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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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新日东升,碧天如洗,屋外母鸡咯吱叫,正是晨曦报幕的时候,村子炊烟袅袅。

    刘满茵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清清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下了床,正趴在她胳膊边上睡觉,睡得很熟,像是通过这种不动的方式抵抗周遭恶劣的环境。

    刘满茵本就弱得要死的病体更是雪上加霜。她把清清抱起来放在一边,捡起那根棍子向着外面走去。

    推开门一股清冽的山风吹过来,刘满茵怔住了。

    抛开自己的处境不谈,这里真是一个天然宜居的宝地。

    漫山遍野绿油油的青菜,土地肥沃得让每一个研究生都要流出口水,想起自己师兄时间的模样,刘满茵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

    裙子被拉了一把,刘满茵回头看见清清扯住她往里面拽:“冷,冷!”

    “不冷,”刘满茵蹲下,告诉清清:“你没看见阿娘精神都好多了吗?”

    多了个孩子得养活,不必一个人,刘满茵虚空地垫了垫手里的空气,感觉自己的责任不小。

    “吹风会得病。”清清继续往房间里拖刘满茵。

    刘满茵应和着将门关上,哄他道:“清清去睡觉,阿娘就不开门吹风了好吗?”

    清清乖顺地扭头往床边走。

    刘满茵发现清清不让她吹风可能是有原因的,于是便问他:“清清,为什么说早上吹风要得病呀?”

    “爷爷说他是因为吹了早晨的风得了病。”清清趴在床上扭着头说。

    刘满茵靠着门仔细想从这里好像也就只能看见自己这一户人家,那老伯叔是谁?爷爷又是谁?听起来自己这个死了的丈夫不光给她留了个麻秆细的孩子,还留了个多病的爹。

    原主可真是太有眼光了。

    刘满茵忍着腿疼关了门,走到一个米袋子旁,进去摸了一把一看已经见底,只有不到一把的几粒米了。

    对付对付早餐应该是够的。

    “清清,山风不是妖怪,没有吹了风就会生病的到了。爷爷说得不对,你乖乖在床上睡一会儿。娘给你做早饭吃。”刘满茵重重咳嗽两声,抱着袋子起了身。

    “没了,没了。”清清偷眼看刘满茵。

    刘满茵明白过来,想必原主没少和孩子过吃了这顿没下顿的苦日子。

    刘满茵摇摇头:“清清不怕,娘有办法。”说完便将袋子里的米一股脑全倒进锅里。院子里有一桶水,她多往里面倒了些。在院子捡了几块碎柴,生起火来开始煮大米粥。

    清清将窗户打开,捧着大脑袋往外看,对于他来说娘好像突然变了,变得可亲,倒不知道对自己好不好,可他高兴。

    刘满茵等米煮熟了,先挑了几粒米饭喂给清清吃,一边看他吃一边打量,这个孩子约莫三岁?或者因为发育不好,实际上更大一点。

    她对于孩子没什么概念,对于孩子的饭量更没概念。清清其实不懂事,更是个不知饥饱的年纪,常年忍饿也饿得惯了。一看见娘先喂他就以为娘还有。

    于是狼吞虎咽地抱着碗吃,等他愉快地打饱嗝的时候。刘满茵委屈得快哭出来了。

    这个便宜儿子实在是太能吃。刘满茵一口还没吃,清清就给她把所有的米吃光了。

    清清立即发现了不对,立马低下头看脚尖,两只脚来回碰着不知所措。

    刘满茵没说话,捧起那只空碗走出房间,到了院子把汤盛进碗里,一点点喝汤水。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刘满茵看着后山想,山上估计能挖些野菜回来,就不管好不好吃了,好歹能填饱肚子,最好能卖点钱给自己治病。

    腿上的伤并不是很重,很像是撒泼打滚时撞上尖锐的东西导致的皮肉掀起来一块,现在已经在发言了,得尽快弄点钱来进城买点药,不然很可能一条腿都保不住。

    太阳渐渐升起来的时候,刘满茵已经在地上默写完了上半篇的三字经。满意地拍拍手,招呼房间里睡觉的清清。

    “清清出来。”刘满茵扭头叫他,见清清走出来以后拉着他说:“今天上午哪里也不去,就仿照着娘写的字在一旁写好不好?等清清都写完了,娘就回来了。”

    清清绞着手指不说话,似乎很是不愿意。

    “娘得借点钱去看病。”刘满茵小声哄孩子。

    院门突然被拍开了,一个五十左右的老者一见到刘满茵仿佛见了鬼似的:“你…你怎么还爬起来了?”

    清清小声地喊:“爷爷…”

    刘满茵脑海中开始识别原主的记忆,发现这个人并非原身丈夫的父亲,实际上是原身的父亲刘蛮。

    刘蛮看见地上的字以后更惊讶了:“你,这难不成是你写的?”

    “爹,你怎么来了。”

    根据原主的记忆,她的这个爹不仅没本事还特别没种,抛妻弃子胡乱来,现在估计是打孩子的主意来了。

    刘满茵知道了前因后果,便站了起来:“爹,既然您来了,也省得我找您去。我这个腿需要进城治疗。”

    刘蛮转了转眼睛,蛮横道:“钱?我把你养这么大,你非要傍上那个穷小子,我一点彩礼都没见着,还跟我提钱,你还要脸吗!”

    “既然没钱你就回去吧,来我这里干什么?”刘满茵捡起棍子撑着身子送客:“我是看你来了,你要是没过来我也不至于这么问,再说我也没求着你给我钱。”

    刘蛮明显感觉到了不对劲,平常刘满茵惯会撒泼打滚,这回竟然会呛他了。但自己毕竟有把子力气,还能被这半死的病秧子威胁了?

    干脆就一把抄了刘满茵手里的棍子,指着她:“孩子我得带走,留在这里跟你一起死吗?”

    干脆就一把抄了刘满茵手里的棍子,指着她:“孩子我得带走,留在这里跟你一起死吗?”

    刘满茵怕伤着清清,眼见着被刘蛮一把扯过去。

    刘满茵看见外面已经出来了许多邻居,围在大门外,心想这刘蛮最好自己的面子,干脆就让他死了这颗给自己找事的心。

    “爹,你带孩子回去。是为了给自己留个后吧。是不是跟那婆子生不出孩子来了想把我孩子拿回去啊!”刘满茵说:“要不要让我跟大家说说你跟咱村那婆子的破事!”

    “你放屁!”刘蛮一巴掌扇在刘满茵脸上,气急败坏地:“说着脏话不怕烂了嘴?”

    “我说话脏?是你干的事脏!”刘满茵扭过头问他:“要不让我到屋里拿那婆子落在这里的内衫给邻舍的瞧瞧?”

    其实她这里根本也没什么衫子,不过是因为脑海里知道刘蛮曾到女儿这里做过恶心的事,诈他一下。

    刘蛮一听这话,冷汗唰地流了下来,他的确带着邻村的王婆子偷偷来过这里,难道还真留了件内衣衫子在这儿吗?

    外面有个村主事的刘边江,知道不少村里的事,与刘蛮也有一点关系,心知刘蛮与邻村王婆子的那点破事还是不要抖破得好。赶紧进去劝架。

    “刘老,孩子不能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