骗她心软。
等她相信后,又开始算计她,强迫她。
“那三个男人是玲珑门的人,能在你的别墅走动,还能进我的房间,也没人阻止,你还给喝我下了药的参汤,都这样了,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我不想和你猜来猜去,相互演戏,你知道吗?”
戴都越说越伤心,眼睛泛着水光,却倔强地偏过头,不想看他。
本来,事情已经明朗,她不想再和他当面对峙。
但这人像是完全没把之前的事放在心上,对她的纠缠还和以前一样,她实在是厌倦了,也担心前些天的事再发生一次。
听到有三个男人进了戴都的房间,她还喝了下了药的参汤,沈珩的手止不住颤抖,下意识收紧了手指,又担心会抓疼戴都,一时竟有些无措。
他强忍着心底的杀意,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一些,“他们碰你哪里了?”
他极力压制着暴怒,呼吸却还是不受控制地变得粗重,眼底的猩红更是掩藏不住。
戴都见他的反应这么反常,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
就好像,他真的不知道这件事。
怎么可能?
见戴都眼睛红红的,一直看着他,也不说话,沈珩隐约猜到了什么,心疼地把人抱进怀里,“我不问了,不要害怕,都过去了。”
要是他没有用这么极端的方法把戴都留在身边,戴都就不会遭受这样的伤害,都是因为他......
沈珩紧紧搂着怀里的人,将下巴抵在戴都头上,指尖颤抖,心脏像是被人揪着,一刀刀割开似的,鲜血淋漓,痛彻心扉。
怪不得戴都突然这么讨厌他,原来是这样。
想到戴都被人这么对待,无助又难过,他就无法原谅自己,“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低沉压抑的声音里带着难以隐藏的颤抖和痛苦。
意识到沈珩误会了她的沉默,戴都抿了抿唇,感受着他的自责,痛苦和小心翼翼,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沈珩占有欲这么强,知道她被欺负了,不应该暴怒,想要杀了那些人,然后嫌弃她吗?怎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难不成,又是在演戏?
想到这,她心底刚涌现的一丝动摇消失了。
不过,该解释清楚的还是要解释清楚,她不想顶着被三个男人欺负了的名头,继续和这男人对话。
膈应。
“那三个人打不过我,后面我没力气了,才被打了一巴掌,好在我的人及时来了,他们没得逞,不然,我肯定拉着他们同归于尽。”
说起这些事,她就生气。
要不是那碗参汤,她一定把那三个杂碎打得连亲妈都不认识。
听到戴都没被欺负,沈珩揪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但得知戴都被打了巴掌,他整个人又暴躁起来,“我看看。”
他用掌心托在戴都的下巴,认真端详着戴都的脸。
戴都冷哼一声,“这么久了,都已经好了,手上和脚上的伤才严重,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一个星期都不出门?”
现在才看,能看到个鬼!
沈珩的理智瞬间断了,“他们还打你别的地方了!”
他不敢想象,一个女孩子,被铁链锁着,喝了下药的东西,要对付三个图谋不轨的男人,有多艰难。
“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打过他们的。”戴都没好气,别过脸,“那三个人还说,他们的任务就是上了我,我的人赶到的时候,那个男人打了我,还在我面前拉裤子的拉链......”
她还没说完,就被沈珩再次抱进怀里。
沈珩情绪崩溃,“别说了,别说了......”
他不敢想象,当时,戴都该有多么绝望!
而造成这一切的人,就是他!
戴都没有挣扎,就这样安静地靠在沈珩身上。
不管沈珩是不是在演戏,她都要把事情都说出来,让他知道,因为他,她受了多大的罪。
就算那三个人不是他派来的,也和他脱不了干系。
冷静下来后,沈珩的眼神逐渐变得阴鸷,语气却保持着一丝温柔,担心会吓到戴都,“我会找出背后搞鬼的人,让他生不如死。”
敢这么对戴都,还让他们相互误会,确实该死!
只是,到底是谁,有这么大本事,能让人在他的别墅来去自如?
想到之前的吴城事件,他意识到,还没有把内部清理干净。
如果戴都调查的结果没错,那人的爪子已经伸到了玲珑门,必须尽快揪出内鬼,否则,影响的不仅仅是他和戴都的感情,还有可能牵动整个盛元和玲珑门。
戴都仰着头,看向他,“你相信我说的?”
她还以为,对方又要怀疑,或者说先调查几天。
“嗯,我会帮你报仇,以后,不要说同归于尽这样的话,我会保护你的。”沈珩轻抚戴都的头,把人按在怀里,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卑微的眼神,“戴都,这次的事,是我不好,对不起,我保证,以后都不会用这么极端的方法把你留下来,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他知道自己容易生气,总是控制不住情绪,会伤害到戴都。
但他对戴都是真心的,不想放手,也舍不得。
那么多个日日夜夜,他们生活在一起,走进了彼此的世界,哪是想割舍就能割舍的?
恍惚间,他蓦然发现,自己和他那个冷血无情的父亲一样,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管对谁。
沈继庭把他母亲关起来,他用铁链锁住了戴都,他们都是一样的人。
即便他那么厌恶那个血缘上的父亲,他也还是摆脱不了那人渣身上的劣根性。
沈珩自嘲地勾了勾唇,笑容惨淡,可怕的遗传基因。
怪不得周德韵总说他是小畜|生,说他是野|种,他确实不配得到任何美好的东西,特别是美好的感情。
感受到身边的人气压低落,戴都拱了拱按在她头上的手,仰起脸,无意间看到沈珩眼底没来得及收敛的失落和感伤,她心头揪了一下。
他肯定又想到以前的事情了......
当初,两人能走到一起,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相互的陪伴填补了彼此的感情空缺。
这也是沈珩一直不愿意放手的原因。
他太渴望有个人能陪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