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寻冤枉她这次偷听也就算了,还说她上一次也偷听,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余晚晚不服气道:“你口中的那日是哪一日?我怎么不……”
最怕吃桃吃到一半发现有虫,最怕说话说到一般猛然惊醒。
这不,余晚晚理直气壮将话刚说到一半,自己先想起来了。
上一次她确实偷听人讲话来着。
她本想岔开话题,转移宴寻的注意力,但他已经将话脱口而出了。
“还能是哪日?在尚京那一日。”
那一日,拜系统所赐,余晚晚确实是在偷听,这一点她自己都没办法欺骗自己。
自认理亏,便没必要和宴寻争出个胜负了。
余晚晚翘起鼻子“哼”了一声,将脸扭向一边。
今日他们在夜晚出来,为的是照师尊的指示寻一家铺子,名为“宵香院”。
没有地图,没有具体方位,楹海城这么大,要去哪儿找这个“宵香院”?
这个师尊也真不是个东西,给点提示不好吗?
余晚晚抱着手臂跟在沈之礼与汪明珠后面走着。
沈之礼思考一番后,还是决定找路人打听一下。
大部分人的回答都是“不知道”,“未曾听说过。”
直到问到了一位大娘,她皱了皱眉,目光略显鄙夷地盯着沈之礼:“好好的一个小郎君,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听这大娘的口气,她似乎知道宵香院怎么走。
沈之礼看到了希望,眼睛都亮了起来:“您知道宵香院怎么走?”
大娘无可奈何地朝沈之礼吐起了苦水:“哎哟,岂止是知道,我家那个老不死的,去了那儿就不知道回家,我三天两头过去逮他回来呢。”
沈之礼抹了一把额角的汗,“请问您可否告知在下,去那宵香院的往何处走?”
见他坚持要去,大娘这下不止打量沈之礼了,还将他身旁的汪明珠,还有他身后的宴寻余晚晚皆打量了一顿,尔后无奈地摇头道。
“往前走,走到底,向左折过一条街,拐进小巷子里就行啦。”
沈之礼抱拳道谢,“多谢。”
大娘摇着头转身,口中嘀咕着走远了:“现在的年轻人呐,都只知道享乐,消耗自己的福报,得修多少年才能成仙呐。”
沈之礼与汪明珠对视一眼,相互确定似的点了一下头,便往那大娘所说的方向走去了。
余晚晚与宴寻也跟着前面沈之礼与汪明珠的脚步,向左折过一条街,绕进了一条相对幽暗的小巷子里。
巷子虽不如大道宽敞,可两边仍然种植着对称的蓝花楹,地上依旧是铺着白色的光滑石子。
这石子虽然打磨得光滑,走在上面却丝毫不会打滑,亦不会硌脚,或许是落了浅浅一层花瓣的缘故么?
这条小巷内没有人,灯火寥寥,里头也没有叫卖的小贩,但萤火虫却更多了。
眼见着就要走到巷子的最深处,还是没见着宵香院。
“哪儿有宵香院啊?”余晚晚张望着嘀咕了一声。
几人疑惑之间,身后一阵阴阴的风刮来,吹得满地落花沿着地面流动。
“不妙。”汪明珠十分警惕地说了一声。
几人齐刷刷回过头的时候,身后却不见任何人的踪影。
下一个瞬间,那股气不知何时绕到了汪明珠的身后,她整个人被无形之气裹挟着,不受控制往远处飞去,汪明珠拔出背后的剑,朝着周身的无形之气砍去,然而毫无用处。
那团气韧性极好,无论她怎么砍都砍不破,没过一会儿又会自行贴上她。
“珠儿!”沈之礼也拔下背上的收妖剑,直直朝着汪明珠被带走的方向冲了过去。
还留在原地的余晚晚吓得抱紧了宴寻的手臂,紧张地转着眼珠朝四周张望着。
这又是怎么回事,书里没写这个情节啊……
难道她之前扭转的那些局面,会为后面带来这么多不可预料的危险么?
眼前的小巷子如同深长的口袋,被阴风灌满,余晚晚与宴寻的衣袍在这风中呼呼作响,小巷内的萤火虫四处窜逃,部分已被风打落在地,苦苦挣扎着。
“宴寻,我们快逃吧。”余晚晚慌张地拉着他的手臂。
宴寻立在原处默默望着前方,他嘴角勾起一抹笑,眼神却冰冷得如寒潭:“调虎离山的把戏……我知道你在这里。”
余晚晚仰头看了看身旁的宴寻,又随着他的目光朝前望去,面前空空如也。
她有些发悚地小声问道:“你在和谁说话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女人的笑声诡异而又猖狂地在小巷子里盘旋。
宴寻立着不动,眼神冰冷地看向前方,似乎在等那声音笑个够。
“呼……呼呼……”
笑声戛然而止,一个女人直立着落进小巷,她的衣袍于空中猎猎作响,长发也被风吹得扬起,在空中诡异地飘荡着。
余晚晚习惯性地仰头去看来人的脸,却发现这女人长的不是一张人脸,而是一张面目呈狰狞状,露着白森森长牙的白毛狐狸脸。
待她落地的那一刻,那张阴毒凶狠的面孔向内一缩,取而代之的是一张人类女子的脸。
小尖脸儿,一双狐狸眼,眼尾上钩,鼻子窄而小巧。
白苑!
在狐仙庙的那日,余晚晚通过幻境看到过这张脸,她对这张脸的印象极深。
就是白苑错不了。
余晚晚身边的宴寻发出一声冷笑,他望着那个女人:“今日还没挨够打是么?这下又送上门来。”
女人笑吟吟地,声音娇媚,却听人听之浑身不适。
“孩儿,你怎么能对娘亲说出这样话?娘亲这是……想念你了。”
宴寻的眸中戾气攀升:“白苑,你也配做我娘亲么?”
女人咯咯笑着,笑得花枝乱颤,好一会儿才停下来。
笑声截止的那一刹,她的目光十分锐利地刺了过来。
白苑的整张脸仍然维持着笑的表情,肌肉走向向上走,眼角与嘴角弯起,苹果肌微隆,唯有那双瞳孔里不含一点笑意。
她定定地盯着宴寻,一步一步地朝他走来,鬼魅的声音在空气中盘旋。
“我怎么不是你娘亲?我怎么不是你告诉我呀?你曾经一声声,一声声地唤过我娘亲,你忘了么?孩儿……”
看着白苑越走越近,余晚晚将宴寻的手臂拽得更紧了。
“我们走吧,别和她多废话,毫无意义。”
此话一出,白苑的目光立即转到了余晚晚的脸上。
她极其轻蔑地一笑,不急不慢道:“你是什么东西?愚蠢的人类,你也配说这样的话?”
余晚晚气不打一处来,死女人,居然说她愚蠢?
但是她又打不过她,气死了!
否则非得给点颜色她看看。
宴寻一言不发地盯着白苑,他将余晚晚的手臂从他手臂上捋下,紧接着他手心一抬,一道白色利刃飞向白苑,刺在了她的脖子上。
伴随着女人吃痛的低吟声,宴寻的脖子也被划上了一道清晰的口子,鲜红的血液从伤口中淌出来,滑进他的衣领。
余晚晚伸手去拉宴寻的手臂,几乎是在求他:“别打了,我们走吧。”
这样下去,只会两败俱伤,并且宴寻会伤得比白苑重。
弄得自己满身是伤,这又是何必呢。
宴寻扭头看向她,眸中一片冰凉:“别乱动我手,手里的刀光可不长眼。”
余晚晚叫那冰冷的眸光一刺,识相地缩回了自己的手。
女人抬起下巴,居高临下地睨了余晚晚一眼。
“这是我们的家事,你别在这儿碍眼。”
她说着抬手一挥,出手极重,余晚晚立即就从小巷深处,直接被掀到了小巷的入口处。
落地的那一下,惯性还带着她蹭着地面滑了一段距离。
这个世界多的是魑魅魍魉,而余晚晚拥有的只是一具娇弱的身躯。
这样重重一摔出去,她贴着地的一侧裙摆被擦破了,身上许多地方也蹭破了皮,火辣辣地疼着。
白苑实在是太恶心了。
她杀了宴寻的娘亲,居然还想让宴寻唤她娘亲?
这样的话她是怎么说的出口的!
余晚晚忍着疼痛,撑着地站了起来。
视线尽头,忽而一阵白色刀光斜飞,忽而一阵红光冲向白光,宴寻与白苑已经打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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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开交。
沈之礼与汪明珠那边不知情况如何,眼下宴寻又和白苑打疯了,然而他根本没办法将白苑如何,再这样下去,能有什么好结果?
宴寻不仅要承受反噬蛊带来的反噬,还要承受白苑的攻击,本就是不公平的。
沈之礼的伤还没好,到时候定然无法去海里,若是连宴寻也去不了呢?
余晚晚想了想,到时候若是只有自己和汪明珠二人下去,难度定然会增大许多。
总之,宴寻和白苑不能再这样打下去了。
摸着左手手腕上的红发带,余晚晚想,反正她有系统的三次免死保护,不如去替宴寻去挡下那些攻击。
“小美人儿~”
正当余晚晚迈着步伐朝巷子深处走过去的时候,耳边又传来了那熟悉的一声唤,柔软的手顺势搭上了她的肩头。
余晚晚不用扭头去看,就知道夺舍妖又来了。
“你来做什么?别来妨碍我。”
余晚晚一把拍掉了她的手。
自从上次在宁州的山中,余晚晚利用宴寻的红发带,将夺舍妖玩得团团转之后,她已经不把夺舍妖放在眼里了。
红发带在手,夺舍妖能耐她何?
谁料这夺舍妖,就像一块质量极好狗皮膏药似的,甩也甩不掉。
被余晚晚拍掉手之后,她又毫不见外地笑着凑了上来,用手轻轻挑起余晚晚的下巴:“别这么凶?我是来帮你的……你可是我的猎物。”
她说着提起余晚晚的一侧的裙摆,目光停留在她的小腿上,“瞧瞧,腿皮儿都蹭破了,弄成这副鬼样子,若是留了疤,我今后还怎么用呐~”
眼见前方二人打得越来越激烈,余晚晚没心思再和夺舍妖耗时间:“等我有空了你再来找我玩,我现在很忙。”
她说着便抬起左手,红发带碰到夺舍妖的那一瞬间,“呼”的一声,她就被弹了出去。
余晚晚头也不回地朝前走去,走了几步之后,她的脚步忽又定住了。
这次夺舍妖没有追上来,是她自己想明白了。
宴乐儿的肉身本来是被白苑拿去用的,现在如何会跑到夺舍妖这里?
显然,她们二人一定交过手,并且显然是夺舍妖赢了。
余晚晚转过身去,走到了夺舍妖的面前,“告诉我,宴乐儿的皮囊怎么会在你这儿?是你夺来的对么?”
夺舍妖极其妩媚地一笑:“不是我夺来的,难道还是白苑送给我的不成?”
余晚晚单刀直入:“既然如此,你能打得过她吧?你现在帮我去打她。”
夺舍妖一副不紧不慢地模样,“我凭什么……”
“不去拉倒!”余晚晚见她磨磨唧唧的,懒得再和她废话,转身就朝着巷子深处奔去。
她就不该把希望寄托在这种妖身上,难不成还指望夺舍妖大发善心?
余晚晚盯着视线尽头愈发激烈的打斗,看着宴寻的衣物已经被割破许多,她加快速度朝那儿跑去。
前方,白苑对着宴寻猖狂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的这些本事都是我教的,你以为你能凭借这些击败我?”
“我的本事,可不止这些。”宴寻出手利落,手中夹着的符纸朝白苑斜飞而去,白苑被狼狈地击倒在地,一道血迹从嘴边滑落。
与此同时,在反噬蛊的作用下,宴寻也倒在了地上,嘴角同白苑一样挂下了一条红。
白苑撑着地爬了起来,森森笑道:“嗬嗬,这两年,你跟那些臭收妖人学了不少本事嘛……可你忘了吗,你也是妖。”
她说着瞪大眼睛,露出阴森可怖的笑容。
宴寻也从地上爬起,轻巧地将嘴边挂下的那条血迹擦去。
“是又怎样?与你何干?”
“宴寻,不要再和她打了。”余晚晚终于气喘吁吁跑到了宴寻跟前,他身上的伤口不断地滴着血,他所站的那块地方,脚下已经积聚上了一滩血。
“你过来干什么?”他只看了她一看,又将目光死死盯住白苑。
余晚晚在他旁边十分着急:“你身上已经那么多伤了,你不能再受伤了。”
不能受伤又如何?
宴寻瞪了余晚晚一眼:“余晚晚,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很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