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海市,青山居。
这里是宿左住的别墅,同时也是他为沈珩诊治的地方,里面配备了专业齐全的医疗器械,相当于私人医院。
沈珩受重伤的事不能被外界知晓,以防被有心之人利用。
戴都没想到,沈珩在京海也设立了这样的地方。
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她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人没事。
“戴小姐,你也受伤了。”宿安歌做了个请的手势,“请来这边,我帮你包扎一下。”
听这么一说,戴都才意识到,胳膊的伤口隐隐作痛,“那麻烦你了。”
之前打斗的时候,被飞过来的子弹擦了一下,出血了,刺啦刺啦地疼,被捆绑过的地方,也不舒服。
“不用客气。”宿安歌从柜子里拿出消毒和治伤的药,放在桌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都是我应该做的。”
这本来就是她的工作,分内之事,实在不敢让未来老板娘这么客气。
而且,老板娘比沈总好相处多了,她高兴还来不及。
戴都和对方不熟悉,微微点了点头后,没再说话。
她能感觉到宿安歌和秋伊人孟烨这些人不一样,但还是不想和对方有太多交涉。
沈珩的人,少接触为好。
见戴都不怎么想说话,宿安歌识趣地没有继续开口。
包扎完伤口后,叮嘱戴都去换一身干净的衣服,之后麻溜地离开。
沈总和未来夫人的事,她还是不要掺和了,免得小命不保。
戴都换了衣服后,见那那扇门还没打开,无奈叹气。
也不知道沈珩怎么样了......
她想处理一下工作上的事,发现自己怎么也看不下去,干脆不看了,靠在沙发上休息。
不久后,代序发来消息,说领头的那个外国男人叫兰登,是从M国过来的,来京海的任务是查清楚Wan的真实身份,以及搅乱京海的局势,他只是拿钱办事,不知道雇主是谁。
戴都知道,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那个叫兰登的男人,肯定还隐瞒了什么。
她发了条信息给代序,【继续严刑逼供,我要知道他们雇主的身份,还有,将重点放在那些枪支的来源上。】
枪支过不了安检,肯定不是从M国带过来的。
M国......
又是M国......
又是拿钱办事,不知道雇主......
戴都勾了勾嘴角,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就是不知道这捉迷藏,还要玩多久。
突然,“吱呀”一声响。
她抬眼一看,发现宿左等几个医护人员走了出来,“宿左,他怎么样?有没有事?”
“嫂子,四哥刚刚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宿左的眼睛突然红了,“那子弹,差一点点就射进了四哥的心脏,好险!嫂子,你不知道,刚刚给四哥做手术的时候,我的手都是抖的。”
他抬手擦了擦眼泪,伤心无奈。
看宿左这么难过,戴都的心又提了起来,“那他度过危险期了吗?”
虽然知道沈珩伤得很重,但亲耳听到这样的消息,还是担心。
“嫂子放心,没有生命危险。”宿左神色认真,“不过具体什么时候能醒来还不确定,嫂子要是有时间,可以多陪陪他,有助于早点恢复意识。”
难得见宿左这么正经的样子,戴都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沈珩是因为救她受伤的,不管怎么样,都是为他做点什么。
“那谢谢嫂子了。”宿左笑了笑,“我先去休息了,有事叫我。”
他在心里仰天长叹,四哥,兄弟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再不把握机会的话,那可真是注孤生了!
和宿左告别后,戴都后知后觉,刚刚,宿左一直叫她嫂子?
她记挂着沈珩的情况,没留意到。
下次还是要解释清楚。
她走近沈珩所在的病房,透过玻璃窗看向躺在床上的人。
在郊外别墅的时候,那么危险,沈珩居然一直挡在她前面,把她抱在怀里,护着她。
当时,那几个躲在暗处的人疯狂开枪,稍有不慎,就会丧命。
他居然还是毫不犹豫地这么做了......
只伤到肩膀,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戴都垂下眼皮,情绪有些低落。
为什么要在她决定彻底放弃后,来这么一出?
不顾生死护她周全,要说她心里没半点动容,是假的。
但她和沈珩的缘分已经尽了,她不可能为了这恩情,改变决定。
沈珩为了救她受伤,她要是不闻不问,于理不合。
要是陪在他身边,又怕他误会什么。
那么,她要怎么和对方相处,才比较合适?
进了沈珩所在的房间后,戴都坐在沙发上,想了很久,还是没有想出答案。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她早就筋疲力尽,困意袭来后,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
恢复意识后,戴都发现哪哪都不舒服。
她习惯性伸展一下胳膊,不小心碰到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怪不得觉得哪里都不得劲,原来是在沙发上睡了一觉。
不对啊!
这是哪里?
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迷迷糊糊地环视屋里一圈,目光落在床上的沈珩时,突然清醒。
对啊!
沈珩受伤了,她是来陪护的。
戴都站起身,来到床边。
见沈珩闭着眼睛,嘴唇苍白,她心里更加内疚。
也不知道,沈珩什么时候能醒?
她坐在椅子上,愁眉苦脸。
这么憔悴,是不是因为流了太多的血?
不过,还别说,沈珩这虚弱的样子,好像比平时还要帅。
她盯着那张脸,自顾自地点点头,后又自顾自摇头。
好看是好看,但这样子,要命,使不得。
好久没有这么久平静地近距离地看过沈珩,她不禁感叹,自己的眼光真好。
就在她长吁短叹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带着笑意的声音。
“看够了吗?”
戴都条件反射回了句,“还没有。”
话说出口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吓得她赶紧捂住嘴巴。
反应过来这动作太做贼心虚,她放下手,正了正神色,微微仰着脸,“你什么时候醒的?”
语气平静,甚至有些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