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杀奴(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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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命了?!伤未好跑出去,遇到邪宗怎么办!对我们这么防备?”沈知梨追出府外。

    不能让他跑了,否则得搭上她的小命!

    “凝香你别动,在府里等我。”

    凝香慌忙道:“小姐想做什么?不可,天快黑了!”

    街上人来人往,皆行色匆匆往家赶,生怕晚一刻关门摊上大事。

    凝香瞧着沈知梨的身影逐渐埋没在人群,焦急万分。

    “当!当!当!”锣声震耳。

    “宵禁!”街头下令大唤一声,巡查队开始游走。

    余江夜里有宵禁,何况近日余家离奇死亡一事,排查更加森严,要是被他们逮到,审讯问话不死也得被扒掉一层皮。

    沈知梨早在宵禁前拐入一条巷子,几步外昏暗的牌匾写着医坊二字,而门微敞,摇曳的火烛隐约溜了几丝出来,巡查队的脚步由远及近,若是离近了定会发现火光,上前查看。

    她额间密布细汗,尤其紧张。

    宵禁这事她知晓,今日告示已经写明,只是没想到鹤承渊居然一刻不留跑了,打了她个措手不及。

    他眼睛有伤,因是跑不远。

    以她对他的了解,他醒来第一件必定是解毒,而疗伤的大夫,今早刚来过,顺道瞧了一眼鹤承渊,说他的毒极怪,要回去研究一宿,明早才能回来。

    她不知道这鹤承渊何时醒的,但在外奔忙的谢故白回来了,一时间宅子多了一群侍卫。鹤承渊身受重伤,今夜不跑,明日等谢故白再归,就难甩掉他们了。

    沈知梨唯一怕的就是邪宗的人,他们手段狠辣,不会轻易放过鹤承渊,他现在身受重伤,手无寸铁之力,一个落魄的少年,如何能与之相斗。

    巡查队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盯着那扇门,紧张的屏住呼吸,一鼓作气冲了过去。

    鹤承渊没遇到邪宗,但他要主动去找邪宗。

    缠身的毒和邪宗脱不了关系。

    这医馆老头早晨那药对毒有所压制,短时间内不会发作。

    只是这宵禁使他找人受阻,所以只好利用沈知梨。

    他故意打翻她倒的茶,由水流向药渣,让她以为是不经意之举,随后离开又故意虚掩窗,给她指条街市方向。

    沈知梨对此未作他想,沿着这条街,也仅有一家医坊。

    她猛得窜入,反手将门关上,隔绝光源,下一刻,巡查队从屋外路过。

    惊险躲过一劫。

    她惊魂未定,还在缓气,抬眼一瞧,医馆像被洗劫一般,混乱无比,不见一人。

    竟有一盏摇晃的烛光还未燃尽。

    沈知梨无从下脚,目光晃了一圈,暗角太多,无法察觉,于是她只能蹑手蹑脚,小心翼翼越过狼藉,走到前台。

    余光一瞥,一只脚从台后露出,她吓得一悸,再仔细瞧去,发现是那大夫,晕死在地,而鹤承渊早没了踪影。

    来晚一步。

    她举起烛台,企图在混乱中找到有关他的踪迹,寻出他的去处。

    奈何一无所获。

    鹤承渊故意的?

    焦头烂耳之际,系统在脑海提醒:[目标人物所在地,西郊。]

    ……

    鹤承渊踏入西郊荒废的老宅,四周荆棘盘生,枯叶沙沙落地。

    上一世,邪宗解去他的毒,让未曾见过外世的他,误以为邪宗是救赎之地,却没想又是一道深渊。屠幽水城时他再次见到一人,是个毒师。当年他一晃而过,潦草见过他一面,毒师与下毒的对手有过交集,交给对手看守一瓶密药。

    而这一切后来才知。

    当年杀死沈知梨后,他沿路追到这处,剿灭邪宗余党。

    枯叶咔嚓一响,老宅内的毒师警惕藏身。

    “咯吱——”宅门打开。

    鹤承渊鬓旁的发被身后而来的凉风撩起,露出那张扯出笑意的薄唇,宛如将整片黑夜剌开,寒气逼人。

    清冷的月光拉长他的影子,他微侧过头,蒙住的眼锁住毒师藏身的帘子,手中的刃在门上扣响两道,仿佛在友好打招面。

    毒师威胁道:“什么人。”

    鹤承渊无辜嗤笑一声道:“外头下雨,我来躲个雨。”

    这夜间沉静,哪来的雨!

    毒师扯掉帘子杀出来,瞧清来人,心头一紧,“是你!”

    斗场里的杀奴!

    他受邪宗之命,在与刽子手斗局的前一日弄瞎他的眼、下毒,就是为了让杀奴奄奄一息,方便邪宗底价买走,身受重伤,路上自然也不会反抗。

    “是我。”鹤承渊漫不经心依着门框,带有挑衅意味摸着刃,“路过躲雨,顺便取命。”

    毒师抛过帘子,同时撒出一瓶药。

    帘子激起的风,令鹤承渊精准捕捉,刀锋一转,帘子拧成一团将毒裹住,丢、被他丢弃到一旁。

    战斗一触即发,两人在屋子里打的不可开交。

    他来之前胁迫大夫给他制了几颗抵毒之药,毒师的毒对他暂时无用。

    “我这人一向好说话,一手解药一手命。”

    紧闭的门外着急的步伐踏碎枯叶。

    毒师似乎有所察觉。

    背信弃义的邪宗可能来夺毒灭口,他神色慌张,大意少年的出招,乱了阵脚,落了下风。

    对两人而言,枯叶的裂碎像是一道催命符,再僵持下去,都将命丧黄泉。

    毒师心慌,额布密汗,鹤承渊倒是一如既往平静,嘴角噙着戏虐的笑。

    互擒要害,满弓弦绷,就看谁先瓦解,是同归于尽还是两方皆宜。

    脚步近乎止于门前,此时气氛绷到极点,毒师先收手,抛了瓶药给鹤承渊,转身便跑。

    门被推开的刹那,一柄刃直飞,将逃走的毒师一击毙命,直愣愣倒下,一口血喷出死绝。

    鹤承渊冷冷“扫了眼”,扶住门框大口喘气的沈知梨,随后抬步走向毒师,拔出刀刃。

    沈知梨在看见鹤承渊的刹那悬着的心落了地。幸好他命大没被人搞死,眯眼再瞧,黑漆漆的地上死了一人,差点一口气卡住,背过去。

    她在系统的帮助下,躲过巡查,跑入西郊村,却在外头发现一队隐藏起来的人马,将荒村密不透风围住。

    邪宗果然追查到这!

    按照指引,她一股脑冲进老宅,唯恐晚了邪宗一步。

    鹤承渊收刮走毒师身上所有毒瓶,还将屋子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遗漏,此时枯树上的鸟扑腾起翅膀。

    他停下动作,扭头朝敞开的门外“看”了眼。

    “抓鸟的时候,动静不要太大,没人告诉你吗?”

    “………..”沈知梨:“脚步太大会怎样?”

    “鸟会飞走。”

    “那你怎么没走。”

    “……..”

    说来怪,他为何第一时间能分辨她的脚步声。

    鹤承渊打开药瓶嗅了一下,与医馆的药有些相似,应是解药没错,“我没长翅膀。”

    “……”

    忽然,外头一阵窸窣,怪风卷起枯叶。

    鹤承渊紧蹙起眉。单打独斗他尚有胜算,一对多对现在的他而言,不可正敌。想对策之际,手腕被人一拽,拉入柜子里,柜门赶在来人前紧闭。

    狭窄又昏暗的空间里,两人贴得极近,温热的呼吸撞到一起。

    沈知梨小声逗趣道:“看样子他们也不会捉鸟。”

    失去视觉后,使得鹤承渊对声音和嗅觉尤其敏感,感官被放大数倍。

    柜子窄小,他微弓身,沈知梨湿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耳畔,他整个人僵硬的像块在焚烧的木头。

    他低沉警告道:“闭嘴。”

    “怎么了?”沈知梨这一侧头,两瓣红唇不偏不倚触到他耳尖。

    登时,柜子里的温度火热飙升,鹤承渊咬牙切齿道:“别乱……唔?”

    沈知梨捂住他的嘴,贴在耳旁提醒道:“来人了。”

    四面八方的人将老宅团团围住。

    他竟因分神,比她晚察觉动静。

    步子密集踩上腐朽的地板,咯吱作响,火把嗡然亮起,红光穿过柜子间隙,忽明忽暗打在他右脸上,将红晕藏起。鹤承渊生得极好,棱角分明,鼻梁高挺,眉眼俊美透着一丝淡漠冷意,这薄唇高扬时又带着一股乖戾的野气。

    上辈子,她从未仔细瞧过他,这令人惊叹的脸容貌,可不能叫那些坏人毁了。

    “什么情况?毒师死了?!!”

    交谈声响起。

    邪宗弟子将火把递去查看,死者确实是毒师。

    “谁先一步杀了毒师?”

    “有没有可能是那个杀奴?”

    “没可能,且不说他身受重伤是死是活,他根本无法知道下毒的是何人,更不要说找到此处。”

    “那不是他又会是谁?毒被带走,我们就没威胁他臣服于我们的筹码了,你说师父好好的找个杀奴做什么,他老人家还闭关,这下好了,人丢了,毒也丢了,回去得挨一顿罚啰。”

    “哼,要我猜测,和那赌场指定有关。”

    沈知梨屏住呼吸,朝缝隙外看。

    他们要找的不是鹤承渊?而是毒师?

    领头弟子抹了把地上流动的血,还有温度。

    弟子走前去说:“师兄,我们这么多人把这村围死,杀手就算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去。”

    “去搜!”

    沈知梨紧张的不行,抱住鹤承渊浑身都在发抖,而这人依旧淡定,手支柜壁,全然不想性命之忧,执着于和她拉开距离。

    现在怎么办!他们寡不敌众,冲出去岂不送死,活活送人家手里,银子不是白花了!

    外头一阵翻箱倒柜,半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