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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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便看看。”

    “哦。”

    难怪他总能和自家爸爸聊那么久,原来是‘同龄人’。

    她陪着看时,不断发问:“女主是哪个阵营?”

    “乱战时期谈恋爱,对立阵营,绝对虐恋。”

    “他真的是卧底吗?”

    “我就知道,我猜对了!看吧,他才是大反派。”

    成恒宇更习惯看剧时,安静,沉浸,不过他都一一解答,回复。

    郑月昭其实没看进去,只是为了和他拉进关系。成恒宇对剧情掌握清晰,随便看看?

    嘴硬、

    郑月昭心系画作,陪他看完两集后回去创作,她沉浸式创作时心无旁骛,等再看时间,该吃晚饭了。

    郑月昭不知他的喜好,以他的意见为主。成恒宇不喜欢在这些琐事上纠结。直接带人上路,没司机,郑月昭第一次看到他开车,每次都是看到人矜贵坐后排。

    这次,不再是他的闷黑色宾利,一辆银色迈凯轮。他的袖子上挽,小臂肌肉流畅,手腕的表盘换了,抹了商务精英气质,多了分懒散。而他抓方向盘的指节弯曲,手背青筋明显。

    车子起步,驶出停车场。她打盹儿,车子已经稳当停在私房菜馆门口。

    郑月昭来过,在郊区半山腰上的一家私房菜,会员预约制,一天仅服务五桌客人。价格昂贵,郑月昭没眨眼,是她欠人情,理应顺从他的意思。

    若不是他相助,和赖皮蛇纠缠不知要到多久,她自己可以解决,总归不如他一个电话来得轻松。

    没点酒,郑月昭以茶代酒,感谢他的帮助。

    成恒宇:“无论什么关系,我都理应帮忙,不是大事。”她是成家编外人员,小时候两家人出去玩,成妈永远是我们昭昭,昭昭宝贝,昭昭公主,反观郑妈牵着成恒宇的手,怕他走丢。

    成恒宇小时候怀疑过两家是不是抱错了。

    她是妹妹,他没道理冷眼旁观。

    郑月昭不知如何表达感谢,仅一句谢谢和一顿饭的苍白,抵消不了一点。这一笔只能记在人情簿上。

    世间最难还的就是人情,只能翻倍帮回去抵消。但成恒宇目前的身价,成拓建设的总裁。一个四千人集团的总裁,有什么需要她帮忙的,很悬。

    庆江的上流圈开玩笑称郑家和成家,将庆江一分为二,两家关系还出奇紧实,不掺杂利益,属实奇观。如今两人联姻,被戏谑为百亿身价的豪门联姻,是一点不给其他人机会。

    他们俩结婚的猜疑,直到今天仍是话题中心。

    如今她也没什么瞒着他,反倒借着请教当话题,要成恒宇传授经验,如何运营工作室,如何做大做强。

    成恒宇细嚼慢咽,喝了口水问她:“前期调研充分吗?”

    郑月昭自我认为充分,但没有实践,悟得不够透。“竞争力,市场分析,痛点,工作室的竞争力,这些我都有做成完整的企划书。”

    成恒宇以某公司实例反问她,要她分析该公司的竞争力,企业运营模式。郑月昭被他这么引导,一点就透。

    成恒宇不会主动给出答案,只抛出问题。

    餐厅的光线昏暗,暖光灯是顶光,郑月昭大大方方的打量他的脸,死亡顶光下,他的脸明暗界限更甚,她能看到他的眼睫阴影,轻轻晃动。

    郑月昭问他:“不靠别人,我怎么找到第一批客户?”

    别人、

    别有深意的两个字。

    成恒宇敛眸,“用作品说话。”

    “第一批客户的积累需要冷启动期,保持专业,热情和学习。你准备好了吗?”

    “可以,我做好心理准备。”结婚时郑父将写着她名字的三层商铺的房本给了她,但郑父还没将卡交给她,平日开销用爸爸的副卡,也有插画赚的零花钱,足够。郑月昭不敢迫切去要,引得怀疑。

    郑月昭有太多想学习,讨教的事,从餐厅到回家路,她不断发问。

    他的声音很沉缓,抚人急躁心的舒适,“很多工作室在业务起来后,单打独斗难,扩大团队,规模化后,业务跟不上,又加上不擅长管理,人多了效益上不了,又回到自己带几个人干的老路。所以,你觉得创业,首先要做什么?”

    “建系统。”

    他说:“试着放弃企划书模版,做系统思考。”

    这是结婚以来,两人话最多的一次。她的企划书是借用各个成功案例,写作模版杂糅,这就是为何她不能真正透悟第一步发力点。她没说,他却看透。

    回家后,郑月昭本还想和他再聊聊。童知茜打来电话,泣音明显,郑月昭让人在车库停下,“朋友有点事,我过去看看。”

    她完全可以让成恒宇掉头送她,但没有。

    “你先回家,我过去看看。”

    “怎么去?”

    郑月昭不爱开车,走哪里都有司机,要不然打车,她的认知里,这不是需要考虑的问题。

    成恒宇客套说送她,她拒绝。成恒宇也懒得来回折腾,把车钥匙给她,郑月昭不要,难得开玩笑:“是嫌上下班载我麻烦?”

    成恒宇挑眉,“是麻烦,我迟到的频率高了90%。”

    “那我不管,是妈妈们交给你的任务。”她解开安全带下车,欲出了小区打车。刚走了两步,后面车灯映亮她的前路。

    “上车。”

    郑月昭毫无察觉地勾起嘴角,拉车门上车。

    童知茜不是第一次情绪失控要她陪伴,她还是会义无反顾前去。

    童知茜哭哭啼啼半晌,她在字里行间拼凑事情,是渣男的床上有不属于她的假睫毛,郑月昭没谈过毛利小五郎般的恋爱,假睫毛怎么就笃定一切。

    童知茜眼泪鼻涕蹭在她的肩膀,“我他妈就没用过连梗的假睫毛。”

    郑月昭给她拿纸巾,顺路擦掉衣服上的泪渍,“我的衣服被你哭坏多少件了,分手好吗?”

    童知茜仰头猛灌,郑月昭夺过酒瓶,“喝闷酒叫我来做什么?”

    她推过来杯子,倒满和童知茜同喝。郑月昭酒量极佳,童知茜泪痕糊了妆,她为其抹去黏脸上的发丝。这么好看的脸,潇洒自如的她,却被爱情鞭笞,狼狈不堪。

    是所有人遇到挚爱都这样,还是只是童知茜?

    郑月昭没有深爱经历,没有让她要死要活的人,也许人的心脏是丹霞地貌,表面柔软无弹性,容不得踩踏,自然形态和纹理会被损坏,痕迹此生难以磨平。

    郑月昭要以心脏为圆心,方圆十里地外设警戒线,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童知茜半醉半醒,“你是不懂,等以后你喜欢上成恒宇了,你就知道,情字一把刀,淬毒狠扎心间。”能拔吗,拔了立即血流如柱。不拔,生生世世煎熬而死。

    郑月昭冷意坚定,“你以为谁都是你啊,恋爱脑,没有爱会死掉。”

    她不能懂,没有切身体会,做清醒人看成熟男女的爱恨嗔痴,只觉得很傻。世间有趣的人和事多了去,何必庸人自扰,自我折磨。

    童知茜晃晃悠悠拿出手机,打开微博搜索‘成恒宇’,划了两下就支撑不住脑袋倒在桌前。

    郑月昭淡定扶人进卧室,卸妆换衣。童知茜每次这般,她都是收拾残局的人,童知茜的酒品堪忧,让她来,除了陪伴,情绪发泄,也是为了善后。

    方才扶童知茜,误触屏幕,等她出来后,正在播放电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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