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尽心机觅不还,家拾旧物囊中现。常乐自然知道,外边这些屋子,目前她们能够接触到的,除了执器堂那些地方,哪儿能顶得住这个失了控还不知道能放到多大的青金鸣凤鼎一击!
是以她听了子斐这个建议,嘴角悄悄一勾,伸指把那个灵光艳艳的储物囊勾到手中就要收起来:
“那我等回学院后,再在我们院子里把这里面那个鼎拿出来慢慢研究,今日就先不整这个了。”
子斐还盘算着:“那午后..嗯,最多拖到晚间这些应该就收拾妥当了,现在是比试期间,听说晚市也相当热闹!
说不定我们今晚还能赶上,到时先去玩玩,也好看看我们这么些东西,要怎么样出手呢!”
听她这样一说,就伸手按住那个储物囊,奇怪的说:“你看这个储物囊这么灵光外放的模样,其它东西总要先拿出来,这个最后来吧,一起弄完它。”
而后又笑说:“这百年大会那么长的时间呢,等回学院去得耽搁多长时间,之后再在这边租个大些的炼器室给它放出来,说不准你的器鼎还要靠这个来完成呢。”
常乐的手在悄悄回缩,她还想再挣扎一下:“做什么非得自己炼?到时候卖了这些东西,我去买一个不就好了!你也知道,这个顺手是顺手,就是不太好控制。
之前密境里用它来炼东西那是迫不得已,那时不说其它的困难,只我为了能用它温养那蟒皮,就花了多少精神和东西才想到办法,让它大致上能做到离了人还能衡定的吸纳和输出灵气?”
子斐更加不解了:“外买的器鼎也有好的,可不是极好的,哪里能有你自己炼的顺手?可那样的得多少灵石才能买到?
你别忘了,咱们身上可还得为一个筑基修士提供必需的基础修炼资源,那契约上列出的灵石量可是按照一个较宽裕的初期筑基修士基本所需定下的,一年就是一万五中品灵石!”
苦口婆心说完这些,子斐轻叹一口气,撇下这个不谈,只问:“再说了,你不是早就设计好了想要什么样的器鼎了吗?
这回成长性比较广的材料也弄齐全了,你如今也不是炼不出来,之前还摸着那些大鼎跟我说等拿那些灵器试完手,就要用那大鼎炼一个最好的器鼎出来呢,这会怎么又说要去买了?”
他看着强撑着不漏怯,只不过那有些微闪躲的眼神可瞒不过子斐,他眯起凤眼,狭长的眸子盯着常乐,狐疑的问:
“还是说,你有什么事不想让我知道?”
常乐干笑道:“哈哈...你这是想到哪里去了,好了好了,我们快收拾吧,再说下去天都要黑了!”
子斐斜眼一看自后窗照进来,连地面都还没被捂热的阳光,虽然常乐面皮向来不薄,面上表情那是理所当然,及其自然。
可他看着常乐那强行嘴硬的样子暗自一挑眉,暂时压下心中疑惑,什么都没说,和她一起整理起东西来。
于是这一收拾当真就收拾了整日,到后来,常乐已经是半盘着腿,哀哀怨怨的独自坐在桌前空地上,她以灵气勾过最后一个储物囊,对靠在一边的子斐道:
“这都大半夜了,这一个里面也没放什么要紧的东西,要不还是改天再说?”
子斐早使唤常乐给他弄来大大的垫子和靠枕,懒洋洋的歪在一边,闻言只是抱着个大软枕瞥了常乐一眼,莫名显得分外红艳水润的唇一挑,懒懒的开口道:
“这话你已经换着法子对我说过不下五次,慢慢儿来,我今儿不介意睁着眼陪你一晚上,不然可对不起你这么使劲的闹腾我~”
常乐叹了一口气,她真是各种手段用尽,奈何不管怎样,今日子斐十分坚持,并且就在刚刚,十分嫌齐她事多还不正经做事的瞎磨缠,这会都将她赶下垫毯,不愿让她挨着坐身边了。
她只得悻悻的掏出已经装到袖子里去的储物囊,才刚打开呢就开始念叨了:
“终于只剩一个了,啧啧,这些到底是怎么被塞进去的,看看这里头都被大鼎挤成什么样儿了,储物囊的分屏都给挤模糊了呢!”
子斐看着确实十分之模糊的虚屏高高挑起了眉头。
常乐一看,连忙像模像样的叹道:“这往内收时只考虑哪儿还能塞得下就行,也没认真算过里边到底塞了什么,这往出一理,怎么还多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这是谁往里放的?”
忽又道:“哎呦,这肯定是仲慕那个坑货,我说他老借我的储物囊做什么呢,原是当垃圾桶丢他舍不得丢又不太想要的东西么!
唉,这个粗心的家伙怎么也不知道好好放,看,这么久下来,这散放的东西里边灵气都快散完?我说我这段时间每回看着这些储物囊怎么觉得看着愈发精致漂亮了~”
子斐看着常乐自以为十分隐蔽的有一眼没一眼的瞟着自己,估计她都不知道自己嘴上现在都在胡乱的嘟囔着些什么,一边还把被青金鸣凤鼎挤得紧紧的散碎灵物掏出来,极快的收走。
他似笑非笑的撑在靠枕上,缓缓道:
“呵~灵物保存不当,慢慢散掉的灵气可不会让你看出来,这怕是出密境那天你脱力昏了一会,这鼎失控的时候被挤碎的吧!”
边说着呢,就忍不住的笑起来:“我说让你收拾个东西为什么磨磨唧唧的,一个劲儿的往后推拖,原是怕掉了那点不知哪来的面子?哈哈哈!”
常乐握拳抵在唇边一咳,还在狡辩:“不过就是碎了个把东西罢了,有什么面子好失的?我就是…”
她见子斐靠在那越笑越欢畅,面上难得感到有些热意,忍不住就蹭过去,想要捂住他的嘴不让他笑。
子斐哪里肯轻易就伏,忙偏开头去,还笑斥她:“你这人,笑话我时没见你嘴软,如今好容易见你漏了回短,我才笑你两声,这就上赶着来封我的口了?”
常乐坏笑道:“哪有,阿斐要笑就笑,我且为你助助力!”她说着就伸手去挠子斐的痒痒肉。
子斐这两处实在怕痒的很,这一会一边避着她,一边说她:“这世上..哈哈...你别挠我了...哼~哈哈哈...我就要说,这世上除了你,可再没这样不地道的人了~哈哈哈...”
常乐骑在子斐腰上,见他把头歪的远远的,面上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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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绵不歇,眼中雾蒙蒙的,显见的是笑得狠了。
但他两手虽因笑闹而有些绵软无力,但其招式章法圆融程度实在远超于常乐,一时倒也挡住了她,让她再轻易不能得手。
常乐又不能施灵气来作弊,后面干脆和他你来我往的过起了招,见一时拿不下他,还伸手做出一副十成十想先拿下他阻挠自己的主力的模样,口中则笑眯眯的说:
“即你都这样说我了,那我还得再坏一点,才对得起你这说法呢!”
口上如此吓唬子斐,果见他扬着一头闹得散乱的发丝抬起头来,颇有些气喘吁吁的笑道:
“你~你且来就是,我倒要瞧瞧你还能有些个什么样的坏模样没给我见过呢~”
常乐趁着他说话分了神的这一下,手上虚晃一招,转而伸手又去挠子斐的痒痒。
二人瞎闹腾了好一会,常乐才肯放过笑得实在连抬手都没力气的子斐,将他拉起来,就挨着他一起挤在垫褥上,这回这个储物囊投出的虚屏是不再模糊了。
子斐面色飞红如春花正艳之色,也不管完全散乱的发髻和不整的衣衫,大半个人都陷在身后大大的靠枕内,身前还顺手捡了个小的过来抱着挡挡就算。
等他歇够了,喘匀了气息,就抬眼去看屏上边边角角里的东西,又充起指挥,支使常乐把它们一一抽出来。
忽然子斐看见一个角落里,当上方东西被拿光后,露出一角的黑色石头,他眯眼看了好一会,屈膝碰了碰常乐道:
“把西角后边那个黑石头先扯出来我看看。”
常乐看过去问:“是这个么?看着挺硬的,要是大一点,应该不太好拿出来吧?”
没想到她的神识延伸过去,才刚用了些力气,就从青金鸣凤鼎压着的西角里抽出一块约莫她双手环抱大小,棱角分明的黑石头。
她伸手在上面用力捏了好几下,才笑着对坐起身来的子斐道:
“这石头看着黑不溜秋,摸着挺硬的,没想到捏起来居然这么软弹,倒不知这是什么石,我瞅着怎么有点眼熟,嗯…让我想想,这是我从哪弄来的。”
子斐已经从常乐手中接过那块石头,转着看了看,笑道:
“你师兄馋了那么久,费了那么大的劲儿都没得到的东西,没想到你身上竟然有这么大一块,你确实得好好想想,这是从哪儿来的了!”
常乐忽然道了一句:“哈!我想起来了!”
子斐见她开了个头后,只一个劲看着自己笑,就再没了下文,于是伸手轻轻推了她一下,十分好奇的追问:
“你这人,怎么说话留一半,快给我说说,这是哪儿来的?”
常乐忍笑说:“你先听听我猜的对不对。”
她拿过子斐手上那块在光线下因乌黑反光而显得十分坚硬的黑石来回掂量了一下,笑眯眯把她的猜测说出来:
“这就是师兄在密境中常念叨的雾灵晶石吧!”
她虽是问,语气却甚是笃定,而后常乐举着那黑石在子斐面前晃来晃去,又笑道:
“你绝对猜不着我是在哪弄到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