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台球室,其实本质是年轻人聚会玩乐的地方,台球只占据很小的一部分。
“我教你?”周奇略拿着球杆,回到宁城后,几乎没见到他穿西装了,以休闲服便装为主,今天穿了件套头毛衣,一向强硬的气质也有几分柔软,尤其是看着岑今雨时,双目含情。好几个姑娘想上来搭讪,一看这架势,撇撇嘴走了。
岑今雨自然瞄到姑娘们的神态,似笑非笑地看着周奇略。
“怎么,怀疑我啊,我对女人不敢兴趣,除了你。”
岑今雨没理他,越过对方去拿了跟杆子,观察了下周围的人,学着他们弯腰挥杆,还没挥几下,忽然屁股被周奇略拍了一下。
“起来,去包间玩。”
“干嘛,这里人多热闹。”虽然没进一个球,但不妨碍岑今雨的兴致。
周奇略走到岑今雨身后,整个人把她的背都包得严严实实。
“你臀部太翘了,好多人盯着你瞧。”
岑今雨一下站直了身体,双目含火地看着周奇略:“流氓。”
“我怎么流氓了,我这不是在保护你吗?”
岑今雨用力踩了对方一脚:“都怪你,不玩了,回家。”
“别,我们不玩台球了,那边有小舞池。”
周奇略半推半拉地把岑今雨带到小舞池边,这边有点像一个多种娱乐混合的场所,再过去还有吃饭的地方。
“你怎么知道这里?”岑今雨打量了下周奇略。
“刚知道的,我也知道,我回城后没多久,就离开宁城了。”
岑今雨不吭声,只是有种气堵在心里出不去,同情心不是坏事,但她就是不想对周奇略产生同情。
“别多想,跳跳舞放松下吧,最近天天回来照顾我,给我个补偿你的机会。”
“不用,我自己能买得起,不用你出钱。”
“好好好。”周奇略很是宠溺地笑道,手上却特别不规矩地放在岑今雨的腰上,一个步伐把人带到舞池里。
“松手,你贴那么紧做什么?”
周奇略才不出手,岑今雨骂他流氓可没冤枉他,从前无名无分,他什么过分的事都敢做,更何况现在。拉着人在舞池里跳贴面舞,按大家说法就是,两人跳得特别不要脸。
岑今雨面红耳赤地想推开周奇略,自然无法成功。
“你松手啊,哪个人跳舞跟你似的。”
“这有什么,我还要亲你。”周奇略说着,捏着岑今雨的下巴轻轻一抬就亲了上去。
他手上的动作很轻,但嘴里的舌头可不轻柔了。大概很久没亲吻了,这一亲有点舍不得了。在旁边传来的善意起哄声中,周奇略很快就结束了亲吻。舞没调完,就抓着岑今雨往外跑。
“怎么了,着火了。”岑今雨不明所以地跟着跑。
跑到无人处,周奇略停了下来。
“是着火了,我着火了。”
“你……唔”
没有了观众,周奇略的吻放肆了起来,手脚也不规矩了。硬是从多件衣服下面塞了进来,触碰到早已渴求的肌肤。吻更是从嘴唇移到岑今雨的脖子,他的目标是下边。
这样的时刻,情绪其实很容易被带动。岑今雨仰着头被迫承受着炽热的情感,但心中总是复杂的。
“不要。”
“不,你要的。”周奇略极其霸道,他把岑今雨带出舞池就算好了路线,包括今晚想做的事,他都计算得一清二楚。
楼上是酒店,岑今雨惊讶于两人怎么吻啊吻就吻到了床上时,整个人的衣服已经被周奇略掀开。她总是那么容易被周奇略勾引,岑今雨又羞愧又无助。
“我不要这样。”这样子,像极了床头吵架床尾和,她觉得憋屈。
周奇略毕竟爱岑今雨,停了下来。
“好,你想要什么样,我都给你,只要你别不理我就可以。”
可岑今雨听着这些哀求的话,并未动容。
“你说,我就做。”
久久岑今雨才哽咽着开口:“我很不甘心,凭什么你说和好就和好,你说分开就分开,凭什么你来做主。”
“是我错了。”
“我不想听你说你错了,说那些有意思吗?我的人生我自己来,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满腔的欲望淡了下来,周奇略抱住岑今雨:“我以为你喜欢我管你,就像在大运村时。”
“那是十年前的事了,十年过去了,你变了,我也变了。”
“不,我们都没变。”
“你自己相信吗?从你第一次抛弃我,你便失去了管我的资格。”
“那以后我们之间的事,你来做主。”
岑今雨摇头:“这又有什么意思?是你把我们之间的感情都断送了。”
“是的,所以我现在回来了,我们再续前缘好不好。”
“我不甘心,我心里不得劲,凭什么,凭什么!”岑今雨终于喊了出来,这是压抑许久的呐喊,比当初周奇略在她面前扮演乞丐还要通气。
岑今雨从床上爬了起来,把入目所见的东西全部往地上扔:“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算老几,你有钱你就了不起吗,竟然当初看不起我这个工人的女儿,你去找有钱有势的人结婚啊,现在回来做什么,是看我可怜同情我吗?我不要你的同情!”
周奇略让岑今雨发泄了一会才抱住她:“我没有同情你,我对你从来没有同情,只有怜爱。”
“那又如何,那又如何啊!”岑今雨高喊着,她把自己的衣服拢好。
周奇略忙拉住她:“我跟你一起走。”
追求的第一天,十分不顺利,还激起了岑今雨的反抗。可是知道了症结,周奇略却不知如何处理。他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朋友,也许周修军算一个,但如今他们也渐行渐远,他身上没有周修军可图的利。
深夜,岑今雨隔壁的小洋楼,灯亮了一夜。第二日岑今雨起来时,周奇略来送她上班,接下来的时间,周奇略的追求动作不乏送花送名贵物品,甚至有次因为久未进展,送礼送到岑家。
岑付岑母看在快过年的份上,只让他把东西拿走,已经是很客气了。
岑今雨近来很是焦虑,离自己说的30岁之前结婚越来越近了,但叫她接受周奇略,不甘心的事项增加了。
今年是岑今雨升职后的第一个新年,她要坚守岗位到最后一刻。
“岑副在想什么?”岑今雨长得好,单位里无论男女都愿意与她接近,大家私底下也在猜测,岑今雨最终会嫁到哪户人家。是最近早送完接,每天一束鲜花的帅哥吗。有些年级轻的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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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私底下会托着腮,激动地叫着两人真配。
这些岑今雨都不知,她叹了口气,跟同事笑笑没说话。同事间相处再好,也不好问婚姻的事,尤其岑今雨转年就三十了,问这话就尴尬了。
岑今雨没胃口,也没去食堂,刚出单位大门,就看到周奇略的车停在外面。周奇略追她的阵势挺大的,周围人都知道了。
“这么快,没吃饭?”
“你这么快就来了?”岑今雨一直以为周奇略要等她吃饭后才来。
“那当然,接人还卡着时间,别接了,走上车,先带你吃饭。”
“不想吃,没胃口。”岑今雨兴致不高。
“不吃正餐,去弄几个串尝尝。”周奇略嘴上问着,车已经往目的地开了。
达到烧烤店,岑今雨心不在焉地吃着烧烤,她没注意到一旁的周奇略好像藏着什么事,时不时看下手表。
岑今雨胃口不好,很快就停了手。
“就这点,能吃饱吗?你多吃点啊。”
“晚点再说,现在没胃口。”
“那我去结账。”
周奇略结好账回来,马上送岑今雨回家,也不绕圈,看神色还特别慎重。车直接开到了岑今雨的院子里。
“你刚回你自己的家去。”岑今雨站在大门前,不想开门。
周奇略却是从车里抱了个盒子出来:“不急,进屋再说。”
“神神秘秘的。”岑今雨还是打开了门,只为周奇略的脸色,一种摸不着的忐忑抓住了她的心脏,总有种一切就要尘埃落定的感觉。
两人进了大厅,高挑的客厅环形的楼梯,周奇略和岑今雨对着沙发隔着茶几面对面坐着。
周奇略把手里抱着的沉重盒子放在茶几上,再打开一一拿出文件。
“这是我所有的财产,我除了自己开公司,还投资了一些项目,这是金银首饰,好看的都送你了,留下来的都是普通的。”
岑今雨看着厚厚的一堆文件、证书问他:“你是什么意思,我在贪你的钱?周奇略,你真让人恶心!”岑今雨越说越气,“从前你送我礼物,我千推万推,哪个不是你硬塞给我的。没错,后面我再没推辞过,但你以为我是贪财的女人吗?”
岑今雨站了起来,往茶几一看,旁边放着水果,她拿起水果二话不说就要扔过去,被周奇略摁住了。
周奇略把人抱得紧紧的:“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从前离开你,是我想要权势,想要报复我的父母。而这些东西,正是我敢这么做的动力。我现在把所有的财产都给你,现在的,将来的。今雨,我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让你回心转意,我没有人可以商量,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方式,把自己的未来交到你手里。”说到这时,周奇略的脸上并不是释然。他自然有他的挣扎,把自己的命运放在别人的手上,从不是他的性格。可他能怎么办,他没有退路,只能破釜沉舟。
“这是赠予合同,今后我赚的钱全是你的,以后你给我发工资。”他忐忑地看着岑今雨,在等一个答案。
良久良久,岑今雨问他:“你就那么离不开我?”
周奇略坚定地回道:“离不开。”
“就那么……爱我?”
周奇略又一次抱住岑今雨:“对,我爱你,余生非你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