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攻略疯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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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寻目光一凝,他抬起手臂,掌心升起一团燃烧着的蓝色火光,直冲夺舍妖而去。

    这么近的距离,毫无设防的妖物被一下击倒,嘴角拉出一条红色的线。

    蓦然被松开的余晚晚双腿一软,眼冒金星地趴倒在屋顶上。

    夺舍妖的长甲用力扣在灰色的瓦片上,她仰头瞪着宴寻那张白玉般的脸,语气不善,“你……你这是做什么!”

    “不做什么。”宴寻在夺舍妖面前蹲下,眸中闪着锋利的杀意,“就此收手,我便饶你一命。”

    “呵,我凭什么听你的?”夺舍妖挑眉道。

    “你没得选。”宴寻眯起眸子轻声道:“我即便戴着封印,解决掉你也轻而易举。”

    “哼。”夺舍妖冷笑一声,撑着身子坐起,她恨恨地看了一眼宴寻,长袖一挥凌空而逃。

    趴在屋顶上的余晚晚渐渐缓过了气,“谢……谢谢……”

    宴寻立在一旁,眸中空灵到几乎不真实的蓝色,已全然褪了个干净,终于呈现出了水润的黑色,他斜睨了一眼趴在灰瓦上形容狼狈的余晚晚,一个翻身跳下了屋顶。

    “哎……你怎么走了……”余晚晚有气无力,哀求似的喊:“把我也带下去呀……”

    宴寻头也不回。

    “咕噜——”

    余晚晚的肚子又叫了一声,好像在替她缓解无人应声的尴尬。

    她皱起眉头揉了揉脑袋,不满地小声嘟囔,“东西没吃着,还撞了妖怪……”

    宴寻那个小没良心的,竟然就这么把她扔在这儿了。

    “死狐狸,一点君子风度都没。”

    余晚晚趴在屋顶上,别着脑袋往底下一看……屋顶到地面的距离也太高了,她不敢跳下去,余棉这具养在闺中的娇弱身躯,也经不起这番折腾。

    她合上了眼,彻底打消了从屋顶跳下去这个念头。

    还没体验过睡屋顶呢,今夜得以体验一回了。

    也不赖。

    南方春夜的风吹来,是那样轻柔舒爽,风里还有甜甜的栀子花香。

    有点儿想吃栀子花糕了。

    不过……这栀子花糕,怎么有一股冷梅香……

    一晚上没安宁,余晚晚困得睁不开眼,思索间便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梦。

    确切来说,不是梦,是她穿书之前真实发生的事。

    阴雨绵绵的天气里,余晚晚怀里抱着那本青色封面的《卫道》,推开了一家书店的门。

    那书店的店面极小,隐匿在深巷内,名为——漫山书舍。

    “老板,我来还……”

    古意盎然的书店内,那位总是坐在桌前笑眯眯的青年老板,这会子并不在。

    屋内静悄悄的,时间仿佛在这里静止,只剩丝丝缕缕的细烟,从酸枝木桌上的香炉内袅袅上升。

    暖洋洋的安逸氛围,让余晚晚禁不住打了个哈欠。

    这么等着也不是一回事,爸妈难得从国外回来一趟,还等着她回去吃晚饭呢。

    余晚晚伸着脖子朝阁楼上喊了几声,没人应,她只得把书放在桌前,拿起一边的笔给老板留了个纸条。

    说来这家书店也奇怪,所有的书只借不卖,当初借书的时候老板不收押金,只是拿一把剪刀剪下了她一小缕头发。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余晚晚倒是无所谓。

    她用书本压好纸条,搓了搓手心准备离开。

    当她左脚抬起,即将跨出木门槛的那一刻,一阵刺目的光从门外猛然朝她袭来,照得她几乎睁不开眼睛。

    她拧着眉头,抬手去挡那光,整个人却忽然失去平衡,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向后拉去,紧接着是一阵伴随着天旋地转的强烈的失重。

    一阵混沌中,她失去了意识。醒来的时候,已经穿进了书里,成了余棉。

    于是就有了此刻,书中世界里,躺在屋顶上的余晚晚断断续续说着梦呓:“老板,笑面虎不许笑!”

    “你……我喊警察抓你……把我骗到这个鬼地方。”

    “我还要回去吃饭呢。”

    “狐狸真麻烦,看我……生吞了它。”

    听到这里,静静坐在余晚晚身旁的宴寻皱了皱眉。

    第二日,清晨一缕阳光打在余晚晚身上,她轻皱着眉头从睡梦中醒来。

    还真在屋顶上睡了一宿,正盘算着喊沈之礼把她从屋顶上接下去,别过脑袋一看,旁边居然躺了个人。

    余晚晚揉了揉眼,诧异道:“宴寻!你怎么也在屋顶上?”

    面对她的问题,他闭着眼睛不作回答,只是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喉结随之上下滚动了一番。

    余晚晚轻轻戳了戳他的身子,嘀咕道:“明明醒着呢,还装睡。”

    对方仍是不作回答。

    余□□脆道:“你带不带我下屋顶?不带我喊沈哥哥带我下去,我都在这屋顶上躺了一夜了,有些腻了。”

    身旁的人闭着眼睛,却准确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平静的语气下暗藏危机:“你说……是我让你腻了么?”

    她哪敢啊……

    余晚晚揉着肚子小声道:“这倒没有,我就是饿了,想吃东西,不想再待在屋顶上了。”

    宴寻忽的睁眼,将余晚晚扯进她的怀中,一跃便稳稳落在了地上。

    “洗漱好了去街市。”

    说罢他转身,高高束起的马尾尖轻轻跃动,留给她一个回房的背影。

    刚睡醒的余晚晚反应有些迟钝,也没开口问他什么,只是老老实实照他说的做。

    在房间内换衣裳的时候,她忽的想起前几日在布庄做了衣裳,过会子去街市顺带去瞧瞧,估摸着已经可以取了。

    比起她自己穿新衣,她倒是更期待,看到宴寻换上那套她选的衣物的模样。

    好好的一个漂亮人儿,每天穿得黑漆漆做什么。

    半个时辰之后,余晚晚和宴寻出现在了街市的茶楼前。

    这家名为聚缘楼的茶楼,生意似乎很不错,一大早就挨挨挤挤坐满了人。

    叫上一碗头汤面,配上一碟姜丝,一杯碧螺春,在六月里的清爽晨光中品尝,属实美事一桩。

    充满人间烟火气的茶楼里,宴寻的目光独独落对面的余晚晚身上。

    她捧着一大碗面,脸上是无比满足的笑容,仿佛昨日的失落全部一扫而光,今天的一切都是崭新的。

    她也同这新的一天一样,浑身是带着露水的,新鲜的美。

    是枝头刚长出的鲜嫩果实。

    余晚晚捧起面碗喝了一口汤,尔后边拿起一旁的筷子,卷起碗里的面条往口中送去。

    不知是因为喝了汤的缘故,还是新端上来的面条太烫,她的面颊染上一层浅雾般的粉,饱满的小嘴儿湿而红润。

    他看上她一眼,便觉得心头被无形之爪挠得直发痒。

    当他试图避开目光不去看她,目光却总是不听话,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