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第 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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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清顺利请了三天假。然而三天后,宋泽没有得到来自沈清的任何回信。

    他似乎意识到什么,打电话过去,沈清没有接通。

    电话挂断后,手机传来震动,宋泽点开那条语音。

    他看不到,但他知道那是来自谁的。

    沈清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来了,只有简短的三个字。

    “对不起。”

    *

    正式辞职后的第一天,沈清将家里翻来覆去地打扫了一遍,她怕自己控制不住每隔一分钟就会看手机。

    整整一天,她都没有收到来自某人的消息、电话。

    那句‘对不起’他一定是听到了,不仅仅是说工作的事情,也是对他的最后回应。

    沈清心里难过极了,但现实告诉她这样才是最好的结果。她咬着手指甲,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长痛不如短痛。她怕接受不了宋泽牵过她的手后,会在将来的某一日离开她。

    所以在尚可以控制的情况下,将这份感情扼断,就可以避免受到伤害了。

    但心中依旧忐忑不安,那种感觉愈发强烈,仿佛是风雨欲来前的平静。

    宋泽太过平静了,平静得令人觉得有些可怕。

    沈清只能安慰自己,这不就是自己想看到的结果吗?事到如今一切都如她想看到的那样发展,她不是应该高兴吗?

    沈清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她差点就答应他了,但她做出的行为却往往与本心背道而驰。好像身体里有另一个灵魂在拉扯着她。

    沈清控制自己的嘴角往上,做不到。她伸出手,按住自己两边嘴角往上扯了扯,镜子里的人露出一个很丑很僵硬的笑容。

    她长久地凝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镜子里的人在笑,但眼睛竟里弥漫着一片迷雾般的悲伤。

    *

    店里迎来了一位特殊的‘老顾客’。

    裴翊像是进自己家门似的,坐在师傅们休息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整个后仰将背靠在沙发上。

    不知过了多久,他坐直身体,伸手重重敲了敲茶几,木质茶几在他指节敲击下发出重重的闷响。

    裴翊狭长的眼紧紧盯着门口,像是故意说给谁听的一样:“上次来还有茶喝,这次连水都不给上了?好歹我也是在你们店的会员。”

    宋泽脚步丝毫未顿,走进休息室,淡淡音色响起:“梅子,给他拿瓶水。”

    梅子摸索着递过去,裴翊却并不接,眼睛扫了一眼她,无趣地移开了。

    梅子脸色有些尴尬,只好将那瓶水放在了桌面上。

    “沈清呢,你们把她藏到哪里去了。”

    裴翊双腿交叠,冷冷看着他。

    宋泽站在他面前,两人相距一条木桌的距离,他的语气更冷:“她辞职了,没告诉你吗。”

    ‘没告诉你吗’语气普通得像是一句简单的问候,但却令裴翊瞬间直起了脊背,他阴郁地盯着宋泽,整个人气势瞬间变了。

    两人的第一句对话,剑拔弩张。

    梅子紧张地握住双手,连呼吸都不敢,她屏住气,在角落当隐形人。

    “看来她没告诉你。”宋泽微微一笑:“既然是这样,那么你想问的,我无可奉告。”

    梅子颤颤巍巍,这意思是——既然沈清辞职这么大的事情都没告诉你,以你的身份,也没必要问有关她的事了。

    宋泽一贯温和淡然,说话很少有这么呛人的时候。

    梅子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爆炸了,沈清已经三天没来上班,问到宋泽,他只答她在休假,根本没说辞职的事!

    她又去问沈清,结果两人回答态度都一样,说话模模糊糊的。

    这两人一定是吵架了。梅子叹了口气。

    裴翊吃了一肚子气,走的时候将门板摔得砰然作响。

    他在沈清曾短暂居住过的酒店逗留了一会儿,自然没有沈清的身影。

    裴翊这才发现,沈清从来没有告诉他她现居住地址在哪里,深深的挫败涌上了心头。

    沈清不接他的电话,不回微信和消息,凭空蒸发。

    裴翊找到了许岚:“她在哪里?”

    许岚气笑了,指着自己问:“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应该是我吧,我怎么会知道沈清在哪里?”她摇头:“裴翊,你真是疯了。”

    “我早就疯了。”裴翊不耐烦地说:“这一点用不着你来告诉我。”

    许岚盯着他看了一会,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很快将其压了下去。

    “不过你来得正好,”她说:“我有事要问你。”

    裴翊没有看她,他不停地拨打着沈清的电话。

    “你还记得小树吧?”

    许岚一开口,裴翊停住了动作,望过来,皱眉:“谁?”

    “就是你现在心里想的那个人。”许岚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我现在怀疑沈清接近那个瞎子的原因,跟当初她接近小树一样。”

    裴翊的眉头皱得更紧:“你是说她想……”

    许岚盯着他,一字一句:“对,所以我要她的日记。只有你能帮我。”

    她心底有一股埋藏至深的恐惧。必须要阻拦沈清,否则沈清极有可能推翻她现在的一切。

    裴翊笑了,他在嘲笑:“我连她在哪里都不知道,怎么帮你。”

    许岚:“只要我们向两年前一样拿到她的日记,她就不会有机会成功。如果她飞远了,你就再也追不上她了。裴翊,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裴翊抬起眉眼,上下打量了许岚一遭,古怪地说道:“你居然这么害怕她?真有意思。”

    许岚冷冷反驳:“不是我,是我们。”

    裴翊兴致缺缺,但他紧接着听到许岚的下一句话,神色骤然变了。

    “你帮我拿到日记,我帮你拆散他们。”

    裴翊讶异地挑起了眉毛。

    在他的视线下,许岚缓缓吐出两个字:“宋泽。”

    果不其然裴翊的脸色马上降到冰点:“别在我面前提这个名字。”

    许岚抱着双臂,饶有兴趣地端详他此刻表情:“你跟瞎子抢女人也就算了,如果真的被他赢了,你恐怕会憋屈死吧,我都替你觉得不值得。”

    健全人中的佼佼者,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输给一个瞎子。

    裴翊眯起眼,不知想到什么,缓缓捏紧了拳头。

    一只柔若无骨的手轻轻包裹住了他的手,许岚柔情地看着他,轻声说道:“不管怎么样,我都会陪着你的。现在我需要你帮我。沈清既然辞职,那么你的机会已经来了。”

    *

    新开的奶茶店里,放假的学生们叽叽喳喳聊个不停,沈清与宋祁修在窗边对坐。

    宋祁修耷拉着脸,手里依旧捏着一瓶可乐,他不情不愿:“你走了,我怎么办。”

    “我们只能暂停了。”沈清认真地看着他,她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跟他见面。

    宋祁修说:“你是个骗子。”

    算算时间,两人认识也就顶多两周时间而已。他还没来得及多知道些宋泽的事情,她居然要辞职。

    沈清也很无奈:“如果我继续待在店里,对他们都不好。那些人太疯狂了。”

    宋祁修得知了网上的事情,倒是没对剽窃事件本身有什么兴趣,他只对两人的交易有兴趣。

    他想了想,说:“我可以当你的保镖。”

    沈清摇头:“你还是学生,你的主要任务是学习。再说了,你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我身边吗?”

    他还只是个孩子。

    ……虽然她比他也大不了几岁。

    “你跟学校里的老师一样古板。”宋祁修仰起头,喝完最后一口可乐,将易拉罐扔进了垃圾桶。

    “你离开之前,我哥有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