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几人在听海外面僵持着,岑今雨看得出张明义应该喝多了,典型地见着美女走不动腿。其他几人也喝了些,但没那么醉。还能拉着张明义叫他别捣乱。
张明义甩开人,骂道:“我这是在帮这个姑娘懂不懂,你们几个什么都不知道。”
几人看向岑今雨,脸上带着笑,神情却不那么叫人熟悉。这种眼神岑今雨是熟悉的,周修军从前不就是这样看着她吗?
这些人啊,从头到脚都写着矜贵。
“这是人姑娘跟周奇略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漂亮的姑娘满大街都是,你非要跟周奇略抢,身高样貌学历工作,你哪个比得过人家,消停点。”几人强硬地拉着张明义要走。
张明义也耍赖:“滚犊子,我根正苗红,性格一等一的好……”张明义还要说什么,终于被一帮人拉走了。
岑今雨走向周奇略的车:“走吧,也没心情玩了。”
周奇略拉住她:“烽火乐队还没上场。”烽火乐队是这一年最流行的摇滚乐队,唢呐、二胡、锣鼓是他们常用的配乐乐器,被人戏称丧葬乐队。
“下次再来,反正我一时半会也不会离开黎城。”
周奇略暗暗咬碎了牙齿,张明义这个王八蛋,喝点马尿以为自己是玉皇大帝。
“这些是你的新朋友?我还以为你会跟你大学同学关系更好点。”岑今雨倒有些好奇。
“国外认识的。”这伙人全是周奇略从国外认识的朋友,回到黎城后很自然地聚在了一起。
“大学同学有事也会联系下。”凭借黎城大学的名头,大家的关系都比一般学校的毕业生要紧密得多。
岑今雨了解地点点头,其实她回黎城后,也跟家在黎城的老同学联系上了。
“那些人好像不一样哦,跟你那些同学。”岑今雨笑笑,笑容不深。
“嗯。”周奇略对这答得不多。
岑今雨也不再多问,她也不傻,这些人的风格做派,与周奇略从前家里人一样,只是这一次,周奇略成了他们当中的一员。
“你回国后过得比我想象得还要好。”岑今雨有点无法想象,那是从未触碰过的天人之所。她只是小小的窥见一点,便很有自知之明地转身。
只是周奇略好像又一次回到了天人之所。
似乎看出岑今雨眼底的防备,周奇略解释道:“猛兽总是独行,但我不是猛兽,自然要报团取暖。他们不关注我的家世,不过我恰好了解他们的生活,所以大家认识得很快。”
“酒肉朋友吗?”
“不是,有利益也有互相欣赏的地方,好歹大家在国外一起玩过,异国他乡,同样的东方面孔,感情不一样。”
岑今雨点点头:“哦哦哦,了解了解。”
说着两人已经走到周奇略的车旁,周奇略为岑今雨打开车门,再绕到主驾驶座。
车缓缓驶入夜色中。
岑今雨看着前方,斟酌了很久,还是选择开口:“你的朋友,好像不是很喜欢我?”
“不会。”
“也是,我说错了,好像看不上我。”从前的岑今雨会处处遮掩,只觉自卑。
“屁!那是他们眼瞎!”周奇略骂了他们一句,“他们见多了漂亮姑娘占着相貌,做一些挺不要脸的事,把你想岔了。放心,下次再见面,他们就不会这样想了。”
“我挺讨厌他们的。周奇略,你说奇怪不奇怪,大运村的男人们与你的朋友们,真的一样的讨厌啊。”说完这句话,岑今雨就冷着脸不说话了。
她什么时候是个好脾气的人。
车子在路边安全地方停了下来。
“小祖宗这么生气啊。”
“看你的面子,我不跟他们生气,那只能事后冲你发火了,不行吗?”
“当然可以,随便你怎么发火。”
这一副任予任求的样子,并没有取悦岑今雨。
她双手抱肩,特别防备地看着周奇略:“有时候我真不想说这话,但好像除了这话,没有什么词能表达我的心情了。你们有钱人是不是都这么自以为是,这么傲慢,这么虚伪。”
“今雨,我觉得你误会了。”
“不,你是觉得我太敏感了。”
“不是……”
“你心虚了!”岑今雨非常明白,这件事不解决,什么未来都没有。
周奇略面对岑今雨,一向哄+送,这一次他意识到不能这样。他迅速调整了聊天的方式:“屁股决定脑袋,大家立场不一样,你必须承认这一点。”
“嗯哼。”
“傲慢的本质是了解得太少,又不愿意去了解。”
“像个井底之蛙。”
“偏偏这个世界就是一个井,只是他们在上面,下面还有很多人。你爬过梯子吧,爬得越上面越不敢往下看。”
“对,头晕。”
“所以,这就是问题所在,你也可以嘲笑他们的无知、胆怯。”
“所以我不能爬到上面,也是因为我的无知和胆怯吗?”
“当然不是,攻城总是很难,因为上面可能会掉下巨石、尖刀。1万个人攻城,能成功爬上去的只有1个人。”
“如果没有100万个人同时攻城,爬上去的那个人要么被同化,要么被他们丢下来。”
“对,我就被丢下来过,现在快要爬上去了。”
“你还没爬上去吗?”
“当然没有,还早得很。”
谈情说爱是粉色泡泡,这不是世界的真相,也不是生活的真谛。
周奇略与岑今雨认识十年,这是他们第一次讨论得这么深,理智的话题会冲淡冲动的情绪。
在这理智的交谈里,岑今雨意识到了更深的东西:“我总感觉你在算计着什么,但我知道你不会说。”
周奇略说了一个模棱两可的话:“也许你的感觉是错误的。”
追究没有结果,那不如转移话题。重新启动的车已经接近岑今雨家里。
“梦想加油,我上去了。”岑今雨拉开车门。
周奇略从另一边走了下来:“一个人不安全,我送你到家门口。”
“扭扭捏捏的。”岑今雨笑道。
到岑今雨家门口,周奇略看着还想进去,被岑今雨止住了:“就不请你进来了。”
“好,下次再一起去看演出。”
“我很期待。”
就这句话,让周奇略走时是心甘情愿的。
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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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奇略与岑今雨又约了几次,也碰到他那伙朋友,见她时确实礼貌很多,特别说了她考大学的经历。
读书好的人到哪都是受尊敬的。
只有张明义对她态度始终如一,一直想着与她单独接近。比如这次。
周奇略约岑今雨去打球,在羽毛球馆偶遇张明义。张明义巴巴坐过来:“你条件不错,为什么要跟周奇略好,因为一起下乡共苦过?”
“我们现在也就是一般朋友。”
张明义直接白了一眼,他眼仁偏小,翻白眼特别明显。
“你们两个眉来眼去的,不就是没捅破那张纸,当我是傻瓜啊。不过我是好人,才跟你说,周奇略不适合你,你赶紧找个好人嫁了。”
“比如你这个好人?”
张明义背一下挺直了:“没错,我家里对我娶老婆没要求,只要我喜欢就可以。”
“我怎么觉得你话里有话。”
“没有没有,我就事论事。”
岑今雨没回答,因为有人找张明义。
“张明义,你他妈扒着别人的女人不放,你丢脸不丢脸。”
喊人的也是他们一伙朋友。
“恋爱自由,你他妈的封建分子,迟早拉你去批斗。”张明义跳起来,拿着球拍要打人,最终在球场上被人打得四体不勤。
周奇略走过来,拿着毛巾边擦汗边问:“他又来烦你了。”
“对啊,叫我离开你。你说你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
“他比较理想主义。”
其实岑今雨工作没那么忙后,跟周奇略见面的日子也多了起来。两人之间不谈情不说爱,问就是老乡关系,同志之情。
一张暧昧的膜隔绝了两边,在旁人看来,轻轻一戳就能碎了,可他们就是维持着这份暧昧。叫人捉摸不透。
夏季暑气渐渐上来时,岑今雨在黎城碰见了周奶奶。
周奶奶?!岑今雨被吓了一跳。
望着从天而降的周奶奶,岑今雨忍不住缩了缩身体,原因是周奶奶的神色特别不妙。
“奶奶,你怎么来这里了?你坐。”
还好他们坐的是包厢。
周奶奶怒气冲冲地坐了下来:“奇略,你以为你躲到黎城,我就拿你没办法了。我周家在黎城也是有能说上话的人,我随便一问,便查出你的行踪。”
岑今雨给周奶奶倒茶:“周奶奶,你先喝杯茶,润润嗓。”
哪想这一倒。把火力引过来了。
周奶奶痛心疾首地看着岑今雨:“我那么疼你,真把你当成我的分子,结果你跟着他狼狈为奸。”
纸包不住火,终于露馅了。岑今雨反而觉得轻松。
“周奶奶,周奇略先找上我,这事先来后到,我也没办法。”
周奶奶却不信,连连说岑今雨太伤她的心了。
岑今雨低着头,决定不插嘴了。
周奶奶唠叨了几句,没收到反馈,重新把矛头对准周奇略:“奇略,我真没想到,你的心这么狠,你竟然找了王家,借王家之手打压我们周家,你也是周家人啊。”
包厢里,周奇略笑着回应周奶奶:“奶奶,我不是早被逐出族谱了,周家人跟我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