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今雨感觉自己被周奇略捏住了七寸,她可以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对方,用最无情的态度无视对方,但叫她报警,她做不到。可叫她因此逃避,她更做不到。
晚上到家时,周奇略站在门外等她。
“我等了一天,一个警察也没看到。”
所以?岑今雨反问他:“你在讽刺我?”
周奇略自然否认:“没有,我就是想表达我把这事放心上了。”
“哼,你一抬脚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了?”
话糙理不糙,周奇略有100句话可以把岑今雨怼回去,但他不傻,是乖觉地等着岑今雨开了门,才走进去。
“给我把钥匙吧,我出门后就进不去了。”
岑今雨哼了一声,转过来指着大门:“滚出去。”
“我赢了,你舍不得报警,你舍不得我。”在岑今雨以为他会不准备谈这事时,周奇略提出来了,就像一只见着肉不撒口的狗子。
“以后我来找你,你不能把我滚走。”周奇略自顾自继续说道,“我的全部家当都在你家,你忘了吗?”
岑今雨真想把自己的耳朵捂住,周奇略这是赖上她了,难道就这样束手无策吗?偏一时间,岑今雨真不想出有什么可折磨对方的?对方的脸皮如城墙那么厚,城府可以直达地心,岑今雨很有自知之明,自己斗不过周奇略。
这么一想,她愤怒地把包往沙发上一扔。
“怎么生气了,有气冲着我,我比包耐操。”
“这很不公平。”岑今雨看着周奇略,声音冷淡中压抑着火山。
周奇略一听,心里七上八下,忐忑得很。
“凭什么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是你太霸道,还是我太傻?”
周奇略一听这话,伸手抱住岑今雨,但岑今雨直接用指甲在他的手背上刺挠,他当然不怕疼,只是他得松手。
“因为我们之间还有爱。”
“你觉得你这种人懂得爱吗?从你嘴里听到爱字我都觉得搞笑。”
“没事,今雨你对我还有什么不满,你说我改,这次你来做主,我全听你的。”周奇略说完又快速补上一句,“除了离开你。”
岑今雨用力地踩了周奇略一脚:“你不要再浪费时间了,我们之间没结果。再继续下去,我的后半生都被你毁了。周奇略,坏人姻缘与断人钱财一样可恶。”
周奇略太不愿意听这些话了:“除了我,你还想嫁给谁!你还是认命吧。”
他说着说着口气又霸道起来,气得岑今雨随手拿了个东西就扔向周奇略。
“你到底懂不懂得尊重人……啊,这不是我的本意,走去医院,马上去医院……周奇略……你别死!”
就那么刚刚好,一把水果刀在岑今雨的挥手范围内,此刻直直地擦在周奇略的额头位置。
岑今雨慌得不行,随手拿了沙发上的衣服去擦周奇略脸上的血,又担心动作太大,把伤口弄大。
相比岑今雨的慌张,周奇略显得很淡定,还开玩笑地问岑今雨:“不会是戳出一个洞出来了吧,血不停流。”
“你别讲话了,你半边脸都是血了。”岑今雨不敢走快,扶着周奇略往外走,“你走慢点,刀掉下血就止不住了。”
周奇略还想讲话,被岑今雨按住了:“不要讲话,讲话会刺激到脸上的肌肉,你就安安静静地去医院。”
“直接走去医院?”
“对,反正你不能开车,我不会开车。”
“明天我教你开车。”
“你闭嘴吧。”周奇略看不见自己,但他看得见岑今雨关怀的呢喃,宛如久旱逢甘霖,早知道早点受伤了。
这边去医院要走半小时,周奇略前面还挺有精神,后面开始觉得头晕眩了。
大冬天的路上人虽少但也不是一个人都没有,不久有个路人见到头上插着刀的周奇略,还以为自己眼花了,连连擦了好几下眼睛,才发现是真的。
“你们,这是?”路人指着岑今雨和周奇略,问了一句,“情杀吗?”
“当然不是。”周奇略很快就反驳住,但此刻他感到自己脑袋特别晕,刚刚插进去时没感觉头上疼,这会已经能感觉到刀在伤口里的感觉了。他也不敢走快,一段路,走了30分钟,其实没离小洋楼多远。
“你们在这等着,我给你们去叫医生。”路人是个穿着棉衣的年轻男人,他热心地帮助岑今雨把周奇略扶到路边坐下来。
岑今雨朝他不住地道谢,又揽住周奇略,让他能好好靠着自己。
“为什么这么紧张我,你不是早盼着我死了吗?”周奇略声音很低,若不是嘴巴贴着岑今雨的耳朵,岑今雨根本听不见。
岑今雨转头看了他一眼,见到周奇略不知何时变得苍白的嘴唇,她又把头转过来。
“我是遵纪守法的公。”
“承认你还爱我,舍不得我死,就那么难吗?”
冬天的夜带着冷冷的风,冻僵了一颗火热的心,岑今雨麻木地问道:“那又如何,在一起几个月,再被你讽刺一番,再分开吗?”
“不会了。”
“呵,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那么生气吗?凭什么分开是你说了算,在一起也是你说了算。你周奇略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决定我的人生。周奇略,我告诉你,我就算一个人孤老终生,我也不会跟你在一起。我只要看到你,就想到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被你耍得团团转。”岑今雨越说越气愤,但手仍牢牢地扶住周奇略。
“对不起,我以前只想着报仇,忽略你了。我现在改正,再也不会这样了。”
“哼,上下嘴皮一碰的事,谁相信。说到这个我更生气,你……”
“我什么?”
岑今雨哼了一声没回答,答案太让她难堪,搞得好像她多求着人似的。
周奇略多么聪明的人,即使此刻状态很差,也猜到了岑今雨的话。
“是怪我以前从不把话挑明是吧,以前是我混蛋,以后再也不会了。”
岑今雨冷笑一声,她不想跟周奇略说话了。没几分钟,她忽然感受到周奇略的身体要往前遭,她赶忙拉住周奇略,她的力量哪里拉得住一个成年男性的。
情急之间,她只能把周奇略往自己身上拉,给周奇略当了垫背。
岑今雨吃力地顶着周奇略,她注意都在周奇略的头上。
“周奇略,你醒醒啊。”
她侧着身体很是艰难地才看见周奇略的正脸,他双眼紧闭,苍白的嘴唇微启着,最重要的是他的呼吸好弱。他们出来得好急,没有多拿件衣服,周奇略会不会冻死啊。
岑今雨害怕地撑住周奇略,她刚才就让对方嘴贱,干嘛不跟他说话呢。
这内疚在医生来时达到顶峰,爱心路人带着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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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车来到现场,医生们接过岑今雨身上的周奇略,又让岑今雨跟着坐上车。这样慌乱的环境,岑今雨都忘记与路人道谢了。
“晕了,家属刚刚应该跟病人一直讲话。”
岑今雨内疚地抱住头:“我不知道,我们在吵架,我不想理他,如果知道会这样,我肯定跟他说话。”
医生深深看了岑今雨一眼:“是你伤了他妈?”
岑今雨点点头。
医生又道:“他还有其他亲人吗?”
“没有。”岑今雨回答得很快,周奇略的家人若是知道,巴不得他早点死吧。
岑今雨脑袋乱糟糟的,在这样各种情绪的挤压下,她甚至想到,其实她和周奇略的家人有些类似的想法,他们都希望周奇略死,但不希望脏了自己的手。
不,不是的。
医生看着漂亮的女孩忽然抱着头嚎啕大哭。唉,等病人清醒后,问清楚情况再报警吧。
清官难断家务事。
周奇略拥有极其强悍的身体,手术室出来时,眼睛就有点半睁半眯,嘴里还叫着岑今雨的名字。
岑今雨有些不情愿地抓了下他的手,哪想自己的手就长在周奇略手里了。
旁边的护士还提醒她:“别松手,病人刚动完手术,正是脆弱的时候。”
岑今雨还能怎么办,到了病房,发现新问题了,得找人抬,岑今雨看看周奇略的体格,一个护工一个护士加上她,也不敢说能把人抬上去。
那护工看出她的为难问她:“没其他男性家属吗?”
岑今雨摇摇头。
护工嘟哝了一声,岑今雨没听清,旁边的护士推了下她胳膊,岑今雨恍然大悟,连连道:“可以可以,他个子大,你再叫个人来帮他抬上去。”
岑今雨跟护工说完,又对周奇略说:“松手了。”
话音刚落,周奇略的手就松开了。王八蛋。岑今雨暗暗骂了一句。等护工把周奇略抬到病床上后,旁边的护士开始教岑今雨怎么照顾病人,点滴挂完后要及时叫护士,如果护士在忙,要先关了点滴。
对绝大数的人来说,医院是非常陌生的地方,与学历无关。岑今雨迷迷糊糊地点头,等护士走就在脑子里琢磨记住。
“今雨。”周奇略又在叫人了,手掌还张了张。岑今雨伸手捏了下他手背,“叫什么叫。”
没握到手,周奇略不肯罢休,继续叫。
“同志,你应吓人,我们还要睡觉呢。”病房里还有其他病人,终于忍不住开口。
岑今雨只能恨恨地握住周奇略的手,这下安静了。
此刻正是好眠时间,周奇略毕竟动了一场手术,后面又沉沉睡去,只是手依旧抓着岑今雨。
术后的点滴要一直挂,岑今雨半点也不敢睡,就坐在那边不停地打瞌睡。快早上时,有一波新的护士进来查房,岑今雨也没看,依旧病床旁的小桌子上。
忽然耳边听到护士们在窃窃私语。
“昨晚刚送进来的,脑门上插着刀,陈医生动完手术后足足笑了5分钟。”
“这么好笑的事,我竟然没看到。”多么扼腕的叹息啊。
“听说病人很帅?”
“对,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帅的男人,就是脑门上插着刀,噗嗤……咳咳,送她来的姑娘相貌也是顶尖的,绝配。”
好了,丢脸丢到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