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都听到动静,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匆忙赶到二楼,只看到安然无恙的周缈和程筠。
“闹鬼?”龚琪挑眉道:“这么个小村子,还闹鬼呢?”
楚淮洛好整以暇地抱着手,冷嘲热讽:“程筠,是你太敏感了吧,你刚才的哭声可比鬼吓人。”
“不是的,我的房间真的有问题。”
程筠焦急地握着周缈的手,颤抖着说道:“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的!”
“阿筠,你先别着急。”
周缈虽然也有些害怕,但还是努力保持镇定,轻轻拍打程筠的背,让他放松下来。
“这样,你带我们去房间里看看。”
程筠深深吸了口气,终于停下哭泣,点了点头。
一旁的端木迟看着程筠寸步不离地跟在周缈身边,心里不是滋味,冲动之下伸手拉住他。
“程筠,你……你袖子上有灰尘。”
端木迟知道自己的举止有些唐突,纠结了半天,才编出个蹩脚的理由。
“别碰我!”
程筠还处于神经紧绷的状态,即使是曾经的恋人碰他,也吓得直哆嗦。
楚淮洛看着失落的端木迟,心里冷笑了一声。
周缈推开隔壁房门,从房间的装修布置来看,就是一间非常普通的客房,没有任何异常。
自认胆子大的龚琪率先走进去绕了一圈,耸耸肩:“哪有鬼?我没看到啊。”
程筠紧紧拽着周缈的手,指了指紧闭的灰色窗帘:“就在那里……”
“啪嗒。”
似乎有什么东西轻轻动了动,发出微弱的声音。
紧接着,屋子里的灯瞬间熄灭,只留下一片无尽的黑,本就混乱的几个人挤成一团。
“什么东西?怎么突然没电了!”
“靠!是谁在踩我的脚?!”
只有程筠瞪大眼睛,直愣愣地望着窗帘:“是鬼……鬼又来了。”
他的声音在一片嘈杂中显得很轻,但却过于瘆人,众人都愣在了原地。
龚琪就站在窗帘前面,听到程筠说的话,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他吞下口唾沫,咬了咬牙,一点点转动僵硬的脖子。
一转过头,龚琪便看到了几个硕大的骷髅头,空洞的眼眶里冒着幽幽的鬼火,朝他露出狰狞的笑容。
屋里明明没有开窗,却有阴森森的冷风灌进来。窗帘随风而动,那几个骷髅头也张开了血盆大口,下一秒就要朝几人咬过来!
龚琪发出尖锐的暴鸣:“啊啊啊啊啊啊!——”
不仅龚琪,其他人也都被吓得够呛,正急着往屋外四处逃窜时,灯亮了。
“别叫了。”
周缈站在门口,长长的睫羽微垂下来,漂亮的脸在柔和的灯光下更加清秀动人。
他淡淡地说道:“刚才停电是因为跳闸,我已经把它推回去了。”
“可是……”端木迟颤抖着手,指向窗帘处:“骷髅头还在那里。”
骷髅头在灯光下没有那么明显,却仍然咧着嘴印在窗帘上,仿佛在嘲笑他们。
周缈走到窗边,一把拉开窗帘,窗外明媚的阳光陡然照进来,还有些刺眼。
“你们都过来仔细看看,根本不是骷髅。”
众人纷纷围过来,只见窗台上摆着一个透明的花瓶。里面装着一种长相怪异的植物,花枝上挂着几个神似骷髅头的褐色果实。
“这是金鱼草,大家的房间里应该都有,只不过程筠房间里的金鱼草恰巧枯萎了,才变成这个样子。”
周缈耐心解释道:“刚才我们看到的骷髅头,只是它在窗帘上的投影罢了。”
几人想起他们刚才夸张的尖叫,脸上都有些发烫。
龚琪小声嘟囔了一句:“我就说嘛,哪来的鬼?害我在周缈面前出这么大的丑。”
周缈好像听见龚琪叫他,转头问:“怎么了?”
龚琪慌忙避开他的眼神:“没、没什么。”
“程筠,你也太大惊小怪了,一点花花草草都能把你吓到。”楚淮洛很不客气地对程筠说道,完全忘了自己被吓到惊声尖叫的样子。
他满怀恶意地揣测:“难道你是故意的,就想让阿迟上来看你?”
“我没有……”
程筠还没从恐惧中回过神,骤然听到楚淮洛的指责,心急之下喘不过气。
紧接着,他眼前一黑,竟然摇摇晃晃地倒了下来——
“小心!”
周缈离程筠最近,抢在程筠摔在地上前,眼疾手快地抱住了他。
“滴——成就任务已更新:当前剧情内火葬场值已达10%,请宿主再接再厉。”
周缈用余光瞟到身后的端木迟,他刚迈出了一步,似乎是想过来扶住昏迷的程筠。
楚淮洛笑盈盈地强挽住他的手,小声说道:“阿迟,我可是会吃醋的哦。”
端木迟自责地低下头,他也不相信自己会对恋人不忠,可他总是对程筠放心不下。
“他发烧了。”
周缈用手背轻轻碰了碰程筠的额头,烫得吓人。
众人面面相觑,龚琪偷偷瞅了周缈好几眼,发现他的脸色也透着不健康的白。
“要不先回去,我舅舅名下有家医院,可以把程筠送他那里看看。”
高傲的大少爷打了个哈欠,装作无所谓地说:“不然带着个病号,玩得也不尽兴。”
谁都没想到,竟然是楚淮洛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要回去你自己回去。”
“本来阿迟就只打算带我,是有些人不要脸,非要贴上来。”
龚琪心里不舒服,一怒之下干脆撕破脸皮:“行啊,反正楼下是我的车,我想走就走。楚淮洛你这么能耐,到时自己联系车回来。”
楚淮洛看向端木迟:“阿迟,龚琪说他要走,你呢?”
端木迟考虑再三,还是决定留下来,他冥冥之中觉得,福乐村的“山神”会帮他找回失去的记忆。
他必须得搞清楚,自己和程筠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
“行,端木迟你也别怪兄弟不讲义气。”
龚琪气笑了:“周缈,你跟我走吧?”
周缈点点头,他很想知道,能不能通过正常的方式离开这座被不详笼罩的村子。
龚琪拉着周缈去楼下开车,等他们走到停车场时,却发现汽车前盖不知怎么翻开了,几个重要零件被划得稀烂。
车轮胎也瘪瘪得瘫在地上,像是被人恶意扎破,给放了气。
深秋的风越过田野而来,周缈站在萧瑟的风中,打了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