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苍停笔,不解地看向宋堂主。
后来,九苍还是在宋堂主的催促下,放下毛笔,好奇地走进了屋……
“你刚才和老九说什么了?”白君凑过去问宋堂主:“我也去看看。”
宋堂主却连忙拉住白君胳膊,为难地提醒:“老白你还是、不要进去,听我的,你受不住。”
白君更加迷茫了:“啊?”
我和月红姐也被宋堂主的话勾起了兴致,放下手里红纸,走到宋堂主身边:“宋大哥,屋里是有什么好东西吗?”
“就是啊,干嘛只让九爷一个人进去……我也要进去瞅瞅!”
月红姐说着就要拎裙摆闯进去,宋堂主阻拦不及,伸手捞了个空:“哎——”
然而下一秒,屋内就传出来一道娇媚酥骨的女子嗔怪声:“哎呀死鬼讨厌,你撞到人家胸了!”
我和月红姐:“???”
我再也忍不了了,拔腿就往堂屋跑。
女人的娇嗔声成功引出了家里所有人,连我妈和谢姐姐都从厨房赶了出来……
我三步并两步迈进门槛闯进屋子,只见九苍的背影僵在堂屋正中央,而他身上,挂着一名只穿着肚兜亵裤的娇艳陌生年轻女孩——
月红姐尾随我跑进来,乍一见此幕,吓得连忙止住步伐捂住眼:“哎呦我去!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要长针眼了!”
我愣在门口,见九苍迟迟没有反应,火冒三丈地大吼:“帝九苍你干嘛呢!”
九苍的背影再次颤了下,但让我意外的是,挂在他身上的年轻女孩听我这么一喊,也狠狠抖了下,“帝帝帝帝、帝九苍?”
下一秒主动撒开抱在九苍脖子上的胳膊,吓得花容失色连连后退:“九九九、九叔!怎么是你!”
“九叔?”我哽住,怎么感觉哪里不大对劲呢?
这个称呼是……
小宝?
“谢子齐,你想干什么!”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谢姐姐的一把利剑就刺破寒风擦过我的肩头直朝那受惊失色的小美人儿面门而去——
小美人儿瞬间惊恐得瞪大双眼,砰的一声头顶冒烟就化回了半人高的小男孩原形,不管不顾的撒脚丫子就朝九苍身畔躲:
“九叔救我,救我啊!啊……娘啊,你能不能别这么狠心,你的剑戳到我屁股了!娘啊我错了我再也不敢变女人色诱别人了,娘娘娘,别扎我脊梁骨,破皮了要破皮了!”
小宝疯狂绕着九苍打转,被吓到吱哇乱叫地捂着屁股逃跑,而他身后,则紧紧跟着一柄寒光凛冽的佩剑……佩剑的剑尖都快抵上小家伙的脊梁骨了……
“娘啊,你快把你的剑收回去吧我跑不动了,娘!”见喊娘没用,小家伙立马揪住九苍的袖角向九苍疯狂求救:“九叔、九叔你别看戏了救救我啊,九叔,救我啊!”
九苍被小宝来回拽袖子绕花了眼,揉了揉太阳穴心累道:“你没事变女人干什么?”
小宝被谢姐姐的佩剑追得气喘吁吁,委屈巴巴道:
“我本来是打算扑老宋的!我娘这次约会又拒绝了重明叔叔,我不服气!
所以我就想变成女人陷害老宋,让我娘看清楚老宋的真面目,可谁知道进来的是九叔,屋里光线实在是太暗了,我没看清,就扑成九叔了……
啊啊啊啊,九叔救我我跑不动了真跑不动了!”
见小宝跑得满脸通红憋得喘不过气,委实跑不动了,九苍才好心伸手将紧追小宝不放的那把佩剑握住,收回去。
“若是再有下次,你就不必在人间待着了,本王让听风送你下去!”说罢,九苍负袖将佩剑扔还给了谢姐姐。
小宝好不容易才停下来,站稳脚跟,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可怜兮兮的心虚低头:“哦……”
转身想溜,却又被九苍无情叫住:“慢着,去向你九婶道歉,你刚才吓到她了。”
小宝磨磨蹭蹭极不情愿地乖乖朝我走过来,在我跟前一米距离处停下脚步,弯腰给我鞠了个九十度的躬,态度诚恳道:“对不起九婶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扑、呃,不变成女人扑九叔了!”
而面对这么大的一个反转,事情都结束了,我人还在懵着……
小宝说完撒腿就跑出去逃命了。
但没过几秒,小宝便落进了他母上大人的魔爪里……
紧接着,就是小宝那撕心裂肺哭天抢地的叫喊求饶声。
“娘!别打了!再打屁股开花了!呜……妈呀,我可是你亲儿子,你手本来就重!好疼呜呜呜。”
“娘我真的知错了你别打了,别打脸!打脸没法出去见人……哇啊啊啊,爹啊,你死得好惨啊,爹啊,你在天上睁开眼睛看看吧!爹啊,你死了以后娘也不爱我,都要把我打死了,哇——”
门口的宋堂主:“???”
保安大叔拍拍宋堂主肩膀,幸灾乐祸地说反话安慰:“咳咳,节哀。”
宋堂主的脸顿时就黑了。
月红姐没心没肺地凑到宋堂主身边,用胳膊肘碰了碰宋堂主:“哎,堂主,你儿子被揍成这样,你不心疼?不去给他求求情?”
宋堂主难得傲娇一回:“不去!我都已经死了还怎么给他求情!”
月红姐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小宝在宋大哥那里逃过的一顿打,终究还是应在了谢姐姐身上。
腊月二十九打孩子……我觉得谢姐姐打得好!
好戏看完,大家都各回各位后,九苍过来牵住我的手,抬袖宠溺地在我鼻尖上刮了下,好笑道:“小醋坛子,误会了吧!”
我不服气的伸手就拧住了他耳朵,凶巴巴的责怪他:
“笑什么笑?有那么好笑吗!你知道那是小宝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害我丢人……春联都写完了吗,就在这偷懒!走啊!今天贴不完春联,我咬你!”
他满眼宠溺地顺着我:“好好好,为夫这就去写,夫人轻点,拧痛了,夫人什么时候也变得这样凶了?”
我气鼓鼓:“那是因为你之前没有发现,我本性就这么凶!你嫌弃?嫌弃你走啊,嫌弃你去找别的红颜知己啊!”
“不敢不敢,家有猛虎,本王胆小,怕。”
“……你才是猛虎呢!不对,你是猛龙,你是吃人的巨龙……你吃人都不用吐骨头,生吞!”
“咳,本王算是知道,谣言是怎么来的了。”
大家赶在天黑前,将春联与窗花全部糊好。
最后一盏红灯笼换上去,白君拍拍手,将梯子搬回杂物房。
望着大家一下午的辛苦劳动成果,我爸感慨道:“家里好久都没有这么热闹了。”
祝爷爷用小红纸写了个洒金福字,贴在家里的狗棚门头上,仪式感十足地拍拍狗棚:“人过年,老伙计们,你们也该过年了!”
“我看家里的小狗狗们最近这几天的伙食都不错啊!”月红姐蹲在大黄跟前,体贴地给大黄挠痒痒。
我妈轻笑道:“可不是么,快除夕了,咱们的伙食丰盛,不能让它们还继续吃清汤寡水的汤泡米饭啊。”
“狗是镇宅兽,可不能亏待他们,这些年家里的安保工作全靠它们呢!”我爸满眼欣慰的看着大黄和大黑。
大黄大黑听得懂我爸的话,闻言赶忙兴奋地摇尾巴回应。
“家里的窗花好看吗,我和漓漓还有小狐狸血绫一起剪的!你看,小漓漓爸妈房间的窗户上是凤凰牡丹,有凤来仪,小漓漓房间是喜上眉梢,喜鹊梅花。
厨房窗户上是年年有余,五谷丰登,储物室是聚宝盆,聚财生钱。后面的老宅子是双龙戏珠万事如意,花开并蒂,莲莲美满。我还专门给你剪了个,君上你看看,像不像你?”
月红姐把一只剪纸狐狸拿出来给白君看,白君眉眼带笑地夸奖:“像!我老婆就是心灵手巧。”
我爸见月红姐和白君那一对腻歪,也精虫上头,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古法琉璃戒指,拿起我妈的手,给我妈戴上。
“这是什么?”
“冰琉璃,算是一种玉器,通俗的叫法是彩玉。”
“你怎么,突然想起,送我这个了?”
“上次回冥界交差,路过鬼市,就想着给你带件小礼物,桃儿,跟着我这些年,你受累了。”
“英哥……”
我爸是高手,一枚戒指就把我妈感动得激动流泪……戒指嘛,我又不是没有……
但,谁能料到,我爸那边结束了,宋堂主和谢姐姐又开始了!
“姮儿,这是我亲手雕的碧玉簪,我手笨,专门请了手工师父教我怎么打磨,怎么塑形的……款式简单了点,但这是我的一份心意……你收下,好不好?”
“嗯……帮我簪上。”
“哎好!姮儿,你头发真漂亮,乌黑柔顺,这枚碧玉簪真适合你。”
“宋明德,你能不能收一收你这油嘴滑舌的本领……”
“没有,姮儿,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由心而发。”
造孽啊,今晚是商量好了,一起组团送礼物吗?
我回头瞧了眼还在一门心思赏灯笼的我家这口子,厚着脸皮伸手:“龙仙大佬,她们都有礼物,我也要!”
某人低头看我,伸手一把将我圈进怀里,二话不说往我脸上亲了口:“那,送夫人个亲亲!”
我顿时脸一热,不好意思地轻捶他胸口:“哎呀,干嘛呢,这么多人在呢。”
这家伙,就喜欢搞点与众不同的。
过年前的准备工作全都解决完了,晚上白雪又纷纷洒洒地落了下来——
下雪了,大家都各回各房间休息了。
我本也想拉九苍回去睡觉的,谁承想,转身那一刹,我忽然感应到了黑白无常的气息……
惊讶的回头一看,果见黑白无常就站在我家院门口欢喜冲我和九苍招手。
“尊主,九爷!”
“快出来,我们有话和你们说!”
自从想起自己的前世回忆后,我就不觉得黑白无常恐怖了……反而觉得他俩颇有喜感。
我父王手底的这两个活宝,真是拿他们没办法。
九苍闻声,牵着我走出院门,迎了过去。
黑白无常面带笑意地恭敬向我和九苍揖手弯腰行礼:“九爷,尊主,深夜叨扰,勿怪。”
白无常厚着脸皮笑嘻嘻解释:
“可不是我俩存心要来破坏九爷和尊主的好眠,是王上,今晚王上从商业活动那回来,想着正好有空,就让我们来请两位过去一叙。
这不明天就是除夕了嘛,王上现在是京城首富,除夕当天两眼一睁就得去赴各种宴,明天肯定是没时间见两位了,就想着趁今晚这个空,与两位见上一面,了一桩心事。”
黑无常也稳重道:“王上说,以前尊主在冥界,每年除夕都缠着他一起过,如今,到了除夕王上孤零零的一个人,反而有些不适应了……王上还特意准备了很多尊主喜欢吃的糕点,喜欢玩的小礼物,就等两位即刻大驾光临了。”
白无常嬉皮笑脸地补充上:
“主要还是王上想念尊主了,你们可不晓得,王上这几日都心不在焉的,要不是被冥界公务与上头的事缠得无暇分身,估摸自己早就跑来了!
王上啊,他虽自成仙时起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天性孤僻,不爱与旁的鬼仙来往,但俗话说得好啊,人一旦尝到甜味,再吃苦,就艰难了。
尊主当年陪在王上身边虽仅有短暂几十年,但却让王上尝过了有人陪伴的甜头,千年前尊主突然那么一走,王上其实,到现在都没有适应尊主不在身边的日子……
尊主您也知道,王上的性子,总喜欢把事情埋在心里,王上虽说器重咱俩,但过往那些年,王上的确从未同咱俩说过尊主与他的关系,咱俩只知道,王上每年除夕都要去黄泉司走一趟,看着黄泉大殿外的彼岸花出神发呆,一待,就是一整夜。”
“起初我和老白还以为,王上只是单纯喜欢黄泉大殿外的那片彼岸花海。后来王上从人间历劫归来,不但会在除夕发愁,是个节日,王上都惆怅的很,尤其是七夕!
我们也明里暗里的套过王上的话,王上什么都不肯说,不过有一次王上在酆都大帝那边喝酒,遇上了蛇皇那个倒霉催的,被蛇皇给灌的酩酊大醉,差点倒在酆都神宫没回来。
我们哥俩把王上扶回去,照顾了一夜,王上昏迷着的时候说胡话,一会儿说对不起他前妻,一会儿又叫着天道戏弄人,然后又一直喊着尊主的名字……
我俩还以为,王上是担心黄泉司那边的事,于是我俩就告诉王上,黄泉很好,已经无碍了。”
白无常激动接上:
“哦那夜啊,我记得后来王上突然自言自语,喃喃说什么:我可以救你,是我放弃了,我这样的人,该是孤家寡人。
那会子我和老黑都没弄清楚王上说的这句话是嘛意思,后来才知道王上是在内疚,当年因为九爷而放弃救尊主。
哎,那也怪不得王上,毕竟尊主与九爷一个主生一个注死,尊主不死九爷就回不……”
白无常话还没说完就被黑无常用胳膊肘猛地撞了一下,强势打断了。
白无常一抖,蓦然回神,立即心虚地闭了嘴。
我和九苍一个主生一个注死,我不死九苍就怎么着来着?
我皱眉,很想追问,但理智却告诉我,他们不会说……
九苍冷冷瞟了两人一眼,“冥王找我们,怎么现在才来?”
黑无常清清嗓子尴尬道:
“那个啥,王上从商业活动那回来的就晚,然后我和老白陪王上打了两把麻将,但三个人玩没意思,王上还一上手就输。
王上今晚兴致不高,第二把打完王上就不想打了,看了眼时间才晚上十点,王上就说,你和尊主肯定不会这么早就睡,让我们把你俩弄过去……
正好麻将三缺一,王上还说,你比较旺他,以前他每次见过你,回去打麻将都赢。”
白无常一本正经地再次强调:“主要还是王上想念尊主!”
我抽了抽嘴角,呵,我信。
眼见着天上雪下的越来越大了,九苍拿我父王没办法,只好带上我跟黑白无常一起赶过去了。
但,没想到,京城竟然也在下雪。
彼时我站在大厦顶层六十六楼的落地大窗里侧,扒着窗户看外面的雪景。
鹅毛大雪一片片飘落,半个京城映入眼帘,银装素裹,白茫茫的一片下,却闪烁着万家灯火——
像极了日暮时分的白云深处,繁星熠熠。
京城主道上车水马龙,霓虹彩灯,人来人往还热闹的很,不远处的商场顶楼亮着新年快乐四个大字,纵横交错的街道两旁皆是漂亮的新年元素彩灯。
几重高楼大厦的后方,炸开朵朵绚丽烟花,因离得远,声音已经听不见了,只能看见璀璨的五色光影。
晚江的另一头,高架桥上还堵着归家的车辆,江水粼粼,倒映着桥上灯火。
偶有距离近的高楼住户放烟花,烟火在二三十层楼的高度就炸开了。
我蹲下身,趴在落地窗上,低头由上至下的看烟火。
嚯,这个高度实在是太爽了,有种俯瞰苍生的感觉。
“小漓,吃糖。”黑无常端了一盘子高档糖果给我,我正要伸手拿,却听白无常开了门,又关上,兴奋招呼我:“小漓来吃麻辣烫!”
“麻辣烫?”我眼前一亮,二话没说就朝白无常奔了去。
白无常贴心地给我挑了几串分装:“这几串比较软和,味道甚好,卤水入味,加了重辣!吃起来保准爽!”
我激动搓搓手接下:“白二哥,果然还是你懂我!”
黑无常无奈道:“你啊,自己吃垃圾食品也就算了,还带着小漓一起吃。这玩意味这么重,等会儿又是满屋子飘香,我看你是欠王上收拾你!”
“这次又不是我自个儿吃,小漓也吃了,王上好不容易见小漓一次,总不能扫小漓的兴吧!你说是吧小漓。”白无常疯狂给我使眼色。
看在白无常请我吃麻辣烫的份上,我重重点头附和:“就是,我父王才没那么小气呢……我之前在父王面前吃榴莲父王都忍了!”
“千年前,就有榴莲了吗?”
黑无常求知欲极强地惊奇询问,我咬了口卤好的面筋:
“嗯啊!东海三皇子送给我父王的,只是那时候还不叫榴莲,是奇果珍品,我父王嫌太臭,找了一堆人试吃都没成功,后来还是我一口咬了下去……
味道有点怪,不过能忍受,然后我就把榴莲送到我父王面前,我其实想告诉父王那玩意能吃,结果父王转身就跑出去吐了,搞得后来好长一段时间,父王宫里的人都在传我吃屎把父王恶心吐了……”
黑无常与白无常:“……”
正在忙着处理公务的我父王扶额:“泉儿,你能不能不要大晚上的谈论这种有味道的事……”
我老实冲他笑笑:“好!”
被我父王拽过去一起处理那堆公文的九苍无奈道:“这就是你说的叙旧?确定不是找我来给你干苦力代笔?”
我父王叹口气,批折子批的怀疑人生:
“这不是实在太多了么,年关交过来的述职报告年终总结太多了,我看了两晚,眼睛都看花了,怪不得凉娍那家伙撂挑子不干上天界享福去了,早知道当冥王这么苦,我自杀也不接这破摊子!
昨夜,我见到玄霄和灵帝了,听灵帝说她下凡那些年五帝的述职报告都是你批的,我就想着,灵帝不方便插手冥界事物,你方便啊!
小东啊,你就辛苦点,看在你岳父大人我年岁大了眼睛不好使的份上,帮帮忙。”
九苍脸黑:“本帝是什么特别欠的神仙么?头些年被灵儿各种压榨,现在又被你榨干最后一丁点价值。长烬,你也不能谁的皮都扒一层吧!”
“灵帝压榨你,是因为你乃五帝之一,对么?”我父王笔墨飘飞地边写边道:“本王压榨你,是因为你在我冥界编制。谁让本王现在是冥王呢?本王是大老板,你认命吧。”
“本帝有点好奇,当年你是怎么被选中继任冥王的。”
“运气好吧,毕竟也不是人人都像本王一样,一路躺赢。”
“脸皮真厚。”
“嗯,泉儿随我。”
我:“???”
关我什么事。
前半夜,父王拉着九苍干活,我和黑白无常坐在屋里蹭着地暖吃麻辣烫斗地主。
黑白无常还带我去父王的卧室祸害了一圈,玩了父王的电脑,扫荡了父王的宝贝。
也许是上辈子的记忆在作怪,我看见父王的好东西……就忍不住想拿。
最后连父王桌子上的招财猫都没放过。
无聊的时候,我催开了父王床头的两盆彼岸花。
下雪天能有这般灼艳的颜色,很养眼的好不好!
十二点三十分,九苍与父王迅速干完了那些公务。
而我和黑白无常正坐在一起用父王屋里的投影仪看恐怖电影。
为了氛围感更和谐,黑白无常提前关上了屋里所有灯。
十二点半的钟声敲响,电影里正好放到挖掘机把棺材从土里吊起来,然后棺材突然侧翻,摔出一具裹着黄布的白骨——
“不好,这是僵尸!不能挖了,不能再挖了,再挖我们都会有血光之灾!”
“呸,什么年代了,还僵尸,我就不信这世上真有什么僵尸,继续挖!”
黑心的开发商命令挖掘机继续工作,然后在乱坟岗里挖出了九具包裹黄布的尸体……
最后挖掘机因为乱力而无法工作,所有人都各回各家去了。
夜晚,开发商去上厕所……结果,一只白骨化的手从马桶里突然伸了出来……开发商被吓得转头就跑,但迎面却撞上了一名穿红衣的长发女鬼……
电影里恐怖的音效再配上女鬼将开发商徒手撕碎的血腥画面,把我们三吓得挤在一起瑟瑟发抖……
电影放到一具白骨突然出现,披着一件黑衣疯狂追着开发商老婆的画面,白无常吓的牙齿颤得铛铛响——
“太可怕了,吓死我了……”
黑无常努力保持镇定:“瞧你这怂样……”
电影画面很快来到了开发商的朋友视角,医院里他老婆正在生孩子,结果医生在给孕妇接生时……接出来一张鬼脸娃娃。
镜头怼着鬼脸娃娃那张狰狞的面容出现时,白无常成功被吓得尖叫出声:“我的妈呀,鬼呀——”
他这一叫,把我和还能稳得住的黑无常也吓得乱了分寸。
黑无常:“我总感觉,我们身后有人……小漓,你扭头看看!”
我头皮发麻:“黑大哥……我感觉我的肩膀上有只手……”
白无常再次爆发出杀猪般的尖叫,这次我和黑无常也被白无常带着惊恐地嚎叫起来……
“鬼鬼鬼、鬼鬼……”
“救命啊!”
下一秒,屋里灯被打开。
一室明亮。
父王冷着脸嫌弃道:“有时候真的很想把你们三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