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婉娇不敢伸手去碰,目不转睛的欣赏。
“李老正在跟友人叙旧呢,我这件藏品室他早就来过了。”
穆婉娇目光停留在一件青花瓷瓶上。
仅仅停留了十秒钟。
白晋石眼里见很好。
“穆小姐你很喜欢这件青花瓷瓶?”
“这么好的东西谁不喜欢呢?”
白晋石摆摆手,“欸,这瓶子是我最早一批珍藏起来的,不过穆小姐要是喜欢的话,我送你。”
闻言。
穆婉娇立刻收回眼神。
“白先生,你客气了,我怎么能收你的礼物?这也太贵重了。”
别看只是小小青花瓷瓶,但其中的门道可多着呢。
能烧出如此精美的瓶子,价钱只多不少。
市面上近代的都得上百万。
“穆小姐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怎么能跟我客气呢?”
最终。
青花瓷瓶还是被包起来了。
“你们可得小心点,小心把东西给弄坏了。”
白晋石都差点自己亲手包了。
晚上六点半。
管家来提醒白晋石宴会差不多要开始了。
“穆小姐,请。”
“简州哥,刚刚那个人跟你道过歉了吗?幸好能擦掉,要不然这衣服丢掉的话实在是太可惜了。”
刚出房间,就又是熟悉的声音。
穆婉娇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跟在白先生后面。
穆婉娇想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浑身上下都耀眼的人,怎么可能没有存在感?
当陆简州看到穆婉娇跟白先生一同从房间出来时。
情绪再也不受控制。
“你果然是为了钱。”
白晋石被突如其来的话给弄愣住了。
回身就见到陆简州已经将穆婉娇粗鲁的拉过去。
“陆简州,你干什么?你疯了吗?”
“是,我疯了,我怎么会跟你这种见钱眼开的女人结婚?”
此时此刻。
陆简州犹如发癫的疯子。
眼底的红血丝都快要溢出来了。
依旧是只有两人才能听清的声音。
他指着白晋石的方向。
“你喜欢这样的男人?为了钱什么人的大腿都能抱,你还真是不挑。”
白晋石年过四十,但气质儒雅。
是个很优雅的中年男人。
这样的话,穆婉娇第一次听。
她唇瓣颤抖不止,“你,你说什么?”
陆简州以为她被自己戳中了痛处,冷笑连连。
二楼很安静。
即便声音压得再低也能听到一些。
“陆简州你混蛋!”
穆婉娇甩开陆简州。
眼底泛红。
“所以,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陆简州默不作声。
态度足以表明一切。
可笑至极。
穆婉娇为自己没有下定决心想好什么时候去办离婚证而后悔。
以前眼里有他,说再多难听的话都能忍。
说她为了钱跟他在一起。
现在却说她为了钱出来卖。
她怎么没发现这个男人那么恶劣?
作为外人,白晋石不便插手。
可刚才陆简州的话他听到了。
眉头皱起。
打心里觉得陆简州很不绅士。
唐心怡适时上前,对白晋石致歉。
“对不起啊白先生,我朋友他情绪激动,误会一些事情了,你别在意。”
穆婉娇已经收拾好情绪走到白晋石身边了。
只是,在他面前丢了那么大的脸面。
腰脊没有刚才那么直了。
整个宴会,穆婉娇一直心不在焉。
“穆小姐吗,用不用我叫人先送你回去?你脸色不太好看。”
穆婉娇低着头,谢绝了。
“不用了白先生,我朋友待会就来接我。”
宴会很热闹。
穆婉娇置身事外,跟这些人脸上喜悦欢愉的情绪格格不入。
同样的还有陆简州。
宴会角落。
陆简州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简州哥,你不能再喝了,你最近的胃本来就不舒服。”
“走开。”
陆简州千杯不醉,怎么喝脑子都是清醒的。
他挥开伸过来的手,只觉得碍眼。
“简州哥,你别难过了,穆小姐跟我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难过?我难过什么?”
陆简州嘴角噙着笑,可眼底却没有半点笑意。
唐心怡看得脚底发凉。
对面方向。
穆婉娇独自静坐。
她望着喧闹人群,互相吹捧。
平时只能在财经新闻见到的人正在火热攀谈。
“这位美丽的小姐,能否请你喝一杯?”
一个男人走过来,朝穆婉娇微微点头。
“抱歉,我不喝酒。”
穆婉娇表情麻木,声音冰冷。
男人的热情被浇了冷水。
兴致在一瞬间消失。
穆婉娇身材火辣,男人垂涎三尺。
不善的目光在自己身上上下浏览。
穆婉娇麻木的神情终于有了变动,“这位先生,你怎么还不走?你挡着我看人了。”
这女人脾气还真大!
男人正想说什么。
李老就走了过来。
“娇娇丫头,你在这里干什么?我正到处找你呢。”
李老身边还跟着张先生。
“我身子有点不舒服,想先回去。”
穆婉娇找了个借口,她实在不想继续在这呆下去了。
“正好,我也要回去了,博物馆那边还有事情等着我去处理呢。”
男人被挤到一边,完全没说话的机会。
只能悻悻离开。
上了张先生的车。
穆婉娇的心情依旧很复杂。
李老跟这个张先生很聊得来。
全然没注意到后座穆婉娇的情绪。
到家已经是十点多了。
刚进家门,一个身影就扑了过来。
拉着穆婉娇问东问西。
一分钟之后。
余琳琳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滴到自己的手臂上。
湿湿热热的。
她这才意识到。
穆婉娇哭了。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
余琳琳手忙脚乱将人拉到沙发上坐下。
穆婉娇很讨厌别人哭。
更讨厌自己掉眼泪。
因为她觉得世界上最不值钱的就是眼泪,眼泪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我在宴会上碰到陆简州和唐心怡了,陆简州竟然说我为了钱不择手段,竟然说我傍大款。”
这段日子以来受的委屈在这一刻彻底崩坏。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余琳琳一听这话。
想去厨房拿菜刀把这对狗男女砍了的心都有。
“这对狗男女,为了污蔑你不择手段,实在是太可恶了,是可忍熟不可忍!”
穆婉娇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被这样侮辱。
“琳琳,你说,我到底还在坚持什么?”
她声音嘶哑,带着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