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屋里遭了小家贼
刘盈找到汉军兵卒的踪迹后,没有立刻冲进汉军队伍里,高喊“我是汉王世子”。
一路逃亡的经历比系统中生动多了,刘盈平添了许多警惕。
哪怕一些谨慎或许多此一举,多做一点,更安心。
他先抹了更多的泥在脸上和灰兔身上。
灰兔拱了他一下。
刘盈笑着按住灰兔的脑袋:“委屈你,先扮作小马驹了。”
灰兔哼哼唧唧了一声,将驴脸撇向一边。
刘盈在驴车上翻找了一番。
驴车很小,食物备得不多。
刘盈不识得无毒的植物,灰兔识得。
不知道自己会流浪多久,也不知道中途能不能补充食物,刘盈每顿烧一大锅水,掰一点干饼子,撕一点腌肉,再薅一大把灰兔啃过的草丢锅里熬成糊糊。
幸亏已经秋季,天气不热,干燥的饼子能存许久。
其实腐坏了刘盈也不知道,反正烧开了都能吃。
应该吧。反正他没吃坏肚子。
寻到汉军的时间比刘盈想象中的早,腌肉竟然还剩两罐。
既然已经寻到汉军,刘盈便不打算吃这两罐腌肉了。他要给阿父阿母留一罐,两位阿兄留一罐。
这可是项羽进贡的猎物,没有比这更好的彭城特产。
腌兔子腌野鸡吃掉后,盐还剩下不少。
刘盈找了个已经干透的竹筒,装了满满一竹筒的盐,驾着小驴车,来到汉军的营地。
到达营地前,他先打开了友善光环,并确认随时都能开启降智光环。
友善光环只在敌营有效。他的友善光环在汉军营地是无效的。
开启光环只是以防万一。汉军的军纪也不怎么样,假如他们一犯蠢,要劫掠他这个送盐的小孩呢?
再说了,还有这其实是逃兵/里面有楚军的奸细等极小的概率。
胜利就在眼前,有点被害妄想症,总比阴沟里翻船强。
刘盈的驴车靠近这一小股汉军的临时营地时,营地前站岗的汉军拔出了剑。
见到来者只有一人,且身量较小,他脸上的警觉才稍稍放缓。
刘盈的头发太脏
早就没扎起来了。
已经剃掉的地方也长出了头发头发长短不一看着就像是个野孩子。
只是一个野孩子怎么会有小马车?
汉兵卒疑惑地打量刘盈。
刘盈从小驴车上跳下来。
“请问你们是汉军吗?我识字你们的旗帜是个‘汉’字。”
刘盈展开双臂晃了晃袖子又提起衣摆挡了挡并原地转了一圈示意自己身上没有武器。
孩童未变声的声音特征十分明显汉兵卒明显愣了一下。
他犹豫了一下将剑放下但没有还鞘。
“是。”
汉兵卒只回答了一个字没有继续和刘盈搭话。
刘盈脑袋上闪电“嘭”地亮起眼睛也跟着一亮:“你的将军是不是汉王义子韩信?!不不一定至少你是韩将军带过的兵!”
汉兵卒露出惊讶神情但仍旧没有回答刘盈的问题。
他正在思考将军练兵时候的要求驻扎的时候遇到孩童来询问该怎么回答是不是需要通报上峰还是把孩童驱赶走。
哎呀我这脑子记不起来了。
战友呢?怎么撒尿还没回来?救救我!
刘盈笑着从驴车上拿出竹筒。
他把竹筒打开:“里面是盐。我久闻汉王仁名听闻汉王义子韩将军到来便从家里偷偷跑出想要投奔汉军。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精盐是我送给将军的礼物!”
听到孩童得意洋洋的话
刘盈抹了抹脸上的泥好让自己得意洋洋的表情更加明显:“大丈夫生于世间当拜得名主建功立业!阿父阿母不准我出门我只能偷跑!”
汉兵卒无语。
正好和他一同站岗的战友回来了。
他赶紧把面前情况告知战友让有脑子的战友来应付。
另一个高瘦的汉兵卒也愣了一会儿才对孩童道:“你在这里等着别乱跑。你一个小孩怎么能在乱世中乱跑?小心变成锅里一堆肉!幸亏你见到的是我们汉军脾气好。要遇到其他军队早把你打死抢走你的车和盐了!”
絮絮叨叨训了面前脏兮兮孩童一番后高
瘦兵卒才转身去寻带队的将领。
将领听到兵卒的话,扶额道:“哪来的顽皮孩童?罢了罢了,先叫进来。既然识字,又有马车可坐,估计是个士人之子。对他恭敬些。
高瘦兵卒将刘盈请入兵营。
刘盈牵着灰兔的缰绳,与驴车一起进入汉军营。
路上,他不住东张西望,兴奋好奇之色溢于言表。
将领正在篝火旁坐着,见刘盈神色,不由想笑。当真是个顽皮孩子。
“将军,你就是汉王义子韩将军吗?刘盈见到篝火旁明显比其余兵卒衣着更华丽的将领,眼睛一亮,拱手作揖。
“我只是韩将军麾下小将。将领不嫌弃刘盈身上的脏污,亲手接过刘盈手中的竹筒。
他打开竹筒,拈出细盐尝了尝:“当真是精盐,居然还有点肉味。你这顽童,难道是把家里腌肉的盐偷出来了?
刘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是偷,是拿的。
他一边装拘谨,一边观察面前将领。
刘盈不认识这个汉军将领。
听着将领口音,观这将领言行,他应该是赵国宿将。
赵国宿将,那就确定是阿兄的将了。
刘盈通过观察,这个军营估计有一千多人,没有押运重要的物资。
他们的神色很轻松,还让自己一个孩童进军营,也应该不是在执行战略行动途中。
刘盈猜测,他们应该是刚执行了任务,正准备返程。
他心中稍定,对汉将道:“父亲与汉王有旧,一直对汉王和汉王义子赞不绝口。我听着韩将军的神奇事迹长大,特别敬仰韩将军,想要投奔韩将军麾下。别看我长得矮,其实我已经十五岁了!
男子十五岁左右声音才改变,此时又说的是虚岁,刘盈虽然还是童音,十五岁也是有可能的。
十五岁就能从军了。
将领神色稍缓,将竹筒放下:“你可有信物证明自己的身份?此地离楚人近,我可不敢贸然将你带去见将军。
他只是和顽童开个玩笑。
以楚军直来直去的性格,不会找个孩童当奸细。
孩童胆敢独自离家来寻汉军,就证明其胆略和对汉军的忠诚。即使不了解这个孩童,将领也对孩童有了欣赏之心。
他想,如果将军没有其他安排,他就把这个孩童放在身边当亲兵培养。
刘盈笑着道:“有!将军等等!
他爬到驴车下,对驴车底部敲敲打打。
将领好奇地看着刘盈,不知道他能在驴车底部藏什么。
刘盈撬开驴车底部的木板,拿出一个伪装成木板的小木盒。
他将木盒递给将领:“不知道将军认得哪样信物?
说完,他压低声音,凑近将领,神情严肃,飞速道:“别声张。
将领接住木盒的手一顿。
刘盈后退一步,换上了一副满脸忐忑不安的神情:“这些信物,总有一样能证明我的身份吧?父亲也是沛丰人,我带来的信物,是我来自沛丰的证明,为沛丰的特产。
特产?
将领很谨慎地将木盒打开一条缝隙,光线射入木盒内,两枚小印表面反射出温润的光芒。
他没把小印拿出来看下面的字,就“啪嗒将盒子扣上。
“进来说。
将领站起身,往帐篷走去。
刘盈把灰兔身上的缰绳解下,牵着灰兔进入帐篷。
如果有危险,他骑着灰兔也能跑。
膝盖中箭光环已经冷却了,即使没有腿甲,他也没有性命之忧,顶多受伤。
进帐篷后,将领才打开匣子,拿出小印。
小印的字还未看到,他看到了匣子底部的兵符,手一抖,匣子掉落。
刘盈伸手把匣子接住:“看来是认得的,呼……真的是韩将军的下属,我安心了。
将领浑身僵硬,就像是被石化了似的。
他没有再去拿木盒,也不敢看手中的小印,脑海里一片空白,竟一瞬间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刘盈问道:“此地离韩将军驻地还有多远?
毕竟是宿将,将领在刘盈的问话声中回神,冷静回归:“还有近一百里。
“这么近了?刘盈眉毛飞扬,笑着摸了摸灰兔的脑袋,“好样子!
灰兔动了动耳朵。那当然,得意。
一张马脸居然能做出得意的表情,将领吓了一跳。
“快检查,检查完了,我们再继续说。刘盈小声催促,将木盒子再次递给将领
。
将领双手颤抖着接过木盒,终于看清了木盒底部的兵符,也终于看清了两枚小印的字。
他随即要下跪,被刘盈踹了膝盖,又条件反射站直。
“楚军还在追捕我,为防万一,不要透露我的身份,以免隔墙有耳,引来楚军追捕。”刘盈悄声道,“我只是一个翘家投奔韩将军的顽皮少年而已。只有一百里,一两日的距离,请务必谨慎。”
将领使劲点头,额头沁出汗珠:“世子?”
刘盈对将领弯起嘴角,眨了眨眼。
将领深吸一口气,再次脑海里一片空白。
他虽是在赵国才成为韩将军的下属,但因韩将军较为重视他,所以此次南下是为了伺机救回汉王世子的事,韩将军对他透露过。
他这次侦查,就是奉韩将军的命令,查探沛丰的动静。
因沛丰的汉军家属都已经逃走,即使王陵、夏侯婴等将军已经离开沛丰,项羽也没有攻打沛丰。
沛丰现在在汉军手中。
但他此番查探,楚军似乎在向沛丰集结。他查到情报后,立刻赶回。
别看他现在挺松弛,其实他们一日只在晚上休息,连吃饭都是在赶路时啃头一晚做的干粮。
汉王世子不是孤身在彭城当人质吗?居然能独自逃出来?
将领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但此人有韩大将军和刘裨将的小印,甚至有可以直接命令他的兵符,总不可能是楚军偷了世子的东西,派来一个少年冒充汉王世子吧?
别说楚军没这个脑子,就说楚军图什么吧?
事实已经摆在面前,将领仍旧不敢置信,只是太难相信了。
项羽都在彭城,汉王世子究竟怎么逃出来的?
“末将连夜赶回去,明日就到了!”大秋天的,将领脑门都被汉水浸湿了。
“晚上行军不安全。”刘盈否决了将领的建议,“如果这支队伍里没有我,你们能在两日内安全到达韩将军那里;变成护送我,反而可能因行为异常,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楚军的斥候不是见到汉军就喊打喊杀,他们也要上报,也有战略任务。
这千余人如果没有大军来追杀,即使遇到小股楚军也能护送自己离开。刘盈已经确定了汉军营中
的安全,接下来要做的事,便是不能让这支汉军回程时节外生枝。
将领本想说这附近应该没有楚军斥候,但话到嘴边,改成了“是”。
小心无大错,只是压力大了点。
将领想让刘盈梳洗一番,刘盈再次拒绝。
“行军路上,穷讲究什么?等见了韩将军,我再去洗漱。”刘盈笑道,“我车上还有两罐从彭城顺来的野味,是项羽亲自打的,我要送给韩将军和汉王,你别让嘴馋的汉军偷吃了。”
将领面露敬佩:“是,世……君请放心。”
刘盈道:“叫我三郎吧。家中我排第三,或者叫我刘季也行。”
将领:“……”你当我不知道汉王的字吗?!
刘盈捂住嘴:“呃,开个玩笑,别介意。”
心头一轻松,习惯性嘴瓢了。
将领彻底信了面前的人确实是世子。
虽然直呼汉王的名讳很不孝,但这么自然的不孝玩笑,应该是深受汉王喜爱……溺爱的汉王世子,才做得出来的事。
他原本在现在已经是赵王的张耳麾下。
张耳与汉王较为熟悉,派他跟随韩将军时,特意提点过他,汉王世子在汉王和沛丰汉将心中的分量都极重,让他务必小心对待。
“虽然汉王世子被困彭城,但以汉王态度,绝不可能放弃他。你跟随汉王二子为将,迟早会遇到他。”
将领一直将赵王张耳的话牢牢记在心中。
但他万万没想到,这个迟早,会这么早!
刘盈说让将领把自己当作普通投军顽童,将领却不敢。
他想让刘盈住自己的帐篷,刘盈却又给灰兔戴好缰绳,只愿意睡在车上。
“我习惯了,不见到韩将军和刘裨将,不敢下车睡。”
听到刘盈如此说,将领再不劝刘盈。
他只是彻夜难眠了。
“不知道大将军和裨将军见到世子,会不会很难受。”
将领深深叹气。
别说世子的两位兄长,就是才和世子初识的自己,心里都难受了。
刘盈准备了许多事,但老天对他毕竟比系统对他好多了,汉军回程的路上没有像系统副本一样,别说最后一百里,就是最后一百米,都要给你跳出个贴脸杀。
没有暴雨洪水没有虎豹狼群没有突然从山林里窜出来的贼寇现实中的楚军也不是神出鬼没就像是从地里长出来的方块人辽兵和瓦剌兵。刘盈顺利来到了一座有点破旧的小城池前。
他看着城门看着城门外把守的汉兵卒看着城门上插着的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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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旗帜神思恍惚。
才多久?他居然有恍如隔世之感。
刘盈瘪嘴有点想哭。
不过还未见到阿兄和刘肥他才不哭呢。最后的一场大哭一定要当着阿兄和刘肥的面哭出来让他们陪自己一起哭。
这一路上只有自己一个人哭太寂寞了。刘盈很不爽。
“韩将军就在原县令的府上。”将领也神思恍惚。
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他带着汉王世子回来了!!!
苍天啊大地啊祖宗啊阿母啊!自从见到汉王世子我就没敢闭眼睡觉只在行军路上的马车里小睡一会儿!
将领根本没想到什么功劳不功劳赶紧带着刘盈去找韩信。
路上他问了城里的汉兵卒。刘裨将不在城内但韩将军肯定是在城内。没有打仗韩将军不会外出。
“就算打仗阿兄不也一直在大帐里?难道还指望他驾驶战车骑着战马陪你们一起冲锋吗?”
回到家了刘盈的嘴就故态复萌了。
将领只给了汉王世子一个无语的神情哪敢回答?
刘盈没指望不认识的人回答自己。
他进了韩信的临时大将军府沿路东张西望终于瞅见一个认识的人。
刘盈高兴地挥舞着双手大声叫道:“萧禄萧禄!看这里!猜猜我是谁!嘻嘻嘻!”
萧禄正步履匆匆去找韩信汇报听到熟悉的声音时他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转头看去一个脏兮兮的孩童正对着自己举起双手
萧禄脚步一顿然后朝着刘盈冲了过来。
路上他踢到路边石头差点摔倒。
“盈儿?!”
萧禄踉踉跄跄跑过来展开双臂想把刘盈抱住但又担心这是在做梦。
他喊出的只有两个字竟然声音也能从高亢变成低如蚊喃。
“怎么
?嫌弃乃公脏?”刘盈对蹲在自己面前的萧禄坏笑一声,扑到了萧禄怀里,“就脏,熏死你。”
萧禄被刘盈一撞,摔了个屁股墩。
他坐在地上,把刘盈紧紧抱住:“盈儿,真的是你……你回来了?是汉王把你救出来了?……”
没问几句,萧禄就哭得说不出话来,喉咙里只能发出痛哭的声音。
刘盈非常不高兴道:“你说什么呢?阿父那么没用,当然是我自己逃出来的。别哭啦,我好久好久没洗澡,身上都结了一层泥壳了。我要先洗澡,再去找阿兄。不能让阿兄嘲笑我脏。你不知道,阿兄的嘴有多坏。”
痛哭的萧禄无奈地松开怀抱。很无语,但眼泪止住了。
他粗暴地擦了一把脸,道:“盈儿,韩信只是寡言少语,只有你嘴坏。”
刘盈一挥袖:“尔等蠢货!怎配与我为伍!”
萧禄:“……”
刘盈嬉笑:“阿兄的嘴坏不坏?”
萧禄:“……不是说洗澡吗?”
他把脏兮兮的刘盈抱起来,回头吩咐了下属一声,朝着后院走去。
战报谁去禀报都一样,还是照顾盈儿重要。
刘盈趴在萧禄肩膀上,对萧禄身后的人大喊:“不要告诉阿兄我回来啦,我要吓他一跳!”
萧禄附和:“听世子的话,不要告知大将军,给大将军一个惊喜。”
萧禄几乎是小跑着离去。
他知道刘盈最爱干净。在沛县的时候,刘盈每天都要搓洗自己的小揪揪,还和萧壮壮探讨头发养护心得,并大声哔哔绝对不能像父亲那样发际线倒退。
爱干净的刘盈变成了小泥猴,刚止住哭的萧禄,又忍不住落下了眼泪。
当他帮刘盈洗澡,看到刘盈身上的伤痕,特别是腿上那一大片疤痕时,一直不停擦眼泪的萧禄的泪水被怒火蒸腾,倒是哭不出来了。
“谁干的?!”萧禄目眦欲裂。
刘盈嘟嘴:“还能有谁?腿上这伤啊,是项羽那混蛋亲自给我留下的。你当我逃跑很容易吗?哼哼。”得意!
一同洗澡的灰兔给了刘盈一个鄙视的眼神。
刘盈当作没看见。
知道是他自己作死的只有灰兔,但灰兔不会说话,就是没有证据。
哼哼,得意!
“还疼吗?萧禄嘴唇翕动半晌,许多话都堵在胸口,只说出这三个字。
“早不疼了。刘盈笑嘻嘻道,“看着一大片,其实很浅的伤,多养养就没疤了。
其实因为没条件好好休息,那片伤口一直没好利索。
不过当着小弟的面,刘盈当然要嘴硬。
“那就好。萧禄当作信了。
他不再询问,默默地帮刘盈洗完澡。
“不用剃头了,正好阿父让我束发。刘盈摸了摸自己湿漉漉的头发,“阿兄的衣服在哪?
萧禄已经让人取了衣物来,但刘盈问起,他还是抱着已经穿好衣服的刘盈去了韩信屋内。
刘盈一到韩信屋内就翻箱倒柜。
“我就知道,阿兄和阿父一样,都喜欢华服。嘻嘻嘻,这件衣服料子好!
“刚洗完澡好热,有没有草鞋……阿兄居然藏了一箱子新的草鞋?又是和阿父学的坏毛病。
“这个褂子撕开,正好给我擦头。……
刘盈撅着屁股在韩信的箱子里翻找,把韩信的衣服往自己身上套,还把韩信的褂子撕成布条裹头上当擦水的布巾。
萧禄单手扶额遮住眼睛。
韩兄,你遭贼了。遭了自家的小家贼。
刘盈换好衣服,蹦蹦跳跳出门,终于准备妥当,要去吓韩信了。
韩信正在面见客人。
但这和刘盈有什么关系呢?
他冲进厅堂,越过韩信的客人,钻进呆滞的韩信怀里坐好。
“别管我,你们继续说啊。
刘盈扶着韩信的双臂叉腿而坐,语气豪迈,好像山大王似的。
韩信看着怀里孩童自己身上的衣服,特别是头上那块布,明显是阿母送来的,自己还没穿过的褂子上撕的。
嗯,是盈儿。
他能想象自己房里现在是如何狼藉。
韩信揽住刘盈,脸轻轻地贴了一下刘盈瘦削的脸颊。
“继续说。韩信对面前说客道。
他没有因久别重逢哭泣,没有询问刘盈是如何逃出彭城。
韩信面上情绪仿佛一点波动都没有,十分冷静。
刘盈回头瞥了阿兄一眼。
咦,阿兄吓傻了?思维断线了?
好久没见到阿兄这副呆滞表情了。上一次见到,还是阿兄被阿父和曹伯父联手灌酒灌断片呢。
萧禄守在门口,往里面看了一眼,转身离开。
他得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在城外侦查的刘肥。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合一,补昨日欠更。已捉虫。
虽然三次元的事很烦,但感冒好了,挺好的,能精力充沛地还欠账了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