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攻略疯批
    客栈内,沈之礼继续向老板娘打听着消息:“您说此处青壮年的男子皆不见了,莫非是妖物所为?”

    老板娘点了点头:“哎,可不是么……自打去年县令娶了小妾,他整个人就性情大变了呀!可不是被妖物迷了心智,才会这样么?”

    沈之礼本以为,这老板娘知晓些什么妖物的来头,眼下听她这么一说,很显然她也只是推测。

    故而沈之礼复问道:“县令性情大变?是怎么个变法?”

    老板娘目光朝前放空,仿佛在回忆一件很久远的事:“在以前的时候,县令很关心宁州的百姓,宁州城被他治理得井井有条,而且他很爱自己的夫人,这么多年从没纳过一个妾。”

    沈之礼点头,示意老板娘继续说下去。

    老板娘眸子转了转,似在认真思考:“我想了想啊,差不多就是县令娶小妾那会子开始就变了。更要不得的是,宁州的青年男子,从那时开始,时不时的就要消失几个,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猜啊,是给县令家的小妾吃了。”

    妖怪生吃那么多人?

    汪明珠向前一步问道:“难道宁州的青壮年男子,全是给妖物吃掉的?”

    那这妖物,胃口未免也太大了些。

    趴在柜台前的老板娘“哎哟”了一声:“时间久了,宁州其余的男子见了这样的情况,能逃的都逃走了,还有一些固执地要留在宁州的青年男子,最后也都消失了,连骨头都不剩呢。”

    汪明珠思考片刻,颇为冷静地开口,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情绪:“若只是没了青年男子,日常生活也是可以持续下去的,宁州不至于会变成这般模样吧?为何那么多人在街边饿得吃不上一口饭?”

    客栈老板娘道:“姑娘你有所不知啊,本来呢,男子走就走吧,日子也是照样过。可是最近几个月地里长不出食物喽,我这客栈里头少有的菜,都是外面大老远运来的。”

    看过书的余晚晚忍不住加快进度:“我看会不会是这妖物吃不到青年男子,所以发怒了,才让宁州的土地长不出食物,要活活饿死你们?”

    老板娘眸子一滞,忽而扯出一个难看的笑来:“是呀,姑娘聪明。”

    简单了解了一下基本的情况后,几人便上了楼,寻了空房将包裹放了下来。

    沈之礼住在最外侧的一间,尔后是汪明珠与宴寻,余晚晚住在最里侧。

    房门推开,果不其然里头满是灰尘,墙角还结了许多蜘蛛丝。

    考虑到可能需要住些天,还是要打扫一下的,只是客栈后头的井都没有水。

    客栈老板娘表示,城内的水井都干枯啦,若是要用水,得拿了水桶去山里头取水。

    于是放下包袱后,沈之礼打算出发。

    “珠儿,晚晚,你们就待在这里吧,我和宴寻去就行。”

    余晚晚笑道:“你们两个现在可是宁州城内的稀有品种,路上小心啊。”

    沈之礼抿嘴一笑:“晚晚你们放心,我们会保护好自己的。”

    汪明珠担心沈之礼会有危险,她向前一步道:“师兄,我跟着你一起去。”

    沈之礼弯着嘴角轻轻摇头:“珠儿还是留在客栈吧,总要有个人保护晚晚。”

    汪明珠:“……”

    一时之间有些为难。

    若是她去,余晚晚也得去,否则没人保护余晚晚,谁也不知道这客栈里会不会有古怪。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若是余晚晚也去,他们刚到这处人生地不熟,不知道会碰到什么。

    余晚晚不想看他们因为自己而感到为难,干脆弯了弯身子,揉着大腿道:“哎哟,我腿儿有点酸,还是你们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里没问题的,这儿消失的都是青年男子,我又不是青年男子,不怕不怕。”

    况且她还有系统的三次免死保护,暂且死不了。

    【叮——请宿主按照余棉行事轨迹行事,跟随沈之礼一同前去山中取水。】

    余晚晚脸上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如同这宁州城井中的水一样。

    谁让系统又来操控她了呢,她只好摆出一副小媳妇的模样,扭捏道:“如果你们不嫌我累赘的话,我也一起去吧,一个人待在这里,我想想也有点可怕。”

    余晚晚可怜兮兮地抬眸看向沈之礼,他一丝一毫细微的表情,都在她期待的眼神中被放大。

    只见他张嘴,“可以”二字刚好脱口而出,宴寻的声音掺了进来,完全将沈之礼说出的那二两个字盖了个结结实实。

    “你们去取水吧,我跟晚晚留在这里。”

    余晚晚:???

    这个时候!你这只狐狸插什么手!

    余晚晚快被他气死了,宴寻又干扰她完成系统的任务!

    上次干扰她买药坑汪明珠,害得她被系统惩罚,发烧烧得都快把脑子烧坏了。

    这次他又来干扰她跟着沈之礼!

    “既然这样,也好。”沈之礼说罢,与汪明珠二人一同走出了客栈的大门。

    “哎!等等,我也要去!”

    余晚晚提着裙子就要往外边跑,被宴寻一把拉了回来。

    她又气又急又委屈:“宴寻……你做什么呀!”

    他沉默不言,拉着她快步走到二楼,推开他房间的门走了进去。

    “你又要干什么?”余晚晚就是有九双眼睛,也看不透宴寻的心思。

    把余晚晚拉进房中后,宴寻一个反手将身后的门合上:“你就待在这里,不许走。”

    “可是我想跟着他们一起去呀。”余晚晚想了想,又添油加醋道:“你不是喜欢珠姐姐吗?你怎么能容忍她跟沈哥哥单独相处呀?他们两个人单独相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见他不回答,余晚晚轻轻晃了晃他的手臂,趁热打铁:“宴寻,我们也跟着一起去吧……如果你不想去,让我一个人也行啊,我帮你盯着他们。”

    宴寻眸光一沉,嘴角一翘,似笑非笑地盯住余晚晚的眼睛:“是谁告诉你,两个人单独相处就会发生什么的呢?”

    余晚晚卡了壳,她吞了吞口水:“呃……也不是说一定,就是有这个可能,你难道就不担心珠姐姐吗?”

    疯批不都是占有欲极强的么,这个宴寻怎么回事啊?汪明珠都走出去那么远了。

    眼前那人越挨越近,眸光越来越寒:“余晚晚,你就那么想跟着沈之礼?”

    余晚晚欲哭无泪,不是她想跟啊,是系统要她跟啊!

    “我跟着沈哥哥不好吗?这样你就……你就可以和珠姐姐单独相处了。”

    “不好。”宴寻一手捏上了余晚晚的下巴。

    余晚晚眉头一皱,感到事情并不简单。莫非宴寻……还在因为汪道士害死齐暮的事而生汪明珠的气?

    她咬了咬下唇,仰着头去看宴寻的眼睛:“宴寻,你是不是在生珠姐姐的气呀?”

    宴寻眸中水光潋滟,专心地盯着她看。

    余晚晚吞了吞口水,准备趁机开解他:“其实那件事,也怪不得珠姐姐呀,那是汪道士犯的错。珠姐姐虽是汪道士的后人,但她不是汪道士那样的人,对么?而且她并不是有意要骗你的,她也不知道你……唔……”

    一只手托住她的后脑勺,一双唇骤然挨了上来。

    他急促的呼吸在她的脸上,小范围地轻轻地来回打转,温温热热。

    “唔……”她脑袋里一片空白,好几秒之后才恢复一点神志,抬手试图将他推开。

    哪知她的双手搭到他的胸前,就跟发了软似的,一点推开他的力气都没,只是轻轻地抵在上面,像小猫乖乖抬起的爪子。

    余晚晚任由他吻着,感受着从腰间弥散开来的一股暖流,带着无数微小的颗粒,细细密密地一路向上攀升,尔后猛然散开至身体各处。

    那一刻,她甚至将系统交给她的任务远远抛在了脑后。

    花瓣与花瓣缠了许久,松开之后,颜色都比先前要红了许多。

    即使宴寻停了下来,余晚晚急促的呼吸仍然没有缓过来,她顶着一张泛起红晕的脸,一向明亮的眼睛里写上了几分迷离。

    “宴……宴寻……”

    她不这般颤着声儿念他的名字还好,她一念,这几个字一经她娇嫩可爱的唇吐出,他身体里的火山又开始不断翻涌。

    身子猛的一轻,她被他打着横一抱而起,往床上一放,他拉起帘子也进去了。

    周围灰尘四起,在空气中胡乱地舞着,余晚晚躺在床上,抬起小臂挥着鼻尖处的灰尘,屏着呼吸,憋得脸通红。

    挥了挥尘土后,余晚晚看着宴寻:“宴寻,你这是干什么呀……”

    还未等他开口,她脑子一跳,忽然想起了她的重要任务还未完成。

    “等等……这边还未擦过呢,我们也去山中取些水来擦一擦吧?”

    他趴下,再一次堵住了她的嘴。

    被他一吻,余晚晚脑袋里就直犯晕,她艰难地保持着理智,思考着应该怎么才能溜出去。

    “晚晚,你喜欢谁?”宴寻从她的唇一路吻到了她的耳边。

    余晚晚反问他:“唔……那你喜欢谁呀?”

    在他喜欢她的时候,她的喜欢才有意义呀。

    宴寻一面轻轻吻着余晚晚的耳垂,一面轻声道:“晚晚……你觉得呢?”

    余晚晚怔住片刻,随即在脑袋里问系统:狐狸的好感度多少啦?

    【宴寻好感度96】

    余晚晚浑身一抖,心都差点从身体里跑出来。

    宴寻对她的好感度都达到96了,这是否能说明,他已经喜欢她了?

    “宴寻,你喜欢的人是……是我么?”

    余晚晚气息短促,问出这句话的一瞬间,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身旁那人贴着她,一路吻到了她藕色襦裙之上的那片雪色上,一只手攀上了她的裙头,正欲将她的衣带子解开。

    忽而他脑子里猛然叮铃一响,羞耻感刹那间爬满心头,顿觉此举十分不妥。

    梦境是梦境,现实是现实。

    梦境中他可以对她做任何事情,但在现实中不可以,至少现在,还不可以……

    他极力克制着自己,翻了个身躺下,扯过被褥蒙过了头。

    被子底下传出他又凶又闷的声音:“出去,离我远点。”

    宴寻暴风雨般的亲近戛然而止,余晚晚一面庆幸着,一面又有些失落。

    庆幸的是他若再不松开她,她便要溺亡在其中了,甚至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她极有可能都会依着他。

    失落的是……她也不知道为何有点失落。

    不过这样也好,她可以去山里头找沈之礼跟汪明珠了。

    “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余晚晚越过宴寻,从他的床上下来,双脚立在地上那一刻,她才发觉腿儿已有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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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软。

    暂时顾不得那么多,腿软也还是得出门去。

    余晚晚拍拍身上的衣物,迈着腿儿就往楼下走去了。

    她可不想因为劳什子任务失败,再一次被系统惩罚了。

    若是在这处病了,怕是连个买药的地方都没有,若是因此浪费掉一条命,还白白承受身子不适的苦痛怎么想也是划不来的。

    房间的门被关上的那一刻,宴寻只觉得周身空空。

    她一走,他的心也跟着她跑远了似的。

    余晚晚提着裙子走到客栈底下,问了老板娘取水的地方后,便踏出客栈,朝那个方向跑去了。

    午后热乎乎的风吹在耳边,空气中还弥漫着似有若无,但挥之不去的浊臭味,实在很不美好。

    跑了好一段路,老板娘所指的那个方向的青山终于呈现在了眼前。

    余晚晚沿着山头便一路喊着:“沈哥哥,珠姐姐,你们在哪里啊?”

    喊了好一会儿也不见那二人的踪影。

    余晚晚发觉自己大意了,刚刚为什么没问宴寻要一张通讯符呢?

    或许真的是被亲得丢了脑子。

    走着走着,双脚一空,她竟然沿着山体的斜坡一路滚了下去,最终掉进一个几座山围成的巨大土坑内。

    她使劲朝周围看了一圈,发现自己的周围和身子底下皆是人,而且是一动不动,扭成各种姿态的干巴人,还散发着一阵恶臭。

    余晚晚吓得失声惊叫了起来。

    她身子底下和身旁的这些人,应该就是原书之中被黑熊妖吸干了精气之后,扔在这一处坑里的人。

    这城中的恶臭,便是从这里传来的吧。

    她这是直接掉进了黑熊妖的垃圾场了!

    躺在一堆臭烘烘的人当中,余晚晚欲哭无泪。她又不会飞,怎么才能出去啊?

    如果一直不被人发现,那岂不是要被活活饿死在这里?

    就算她现在有三条命也没有用啊!

    饿死了再复活过来,没人发现她的话,她还是会又一次饿死过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余晚晚躺在满是干巴人的坑里度秒如年。

    每隔一小段时间,她就会呼救一次,但都没有人来救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眼看着天色都渐渐要暗下去了,她还是只能躺在那里,哪儿也去不了。

    合着她已经在这干巴人坑里躺了一下午了。

    刚跌进来的时候余晚晚差点被吓得魂飞魄散,好在她适应能力不错,过了这么久,她纵然心里头还是膈应,害怕的情绪倒是减了不少。

    毕竟都是些死物,动不了的,再可怕也没有活物可怕。

    心如死灰的余晚晚就这么躺着,她忽然想,宴寻被关在冰牢中的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么?

    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中煎熬着,看不到一点儿希望。

    眼下是逃不出的牢笼,时间的尽头处也是牢笼。

    如今,她也得以体会了一次与他感受类似的感受,是不是就能够更懂他一点了呢。

    又或许还远远不够。

    天色一点一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下去,时间走得是那样的快。

    而她躺在坑里,坑里的时间又是那样的慢,慢到她恍惚间感觉自己已经躺在这里几年了。

    难怪宴寻被关进冰牢里,再被救出来之后,根本不知道世间已过百年,而他已经是个百岁老人了。

    确实很难接受……

    “啊啊啊啊啊!”

    忽然间,一阵女子撕心裂肺的尖叫声打破了寂静。

    余晚晚的大脑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时候。

    “砰——”

    这是……又有热乎的人掉了进来?

    “这这这!这是哪里呀!啊!这是什么!”黑暗中,那个新掉进来的人胡乱地摸着,一通咋咋唬唬。

    借着模糊的一点儿月光,余晚晚斜她一眼,看样子是个人。

    哈哈,有人陪她一起死啦!不孤单了。

    都说强者是孤独的,废物才喜欢抱团。

    余晚晚就是那个废物。

    从小只要有人陪她一起挨骂,一起挨罚,她心里的痛苦就能无端减轻百分之八十。

    见这死气沉沉的坑里来的新鲜人类,此时余晚晚心里头一阵雀跃,恨不得当场站起来踩着底下的干巴人来一段舞蹈。

    咳咳……但是她表面还要装得波澜不惊,仿佛她已经在这坑里待上了几百年,成了古老的原住居民。

    她捏着鼻子,用怪里怪气的声音懒懒道:“你好,欢迎来到干巴人臭臭坑。”

    那人似乎才发现这儿还有人,呀地一声惊叫起来:“鬼呀!呜呜呜呜!之礼哥你在哪里呀呜呜呜……”

    余晚晚:???

    等等……这人……

    余晚晚瞪大眼睛,在这土坑里头,借着一点儿月光定睛仔细去看。

    “宴画书!”余晚晚大喊一声,如同活见了鬼,整个人讶异得差点像个弹簧似的弹起来。

    原书中宴画书的确偷偷跟了他们一路,但是余晚晚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她!

    缘,妙不可言。

    宴画书见有人喊她名字,吓得登时缩成了一团,将脑袋埋在了膝盖上,瑟瑟发抖道:“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见她这胆小的模样,余晚晚起了逗弄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