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彩晴摇了摇头,“没有。”
没有好,也没有不好,她不知道怎么定义。
陆杰又温和地笑了一下,“那你这几天躲着我干什么?”
“我……我说了,没有躲你啊,真的有事。”
“好了,你和陆砚很多年没有见过大哥了,有所防备是应该的。”陆杰看破后大度的说道。
反倒是陆彩晴,顿时觉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沉默了一下,“等会吃过饭,我就去银行取钱,取完钱你就赶紧去给妈治病。”
陆杰淡定的笑道:“我想见见陆砚,太久没看到他了,也不知道这小子现在长什么样了?”
说到陆砚,陆彩晴的眼睛瞬间亮了,“比离家时长得还要俊,再加上二嫂对他的仔细照顾,整个人就像电视里的演员,不……比演员还要好看。”
陆杰好奇,“怎么照顾?”
陆彩晴还是第一次见大哥和她有这么多话说,“二哥身上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是二嫂置办的,她的眼光很好,再加上二哥本就长得出挑,稍微这么一打扮,整个人都不同了。”
陆杰默默的扒了两口饭,是了,陆砚第一次带着那个丫头回乡下办酒席,就见她特别的时髦。
虽然陆砚对她没多少话,但却宝贝得很。
在农村都要早起干活,五点钟家里就不再安静了,那丫头第一天起来说没睡好,陆砚第二天就把她领到宾馆开了房。
听说开的是最好的那间。
母亲想给这个娇气磨人的懒媳妇一点下马威,中午就只做了一大锅水煮白菜,陆砚立即去邻居家买八个鸡蛋,蒸给她一个人吃。
任凭其他人眼巴巴的看着。
虽然在外人面前,两人表现一点也不亲密,但他知道以陆砚这个冷硬的性子,做到这种程度,八成是把人放在心上了。
所以他也能猜到,陆砚的工资钱大部分都会寄给这个丫头。
果不其然,一个月四百五的工资,他真能给这个死丫头寄三百五。
幸好父母过来把她赶走了,否则这些钱他陆家一分都拿不到,岂不是白养了他这么多年?
陆彩晴见陆杰不说话,又忍不住问道:“怎么了大哥?”
陆杰笑笑,“就是想起一些事。”
“是关于二哥吗?”
陆杰点了点头,“嗯,当年他带你二嫂回去的时候,关系可没这么好。”
陆彩晴呵呵地笑道:“可不就是,话都没说几句,要不是二嫂巴巴的跟在他身后,都能把人走丢。
不过我跟你说啊,二嫂的性格真好,说实在的,之前爸妈那样对她,我以为她绝对不会留下我,没想到她不但接纳了我,而且对我特别好,从小到大还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
“嗯,你二哥好福气。”
陆彩晴听他叹了一口气问道:“你和大嫂还好吧。”
陆杰夹了一口菜,“好什么呀,她天天和妈吵。”
陆彩晴想了一下,“大嫂原本不是这个性子呀。”
“陆凡到处惹事欠钱,最后都是我兜底,她心里当然不舒服。”说完之后叹了一口气,“所以她才会冲着妈撒气,也朝我发脾气,我也憋屈,却不知道找谁说,这个家……唉!”
陆彩晴听他这么一说,突然有些同情大哥来,妈和小弟的脾气真不好,从前都是她夹在中间受骂,这种感受她很能理解。
这个家除了二哥能制服陆凡,没人能制服得了。
大哥讲道理,不会动手。
但二哥从不和陆凡讲道理,直接上手打到他服。
妈骂他,不给他饭吃,他就饿着肚子直接无视。
爸要拿着棍子打他,他能跑着让爸追三里地,也不低头道歉。
要是敢不给饭吃,就不出去干活,还会偷偷把家里的鸡提到镇上卖掉,然后买吃的。
把割回来的牛草全部丢到水里。
放鸭子时,把鸭子赶到人家的田里,最后人家找上门来,站在门口破口大骂。
直到爸或是大哥上门道歉,这件事才算了结。
反正自从他上了初中以后,家里没人能治得了他。
谁要跟他斗,整个家都会鸡飞狗跳。
顺着他,给他饭吃,他才会安静地干活。
想到他做的那些奇奇怪怪的坏事,陆彩晴忍不住噗呲一下笑出声来。
陆彩晴一抬头就看到大哥也正看着她,连忙解释道,“我不是笑你,我是笑二哥。”
“笑他什么?”
“他小时候做的那些事。”说完之后陆彩晴又说道:“他好像就没整过我。”
陆杰也补充道:“我和他也没什么过节。”
陆彩晴摇了摇头,“那次他初中考了第一名,村长家请客,想请他念祝词,说给红包,爸说让你去,你背了一晚上,结果第二天一大早他就给村长写了一套全新的祝词。
而且又好又新颖,你当时脸都绿了。”
陆杰当然记得,陆砚把那一块钱的红包拿走了,他气得牙痒痒。
回来后想商量着把他手上的钱拿过来,结果这小子吃完席根本没回家,回来时手上就多了两个本子两支笔。
他当时有些生气,质问道:“陆砚,你明明有了资助,也不缺本子和笔,干嘛又买。”
陆砚拿着本子和笔无视他,直接走进房间,等他跟着进去,才听到他说,“因为我知道你又会找些冠冕堂皇的话把我手上的那一块钱要走,例如说买学习用品。”
他一时怔住,“大哥确实缺。”
陆砚点了点头,“所以我帮你买了,我这么懂事,你作为大哥,是不是也应该替我做点事。”
“什么事?”
“这个周末的猪草你来割,牛你来放。”
“你……”陆杰一时气结。
陆砚笑笑,“我为了大哥的学习,把挣回来的一块钱都买了本子和笔送给你,你就不能让我有点多余的时间复习吗?你不常教导我们兄弟姐妹之间要互相帮助吗?”
“不要了?”他转身。
陆砚看着他的背影大声道:“看来你根本不缺学习用品,只不过因为是我的东西你才想要而已,要真是这样,可就太过分了。
等会我就把这些送给几个堂弟,他们要是问我为什么这么好心,我就只能实话实说了。”
陆杰强忍着心中的怒气,转身一把拿过他手上的东西,“我同意了。”仦說Ф忟網
那时他才知道,陆砚这个人玩阴的也很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