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 愠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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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章

    这夜江怡身子不适连着醒了两次,第一次醒来时,屋内烛光袅袅,她转头去看身侧的男人,只看到了他的后背,亵衣下背脊沟壑分明,曲线蜿蜒。

    情不自禁地,她探出了手,指尖战栗着想去碰触他一下,只是还未触上,熟睡中的男人便翻了个身。

    吓得江怡急忙收回手闭上眼眸,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生怕给被他发现似的。

    不知过了多久,她再次颤颤巍巍掀开眸,男人还是背对她的姿势睡着,锦被滑到了腰际那里,上半身一览无遗。

    她这次没再大着胆子去碰触,而是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凝视着,水漾的眸子里波光潋滟像是拢了夜空中的银白月光。

    她看得痴缠,好似怎么看都不够,伟岸的身影在她脑海中刻画了一次又一次。

    宽肩窄腰,挺直的背脊,还有悠然的身体弧线,每一处都叫她着迷。

    江怡知道,她这个样子是不应该的,女人一旦投入太多,势必会难捱,可是怎么办呢?

    自他救下她那刻起,她便对他倾了心,日思夜想都是他。

    她真的没办法不喜欢他。

    没忍住,江怡叹息一声,下一瞬,又忙用手捂住唇,小心查看,生怕扰了周洛云的清梦。

    还好,他未曾转醒。

    她长吁一口气,绷着的肩膀微微放松下来,不记得自己何时再次睡着的,当她第二次睁开眼时,看到了覆在上方的男人。

    他正在亲吻她,从额头一路下行,避过了唇瓣,直接来到了锁骨上,在锁骨停留片刻后,又去亲她耳后,侧颈。

    江怡下意识弓起身子,情难自已地唤了声:“夫…君。”

    周洛云停下,垂眸看她,见她唇瓣殷红,迟疑了少许后,便吻了上去。

    他的吻不算温柔,隐隐还咬破了她的唇角,江怡吃痛轻嘶一声,推了推他,“夫君,妾身今日要去母亲那请安,不能……”

    她想说不能带伤,母亲看到后会生气。

    但周洛云根本没给她说完的机会,再次攫住了她的唇,似乎是在惩罚她,这次咬的比方才还凶。

    窸窸窣窣的痛感一波接一波袭来。

    江怡挣扎无果后便也不挣扎了,算了,由着他吧。

    男人都有劣根性,你真若由着他,他可能就不那样做了。半晌后,周洛云从她唇上移开,用牙齿去咬她的亵衣带子。

    灼热的呼吸骤然袭上,江怡没忍住,狠狠战栗了一下。

    她手下意识去抓锦被,不知碰触到了哪里,引来他蹙眉轻嘶,低沉的声音在四周散开。

    “故意的是不是?”

    当然不是,江怡眼底的水雾更重了,她摇着头回:“不是。”

    不知道周洛云信没信,他低头再次去忙碌其他的,而江怡把头转向了一侧,盯着昏黄的烛光看起来。

    烛光后窗棂上有淡淡的影,他亲吻她的姿势有些难以形容,她呼吸乱了又乱,眼底的湿意到底没挡住流淌下来。

    江怡想告诉周洛云要他轻些,可还未言明,他已经粗鲁起来,别说轻了,比以前力道更重。

    他对她,不像是夫妻间的欢好,倒像是发泄。

    可即便这样,江怡都不忍说什么,要知道四年来,这是他在在她这里留宿次数最多的几日。

    她不知他的目的是何,都不重要,只要她能天天见到他便好。

    至于折腾…

    听他的吧,他高兴,她便满足。

    这次折腾久些,完事后,周洛云再次睡了过去,江怡身子黏黏的,不舒服,她没睡,起身去了西厢房沐浴。

    沐浴完,便到了给老太太请安的时辰,没敢耽搁,她换好衣服去了梅院。

    她去时程月芷和孟芙蓉已经到了那里,三个人正在有说有笑地谈着什么。

    江怡隐隐听到,什么灯会,什么佳节,没来得及细思量,她掀帘走了进去,屈膝作揖,“母亲。”

    宋氏脸上的笑容顷刻间消失不见,沉沉嗯了一声。

    “大嫂。”江怡对着程月芷屈膝拜了下。

    程月芷站起身,笑着走上前,“听闻弟妹这几日身子不适,怎么样,可好些了?”

    “多谢大嫂关心,已经好了。”江怡回道。

    “既然好了,就别一直呆在碧竹院,前院这么多活计需要人做,别想着偷懒。”宋氏只要同江怡讲话,语气便都是如此,声音里夹杂着愠怒,又烦又气。

    江怡淡声回道:“是,儿媳知道了。”

    宋氏不喜欢江怡这种逆来顺受的模样,一句巧言花语都不会讲,看见就烦,“行了,你走吧。”

    江怡道:“母亲安好,儿媳先走了。”

    她话音刚落下,程月芷也说道:“母亲,福哥要醒了,我去看看他。”

    “行,去吧。”宋氏想起福哥脸上便含笑,“回头空了,让嬷嬷把福哥带来给我看。”

    “好。”程月芷问道,“表妹,走吗?”

    宋氏打断,“你们先走,我还有话要对蓉丫头讲。”

    随后,江怡和程月芷一起走了出去。

    天边刚刚泛白,庭院里的青竹透着抹灼灼的光泽,江怡和程月芷并行,快分开时,程月芷开了口:“弟妹莫怪母亲那般讲话,她也是为弟妹着急。”

    江怡没搭话等着程月芷继续讲。

    “二弟这几日能留宿在碧竹院,都是母亲授意的,”程月芷道,“你成亲四年,现在还无所出,母亲也是急了,那日母亲同二弟谈话,要二弟必须去你那。二弟的性子你也知晓,除了母亲的话,他人的话一概不听,若不是母亲,怕是二弟还不会留宿。”

    程月芷握住江怡的手拍了拍,“母亲心里是有你的。”

    宋氏心里有没有她,江怡自然知晓,隆冬腊月也要她做活计,倘若这是心里有她,她并不想要。

    “我知晓母亲的心意。”江怡客气道,“谢谢大嫂告知。”

    “都是自家姐妹,谢什么。”程月芷打量着江怡,见她气色不错,笑笑说,“听闻这几日二弟给弟妹送了不少好东西,改日我过去瞧一瞧,你也知晓,福哥这孩子当年让大师批过八字,说他命里缺金,金饰越多越好,咱相府现在除了弟妹那,其他地方哪里有那么多金饰。”

    她咦了一声,“弟妹,我给福哥取些,你不介意吧?”

    原来是抢她饰品的,怪不得同她闲话家长这么久。

    江怡抽出手,声音淡淡,“大嫂,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当年我的嫁妆有一大半金饰已经被大嫂拿走了。”

    那时江怡刚刚嫁进相府,本着以和为贵,但凡她们开口,她什么都可以给。

    一箱箱陪嫁就是这么没的。

    程月芷变着名目要,她要完,周洛雪又来要,一拿便拿好几件,问都不问她愿不愿给。

    后来见她没了值钱的东西,两人对她也不热络了。

    再后来,便是各种刁难,脏活累活都给她,还时不时在宋氏面前搬弄是非,说她这不好那不好。

    可在她面前,程月芷却又装出一副慈善的模样,江怡被她们刷的团团转,直到今天才认清了她们的嘴脸。

    她们就是周扒皮,等把她扒干净了,便踢到一边。

    “啊?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