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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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到消息赶到医院时,洪喜霞已经缝完针躺在病床上修养,张千帆坐在一旁照顾。

    见人还活着,薛子兰大大松了一口气。

    从张千帆嘴里得知,洪喜霞只是头上破了皮,没伤到脑袋里面。

    当时地上流了一滩血,吓坏一片吃瓜群众,大家慌忙报警送医院,进来就给伤口缝了针。

    推去做检查,内脏没有损伤,只腰椎部分稍稍受损,需要住院修养一段时日。

    “子兰啊,你也别太担心,妈没有大问题,你先顾着你自己。“张千帆从洪喜霞口中得知薛子兰怀孕的事,忍不住出声宽慰,“妈住院这段时日我来照顾就成,你别跑来跑去,免得出什么意外。”

    这个家再经不住任何意外了。

    洪喜霞也在一旁附和:“千帆说得对,子兰啊,你别担心,我大难不死,肯定是后福的,你先顾着你自己。”

    薛子兰没吭声,转头问起肇事司机的情况。

    张千帆拉着她到外面走廊上,压低声音详谈:“别说了,这事是咱妈的责任,她为了看热闹,横穿马路,连自己命都不要!”

    提起这事,张千帆心里还存着怒气。

    她得知事情原委的时候,别提有多怨愤。

    平时在村里看看热闹也就罢了,怎么来城里也改不了凑热闹的习惯,人家小两口在路边吵架,洪喜霞偏要凑过去,凑过去就凑过去吧,好歹看点路啊。

    幸亏那大货车司机看到路边聚了一堆人,提前踩刹车减了速度,不然洪喜霞肯定没命。

    张千帆越想越愤懑,“你别说,我大哥就是随了我妈的性子,一个赛一个鲁莽。”

    一句话骂了两个人。

    这话张千帆能吐槽,薛子兰不能,她只能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妈是替我送菜才出的事。”

    “别别别,这不赖你的事。”张千帆连忙截住话头,“不过,咱妈腰椎受了点伤,修养好后怕是一段时间做不得重活。”

    想到张远洋进了牢房,张行舟出了远门,如今洪喜霞又出了车祸,家里只剩薛子兰一个劳力,张千帆忍不住摇头感叹。

    这薛子兰的命也是苦。

    怀了孕也不得安生。

    “咱妈的所有医疗费我来承担吧。”张千帆想力所能及地做点事情。

    薛子没同意。

    起初的检查费用由张千帆承担,余下一个月的住院费用,她没再让张千帆掏一分钱。

    别人不晓得张千帆家里的情况,她是知道的。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处,张千帆真掏了这笔钱,崔家能同意?家里指不定要吵翻天。

    薛子兰自己垫了这钱,每日照旧骑三轮车去城里送菜。

    三轮车原本就是个二手货,被大货车一撞,更加支离破碎,那货车司机虽说没责任,倒也是个好心人,出钱把三轮车修了下。

    薛子兰骑着破破烂烂勉强够用的三轮车,每日送完菜,不忘去趟医院看望洪喜霞。

    她怕耽误张千帆的工作,没让张千帆守在医院。

    张千帆倒是想请假照顾,厂里领导不批长假,除非她辞职。

    没办法,张千帆只能回厂里继续工作。

    之前扬言要照顾洪喜霞的张千帆自觉无法面对自家母亲,只得每日中午备好午饭送来医院,企图减轻一点薛子兰的负担。

    洪喜霞对此不置一词。

    这不是张千帆头一次言而无信,以前张千帆还答应接她去城里生活呢,后来还不是不了了之。

    因着是自家闺女的缘故,就算做不到,洪喜霞也不会真正责怪,心里还总是体谅对方,料想对方有自己的难处。

    可是……

    薛子兰顶着孕吐不良反应每日早起送菜,一个人操持起全家的生计毫无怨言,把一点积蓄全都掏出来付医药费,每日纵使再累也不忘来医院看望一趟。

    她也只是个儿媳妇而已,做到这个份上,已经足够好。

    洪喜霞心里忍不住感叹,没想到自己为儿女奉献大半辈子,最后倒是在儿媳妇身上讨到一点好。

    这么一想,她养病也不安生了。

    休息大半个月,逐渐恢复的洪喜霞再也无法静心待在医院,嚷着要出院。

    出院那天,薛子兰来接她。

    坐在三轮车上,洪喜霞经过那日的事发地段,忍不住惋惜:“可惜那一袋银耳和红枣,洒了一地,我花好几块钱买的呢!”

    骑着车的薛子兰忍不住鼻头一酸。

    事发当天她赶去医院,碰见一位大婶捧着一兜红枣和一袋银耳,递给她:“你婆婆被人抬进医院时,人迷迷糊糊的,嘴里一直在念叨,大家都不知道她念叨什么,我凑近一听,原来是念叨落在车上的银耳和散在地上的红枣,说是给儿媳妇买的,要捡回来。我就返回去捡了一下。”

    如今想起,薛子兰还是忍不住眼眶一红,“没事,都被好心人捡回来了。”

    “真的?”洪喜霞双眼一亮,“那可太好了!”

    这下总算没浪费。

    洪喜霞心里仿佛落下一块石头,随口问道:“行舟还没来信吗?”

    这都快两个月了,张行舟无论如何得给家里报个平安吧。

    “没有。”薛子兰解释,“可能还没安顿下来,或者已经写了信,信还在路上,要些时日才能收到。”

    洪喜霞很识趣地没有多问,生怕再刨根问底,问出更可怕的猜想。

    她自欺欺人地赞同薛子兰的解释,不去想别的可能。

    两人回到家,经此一事,关系变得更贴近了些。

    相处愈发和谐,唯独在早上送菜一事上发生意见不合。

    洪喜霞坚持要继续替薛子兰送菜,“我现在身体都恢复好了,你不能让我坐在家里什么事都不干吧?地里的活儿不能干,骑车送菜也不能干?我才五十多岁,这个年纪总不能坐在家里等你养吧?”

    薛子兰生怕她再有个好歹,坚决不肯,“你要是路上再出点状况,我就成张家的罪人了。”

    两人争执半天,最后想出一个双方都满意的策略。

    还是和先前一样,两人一起去送菜。

    这样一来,薛子兰不用担心洪喜霞独自一人会出事,洪喜霞也不用担心薛子兰有孕在身路上出状况。

    随后的日子,婆媳俩总是一大早在菜园摘了菜,晃晃悠悠往城里赶。

    一个月后,薛子兰的肚子开始显怀。

    她只能穿大一些的宽松衣物,遮住稍稍隆起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