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天气甚好,各家仙侍都知道自家小姐和她们的姐妹们要在庭院里喝酒饮茶,谈笑风生,最讨厌有人在旁打扰了,于是都自觉地离那湖中亭远远的,以至于完全没听到如今那亭中的哀嚎声。
处理完倒数第二个人,宝月拍拍手站起身来,拿着最后一摞从上官怀夕身上翻出来的符箓,朝上官怀夕走去。
看着刚刚还一起作乐的小姐们一个接一个捂着手臂、脑袋、腿脚痛苦哀嚎的模样,上官怀夕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惊恐。
“我可是清水上官家的小姐!你就不怕我上官家发难你们江南虞家吗?”
闻言,宝月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深深的嘲讽,她缓缓蹲下身,视线与上官怀夕持平。
一双漂亮的眼睛在上官怀夕眼前,上官怀夕却感受到了冬日般的寒气,甚至在这股寒气背后,她还感受到了令人颤抖的威严。
一定是她感受错了,这虞宝月哪来的威严!
宝月一把拽住她的衣领,上官怀夕上半身无法反抗地被拽起。
“你......你要干什么!”
“自然是看看你这清水上官家的小姐脱离了家族还有何用。”
“你......啊!”
第一张符箓是雷火符,直接在上官怀夕的手臂上落下滚烫的伤痕。
紧接着的是寒冰符、镇魂符、风刃符......
一张接着一张,打在上官怀夕身上,随着而来的是上官怀夕的尖叫声和哭喊声。
这小姐哪里受过这些折磨啊,在第一张符箓打在身上的时候就已经眼泪和鼻涕一起落下,大声喊着“快来人啊”和“饶命”。
见宝月又要拿出一张符箓,灰头土脸、满脸泪痕的上官怀夕赶紧求饶:“我错了,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宝月转头问向清陌:“她打了你几下。”
清陌记得清楚:“九下。”
宝月点头,对上官怀夕道:“那还有三下。”
“别别别......啊!”
又一张符箓打在她身上,这一次上官怀夕脑中清醒了许多,赶紧换个人道歉,脑袋转向清陌:“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打你的,请你原谅我!”
这一声道歉还真让宝月停下了手,她问清陌:“要住手吗?”
把选择权交给了清陌。
清陌才从刚刚的呆愣中回过神来,看向趴在地上哀嚎的那些小姐们,前几日的趾高气昂已经荡然无存,此刻一个接一个狼狈地躺在地上。
她看向现如今在疯狂道歉的上官怀夕,也是这几日折磨她最多次的人,嘴里虽然是一句句的道歉,但是看向她的眼神里却没有一丝的歉意,只有被人打趴下的不甘和怨恨。
也许之前的她,会选择退让。
但今日,也许是上官怀夕毫无歉疚的眼神,也许是宝月给她的底气,她不想放过这些人。
“不。”
掷地有声的回答。
宝月欣然一笑,无视上官怀夕的尖叫声,又使出一张符箓。
“这最后一张,不行!”
上官怀夕怒眼瞪着宝月手中最后一张符箓,喊道:“这是断骨符,你疯了!”
清水上官家出品的断骨符,能够轻易折断仙人身上的仙骨,虽然不是致命伤,但是在短期内受此符的仙人必然不会好过,仙骨被折断难以快速痊愈,将会日日遭受仙骨折断的痛苦。
宝月冷笑一声,道:“你就是用此符断了清陌的腿吧,那今日我也断你一腿。”
“不行!”
上官怀夕惊恐地浑身哆嗦,突然看到了凉亭外经过一人,仿佛看到了得救的希望:“表姐,救我!”
凉亭外那人匆匆而过,听到这一声喊叫才驻足往这边看,就见到了这满地哀嚎的眼熟的人。
“虞宝月,你这是作何?!”
清陌也看到了凉亭外的上官海棠,紧张地开口道:“虞小姐,是清水上官家的嫡系小姐,不如我们住手吧?”
上官怀夕见宝月停住的动作,刚刚的害怕全都消失,讥笑道:“我表姐来了,你怕了吧!”
“怕?”宝月轻蔑地挑起黛眉,符箓在手中转了一个圈,化作一道金光,毫无犹豫地冲进了上官怀夕的体内。
“我怎么可能会怕。”
上官海棠过来时,也来不及拦住这道符箓,一声尖叫声响彻整个庭院,上官怀夕面部扭曲地捂着自己的腿,哭喊着叫爹娘。
见到上官海棠进到凉亭内,她愤怒的大喊道:“表姐,给我杀了她!”
自家表妹被打成这副模样,上官海棠自是不能不管,拦住了想要离开的宝月:“你为何无缘无故伤我上官家的人?”
“无缘无故?”宝月拉过清陌,撩起她的衣袖,深深浅浅的痕迹展现在众人眼前,“世家子弟伤帝都之人,此事若是上官小姐知道了,该如何处置?若是上官小姐觉得我此举不妥,那么大可以直接去告诉大公主或者上官家主,来看看到底是这些世家小姐有谋逆之心,还是我无缘无故伤人。”
无论这清陌在帝都的地位如何,世家子弟伤帝都之人的事实是板上钉钉。此事若是被大公主知道,必定要向上官家主讨一个交代,而如今上官家主正在......
这个节骨眼上,清水上官家应该越低调越好。
宝月几句话就让上官海棠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她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上官怀夕,就招来几个仙侍把凉亭里面的人通通搬回房间,还吩咐这些仙侍看好她们,没事别让她们出来。
清陌惊诧万分地看着满脸不甘的上官怀夕等人被带走,在心里默默地给宝月竖起一个大拇指。
宝月正打算迈步离开,又被上官海棠拦住了。
“有事吗?”
“谈谈。”
宝月浅浅挑眉,眼神中仿佛再说:我们有什么可谈的?
“都下去。”
上官海棠屏退了身边的仙侍。
“小姐,需要我动手把这上官海棠弄走吗?”玉满在宝月耳边轻声问道。
“不用,你们也先出去吧。”
上官海棠这模样,好像是真有事情要和她说,她倒也是想听听她们之间有什么可谈的。
两人各坐一方。
上官海棠提起面前的茶壶,斟了两盏茶,将其中一杯推向了宝月。
宝月并未接过,漠然道:“有事快说。”
上官海棠浅浅一笑,脸上竟然带着怜悯,不过这怜悯背后依旧是深深的嘲讽。
她将一枚留影石放到桌上,留影石一闪,上方出现一幅影像。
是人界潭洲,她和裴璟一同去试炼的地方。
场景逐渐缩小,最终到了一个小院子里,是一对恩爱的夫妻,还有三个围着他们跑的小孩。
仙界的时间比人界的时间慢。
他们在仙界才过了月余,曾经认识过的人族已经有了膝下儿女。
岁月虽然在他们脸上留下了痕迹,但宝月还是能认出这两人就是当年的刘子桉和文淑宁,只不过原本眼里只有谢勇,直到她离开潭洲都还没恢复意识的文淑宁,现如今满眼都是自己的夫婿刘子桉,隔着影像,宝月都能感受到她的幸福感。
“这文小姐当初中了魔族药女的蛊毒,情感被控制,嫁给了谢勇。而蛊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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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以后,文小姐的意识逐渐恢复,现在满心满眼只有她如今的夫婿。”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裴少主就是中了这种蛊毒。”
宝月精致的眉目间依旧是淡淡的疏离和平静,但衣袖下的指尖却微微攥起。
上官海棠的目光从她的指尖转移回她的脸上,继续加火:“璟哥哥一直瞒着你他所中蛊毒的真正效用,我已向裴叔和何仙医证实,他所中的蛊毒就是会让他情难自控地喜欢上你。”
“他对你的情感,不过是蛊毒带来的,你可千万不要觉得他是真的喜欢你,都是蛊毒带来的错觉。你瞧这文淑宁,解开蛊毒之后没多久就恢复了意志,重新爱上刘子桉。”
“何仙医已经将蛊毒的解药制好了,现如今就在裴家的院落当中,只要璟哥哥服下解药,他对你的情感就会日益减退。”
“话都说到这里了,我不妨再告诉你一个消息,裴叔叔已经为璟哥哥制作好了未来裴家少主夫人的名册,就算不是我,这少主夫人也一定是出自名门世家。璟哥哥从小的教导都是为了锦川裴家的名誉,你觉得他会为了你放弃整个锦川裴家吗?”
“所以......”
“你该退出了。”
*
入夜。
绛夜这几日在宝月的储物镯里修养得甚好,腿脚都灵敏了不少,有时候在储物镯里呆得无聊了,经常会出来到处逛逛。
这不,今天白日里睡多了,夜晚没了困意,他打算出去吸收一下月之精华。
可他刚迈出储物镯,就被床间坐立着的一道人影吓了一跳。
“你怎么还没睡啊?”
绛夜手脚一划,浮在空中的身体飘到了宝月面前,见少女身着白色单衣,乌黑的头发散落在背后,一手托着脑袋,一手拿着一颗留影石,漆黑的眼瞳里看不出情绪,似乎已经在这里坐了许久。
绛夜疑惑地看着她盯着手中的留影石,留影石一遍又一遍放着一对人族夫妻的恩爱场景。
听到绛夜问她,宝月抬起头,水润透亮的眼睛里是少有的迷茫,她问道:“你觉得帝都和世家......可能吗?”
绛夜日日跟在宝月身边,自然是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也明白这段时间缠绕在宝月心头的结。
他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宝月对于守护帝都很执着,一旦遇到与帝都有关的事情,无论是大是小,她都就站出来,就和今日清陌的事情一样。
他叹了一口气,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如果要我来说,如今帝都和世家的关系,与仙族和魔族的关系,差不了多少。我听别人提起过你的大哥,相比仙帝的维衡之道,南太子则更为激进,想撕裂仙族现如今的表面和谐,从骨子里打破仙族内部争斗,实现统一。而锦川裴家家主,千年来将锦川裴家第一世家的地位捍卫得死死的,他定是不希望世家的地位遭受重创。世家和帝都,说不定未来真的有一战,也说不定裴家就是那世家反抗的领头人。所以,你的问题的答案,我认为是很难。”
听完绛夜的答案,宝月静坐了一会儿,突然身体一松,捧着那留影石往后靠在了床架上,眼睛望着床顶,闪动着深深浅浅的光影。
片刻,纤长的羽睫颤动,她闭上了眼睛,仿佛做了一个什么决定,再睁眼时,眼里的光影散去。
“你酿的酒醉人吗?”
突然一问,虽然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绛夜实诚回答道:“我们酒妖酿的酒,自然是想醉多少程度就多少程度。”
“能把真君醉倒吗?”
“需要点时间。”
“两天,给我一瓶能醉倒真君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