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的街道,人来人往,随处可见穿着工装的工人穿梭在其中。
车子缓缓在拥挤的路上行走着,王安然头靠在车窗上,视线漫无目的打量着窗外,脑海中回想着刚刚听到的话。
她忍不住侧目看向驾驶座认真开车的男人:“陆北辰,孟子琪被警察给带走了唉!”
陆北辰点头应了声:“嗯,我听到了。”
王安然瞧着他面色平静的模样,默了默:“你就这点反应?”
“嗯?”陆北辰看了她一眼:“那我该有什么反应?”
对于这事,他昨晚同王谨然谈完话后,就预想到了,没什么惊讶的。
王安然瘪了瘪嘴,没继续试探某人,转了话题,她有些好奇:“你说,这孟子琪是犯了什么事呢?”
陆北辰挑了挑眉:“想知道?”
王安然点头“嗯”了声,这不是废话嘛,不想知道,她干嘛要好奇。
陆北辰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下:“那你亲我下,我就告诉你。”
“……你怎么知道的?”王安然托着下巴盯着他,忽然想起男人昨晚的话,瞬间眼前一亮:“这事,该不会是你做的吧?”
“嗯…确切的来说应该是我与大哥,还有爷爷共同的成果。”
“……所以,她是犯了什么事呢?”王安然圆溜溜的杏眼盯着他。
陆北辰没有言语,他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唇瓣,意思在明显不过了。
王安然瞥了眼车窗外,深吸一口气,咬唇道:“先欠着!”
男人嘴角上扬:“欠着可以,但是有利益。”
“……好!”王安然咬牙应了声。
陆北辰揉了揉她的头,开口道:“还记得之前追杀你的那个黑衣人刘达英吗?”
王安然“嗯”了声,小脑袋瓜子一转,就想得七七八八了:“那人是孟子琪指使的?”
“对,然然真聪明。”陆北辰夸赞她,简单地将整件事给她说了遍。
王安然听完,忍不住暗自感叹,这孟子琪蛮厉害的嘛,让人追杀她,又引导他们查到刘雅兰那。
这嫁祸他人的手段,被她玩得挺溜的嘛。
王安然咬了咬牙,真想将那晚的事加倍还给孟子琪。
陆北辰余光瞥向她的神色,说道:“放心吧,然然,接下来她的日子,不会好过的。”
“那你不心疼呀。”王安然突然脑袋抽筋地整了这么一句。
陆北辰:“……”
他心疼个锤子!
王安然低下了小脑袋,唔,瞧她说的这话……
陆北辰深呼吸了下:“我迟早会被你气死。”
王安然随意地“哦”了声,巧妙地转移话题,同他聊起了其他的。
……
公安局。
孟子琪确实如陆北辰所说,一点也不好过。
昨夜,她已经休息了,没想到家里会突然来一帮警察,说她涉嫌一桩追杀案,要将她带走。
为首的还是局子里的一把手周建斌,那态度强硬的,根本不给说情的父亲一点面子,更是不顾及他们孟家的势力。
就这样,孟子琪被一行人强行逮捕到了这里。
随即,又连夜对她进行了一系列的审讯,直到现在,审讯的人都已经换了几个了,依旧不让她休息。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审讯,孟子琪情绪都已经处于紧绷的状态了,好在她学过心理学,对于这些审讯人员试图攻破她心理防线的方法,能抵挡几分。
因此,即便审讯了这么长时间,她也未曾说漏过一句话。
察觉到她的神游,负责审讯的刘队用手扣打着桌面,提醒她回神:“孟同志,我希望你能认真配合我们的工作。”
话落,他指着一张白纸上的画像,语气十分严厉道:“孟同志,你可认得此人?”
孟子琪随意地瞥了一眼,是刘达英的画像,她随意地摇头道:“不认识。”
缓缓吐出三个字后,她便不欲再多说。
昨夜临走前,父亲曾暗自叮嘱过她,少开口,尽量保持平缓的心态,他会想办法将她弄出去的。
反正那些重要的证据,早已被销毁,就算有人怀疑她,也没用。
刘队继续道:“有目击证人表示,曾见到过你与刘达英会面,这个你作何解释?”
孟子琪嗤笑一声:“那目击证人呢?让他当年与我对质。”
“那目击证人死了。”刘队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孟同志不妨来告诉我,那人为何会死?”
为何?当然是灭口了!
孟子琪漫不经心地靠在椅子上:“警官你说笑了,这个我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些不该是你们警察管的事嘛?”
她暗自狠狠掐着自己的掌心强行让自己保持镇静。
整整一夜不知疲倦的审讯,让她大脑都快要爆炸了,她真怕在这样被车轮战般的审讯下去,会控制不住情绪。
刘队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又拿出了另一份证据:“这个你又如何解释?”
孟子琪看着那张纸,忽然瞳孔一缩,这些竟是她写给刘达英的信,上面是她对他下达的关于除去王安然的命令。
只是这个她明明记得已经烧掉了,为何还会又出现?
那双“平静”的双目,终于闪过了一丝慌乱,孟子琪掐着掌心的手,指甲都陷进了肉里。
暗自深吸一口气后,她回道:“不知道。”
“可这上面的字体,我们已经鉴定过了,分明是出自你之手。”刘队眼神犀利地盯着她:“关于这上面的内容,你不应该说说吗?”
孟子琪目光从那张纸上收回:“我有权保持沉默。”
说完,她直接闭上眼,靠在了椅子上。
对于接下来的审问,更是连一个字都不说了。
如此的不配合,刘队根本在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也在拿她没什么办法了。
因此,这一轮的审讯,也只能暂且结束了。
从审讯室出来后,刘队直接去了领导办公室。
周建斌一见他进来,便立马询问道:“审得怎样了。”
对于这个让人头疼不已的案子,他一直都自己亲自紧盯着。
当然,其他人也不愿不敢插手这个案子,毕竟这涉及的可是王,孟两家,一个不注意,都能让人卷铺盖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