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消息通,疑义互解释。如今的释惟心中,本就觉得世家轮换如常事,世事变幻本难料。
这提到千纪妖魔大战,跟着意思意思的感叹了句后,他真实的意图明显是兴奋多于慨叹的:
“说来,也就一百年不到的时间,各州可就又要对上那除不尽的妖魔兽了,到那时,我们要还在筑基期,那可是先锋军!百里碑上定也能留下咱们的传说!”
难得心生感慨,有一点淡淡忧桑的仲慕,被他说的一噎,一点也不想接他这个茬,只说他一句:
“你道咱们是什么大能呢?闭个关,一百年就如弹指过?这还早着呢,你兴奋个什么?收收劲儿吧,免得回头真倒计时着要上场了,你的心气儿早萎缩了~”
仲慕正吐槽着释惟,就看到听了这话,沉下眼神,显得若有所思的常乐,忽然灵光一动,讶异的问:
“常乐,你想说燕堂兄可能是这个林家的?”
“嗯,直觉上有点感觉。”常乐应下,又说:
“本来我也无此猜测,可韵濛不是金湘庄家的吗?
她和燕堂渊源颇深,那天你们也听见她和师兄说的那两句话了吧?那一回她可不是路过,而是她特特为着师兄绕过来的。”
“是你特意联系她,告诉她燕堂和我们在一起?”周连青眉眼一松,这就问,不过他有点想不通:
“只是我们谁不知道,韵濛从前有段时间,常追着燕堂师兄跑?你引她来这一趟,这又有什么意义?”
常乐道:“一开始我也以为她们是在学院里才生的纠葛,早前我问她,她对此题都是避之不谈,只说些早就不在意的哄人鬼话儿!”
说到这,常乐唇边揪起一抹不知什么意味的笑接着说:
“之前师兄一直不愿将滚滚送回时,我就给韵濛去信,又问她师兄的事,想要探问些别的出来。
只是对于她认为是不该说的事,韵濛的口一向比蚌壳还紧,我自是一无所获。索性,我就含糊着透了一些师兄的不对劲给她。”
说着常乐就挑起眉:“我是想,既然问不出,那两人都在,正好让我当面看看,难保看不出点什么东西,好让我从侧面再另外想法子打听出师兄的往事来。
昨儿果不出我所料,听了我那么模糊的说法,她居然特还要转来看燕堂一遭。
看昨日她们那样,如我先时所想,她们怕是早就认识,渊源应该还是颇为深厚,也难怪她那么放不下。”
“燕堂昨日也是特来找我们的?”周连青听此就问。
常乐点头:“先前他就说,等到决赛定会把滚滚带来给我。一出关,我就给他去了信,不过见到他之前,我也不能肯定他会来就是。”
回答完这一个,常乐又接着说:“再有,前面听子斐这一提,我倒想起来,师兄好像说过他是金湘城的人,依着他往日那些行止气度,可大有你们世家之作风。”
“你说他说自己是金湘城第一少那回事?”仲慕听着这,忽然笑问,而后挥手道:
“他那第一少是自年少时,就浪迹金湘大大小小的红楼青院,才得来的名声,这个我之前可追问过他,我也和金湘的朋友确认过。”
而后他又严肃了神色,摇着头说:
“至于你猜他是林家修士,也不是说这决不可能的,只是概率实在太小,这什么林家跟庄家认不认识我倒是不知道。
但我以前打探过,隐约有听说,林家之所以没落,似是得罪了什么样的厉害修士。
人家上门杀仇时,特意先夺了留魂堂!他们家的修士有留魂珠在人家手上为根底,凡逃跑的,都被寻魂锁识的追着杀过去,只要有修为者基本全都死绝了。
要说普通人或是什么小婴儿留下就算了,按着燕堂兄的年纪根骨,那时定是早已入了册存了留魂珠的,他怎么可能逃得过?”
常乐得出上面结论,虽然不只是根据燕堂的一些口头禅就草率得出来的。
不过她倒也没多纠结这一题,因此她听了仲慕后面说的,虽觉有理,但她兀自又想了一回,却还有点觉得,自己想的应该也不算太离谱,又看天色已晚,心中只想:
‘看来这些事要弄清楚,还是要找个机会,看能不能与韵濛那人精子套套话去!’
于是心下存好这个想头,只待着日后找着机会再提,当下与仲慕他们道:
“这事不是一时能解决的了的,明日早释惟需上场,我明晚上也有场比赛,如今先管着这个要紧些。”
这样一说,仲慕三人也叹了口气,站起身就往外走去。
释惟落在后头,凝着眉眼说:
“常乐,你让子斐也不要太难过了,我这就回去写一封信,明日去灵驿馆寄信回去问问我们寺的住持。
多问一处也多一分希望,各色致妖兽昏睡的丹药何止海量?单靠咱们几个自己找,实在难成。
但就你们说的这一遭,我想着,总不能真指着,等燕堂兄说的那滚滚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的胡混话成真吧!
我们总归得自己想法子的。何况,常乐现在身体也不正常,我也一同问问住持去!”
常乐和仲慕忙异口同声的阻止他:“不可!”
“释惟,我就不说了,这么久都还在活蹦乱跳的,能有个什么事儿?滚滚这看着,也不是一时半会出得了问题的。”常乐说着就蹙起眉,又沉声道:
“这逍遥中,还不知那姬家家主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在找你。咱们多的情况也不知道,但这好歹还算是居于暗处,看着明面上的人在作什么妖。
如今你从这往家内去信,不就是半站上明面,告诉人家,你在哪里了吗?乃万万不可之策!”
“嗐,这有什么!”释惟有些不以为意,又说:
“反正后面我总要认真比赛的,又不能真为这背后盯着我的鬼而畏首畏尾的吧,我往家去信不过是可能会让人家早一...”
平常她们唤兰泱,基本都是喊她表字的,姬家主这个词实属隔了一层,实在有些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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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惟这话都快说完了,才迟钝的反应过来常乐说了什么,他大惊失色的问:
“姬家家主?常乐,上回我问你,你不还说不知道是什么人吗?今儿这怎么又跟兰泱家扯上关系了!!”
“嗯。”常乐应下,这本来早晚都要和释惟说的,她便顺势将当初偷看到的话,又完完整整说了一遍。
又说:“这姬家在内门,也算是耕耘了许久的粗壮枝桠,难保不到处都生出了细枝在,因此你往家去信,实在太过不可行。”
轮到释惟迷茫了,他又有点委屈:
“我除了和兰泱是好朋友,可就和姬家其他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兰泱她到现在为止,都没特意关心过我是哪里人呢!姬家找我做什么?”
仲慕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你也就惦记着兰泱吧!我们哪个特意追问过你的根底了?你的事不都是你自己一秃噜嘴皮子说出来的吗!”
仲慕这话说的,释惟深觉不妥,便忍不住提声音,大着嗓门反驳:
“我惦记兰泱什么了?只不过大家都是好朋友,你们都知道了,我总不能就瞒着她吧?”
“既然前面都没说,也不差在晚点再告诉兰泱了。”周连青早走了回来,释惟这事仲慕早就和他通过气了。
这又跟着再听了一遍常乐说的,他更显严肃道:
“现在四场比赛同开,散修与学院修士全部混杂在一起,再有前边他们定然已经找过一轮,你后边出手只要尽力不泄露本源气息,那些人轻易找你不得。
不过兰泱那里还不知道什么情况,你的事之前都没说,现在还是先等见到人再说了!”
“是啊,那些躲在背后的缩头老鼠本来就畏畏缩缩的,哪里敢明目张胆的开找?”仲慕赞同,而后又说:
“再说,咱们也没得看人家蠢,就自己把蒙面剥开然后送到人家眼前去吧?到时候到底是人家蠢,还是咱们更傻?”
“我之前没和兰泱说,那只是不好主动提起我家的事!现在有理由,我这就去告诉兰泱去!
说不准我们想知道的,兰泱也正好都清楚呢!再说,我向来行的光明,有什么可...”释惟捋了一把胡子,还想要坚持争辩一下。
“不行,兰泱我们现在见不到人,保不齐她和她家是怎么回事!到时候要是一个不注意,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你现在别和她透气,等见到人再说,也不迟这么两天!”常乐摇摇头。
她还是觉得这样做,怎么着都是风险过大,便直接拍板:
“好了,就这样说好了,释惟你可万不能私下里自作主张,不然,到时候你就是帮上了忙,我们一家三口也再不理你了,你那时可别怨我无情无义!”
听得她这话,释惟只好放弃了暗中行事的打算,长吁短叹的往外走去了,仲慕在他背上猛地一拍:
“只不过让你等两天再去告诉兰泱,那不正是光明正大的提起你自己的事的好时候嘛!你这几天还能琢磨琢磨说辞呢,这还叹什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