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思农急忙暗道“为今之计我是非出手不可了!但我武功低微,又如何能赶走这六大高手?
“我不如加入一方去对付另一方,如此才能速战速决,叫婉静免受惊扰。
“按说他们以五打一,我理应帮助那五人,这样胜算更大,绝没有帮那老者的道理。
“不过……那五人的招式却招招狠辣,各个都是武林中一等一的好手,而那老者受伤之际还能从容应对,其武功之强,已是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我若帮那五人打这老者,未免愧对了这位前辈圣手……唉,为之奈何……”
他想至此处,忽觉寒光一闪,慌忙矮身躲过。
一使剑的黑衣人立时叫道“那农夫!你快让开,勿要搅我好事,否则小心我手中之剑!”
原来是那黑衣人射来一支飞镖,金思农回头一看,那飞镖插进了远处土地里,镖体泛出墨绿色光泽,显是带了剧毒。
金思农怒极,这一镖若射向普通农夫,必定是中毒身亡,他大声喝道“鼠辈!以多欺少么?”
言毕,双腿微曲,同时双脚变换方位,双掌拇指蜷缩,从不同角度迅捷拍向敌方小腹。
这掌风中兀自带有一股寒气,这便是青原派绝技,玉铉分星掌中的“百川纳海”。
那黑衣人并不知这农夫还会武功,直吓了一跳。又见其寒气森森,不敢硬接,跳了开去,展开剑花护住周身。
那老者忽然少了一强敌,顿觉轻松,立时拳掌齐出,“呼”的一声,两股力道一挥一推,直扑眼前四人。
这四人见这威力极大的一招袭来,立觉不妙,纷纷后跃九、十丈之远。
其中一人仅跃出了七八丈,竟被掌风扫中,顿时断了三根肋骨,直气闷当胸,立时咳出血来。
其余四个黑衣人则大骇不已,纷纷聚拢护住那中招之人。
金思农适才出奇一招逼退敌手,但他并不恋战,忙跃至那老者身边寻得庇护。
他心知自己并非对方敌手,若多打得几掌,必会败下阵来。
那老者也暂不出手,他以一敌五着实耗费内力,此时便趁这千载良机,得以暗暗调息。
那五个黑衣人面面相觑,一个老者已是极难对付,没想到这小山村里,还能有一位功夫如斯的练家子,一时间不敢贸然出手。
那使拳的黑衣人忽然喝道“今日算你运气好,你只须把三正的下落给爷爷我说出来,我们这便离开,至于心法的事嘛,今日暂且罢了!”
老者笑道“好一个罢了,如今之势,你自以为还能从老夫这儿捞得什么好处么?”
黑衣人再道“莫要闲扯!我们只是一时着了道,你以为你们多上一人,我们便怕你不成?”
老者哈哈笑了几声“若是不怕老夫,你缘何停手?你们自知不敌,那还不快速速离去,勿要耽了里面的产妇产子。”
另一使掌的黑衣人拦住那使拳的,对老者道“我们丑话说在前头,还是那句话,将那三正的下落说出来,否则此战不死不休!”
老者不屑道“不死不休?难道你们还愿让老夫活着么?”
黑衣人直愠怒道“少废话,三正的行踪,你说还是不说?”
那老者悠然道“三正踪迹难觅,老夫也正在寻他们。但我至今未能寻到,否则老夫的行踪怎会被你们这些宵小得知?”
那黑衣人略一点头,心知这一路追来,这老者似乎也在查那三正的下落,又道“那好,那心法呢?
“那心法全天下皆知,唯你一人习得,总不可能不带在身边吧?我劝你还是老实交出,以免你和这农夫产妇都身首异处。”
老者哼了一声,斥道“老夫的心法似乎被人盗去了,并不在身边。你若还要打,老夫只好奉陪到底。”
那黑衣人笑道“你神功无敌,谁又能盗得了你的东西?”
老者道“正是,按说老夫正因神功无敌,受天下英雄的抬爱,无人敢欺!可偏偏被尔等宵小来抢夺心法、逼问三正,这又是作何道理?”
黑衣人厌烦道“你怎说是‘似乎盗了’,那究竟是被盗了还是没被盗?”
老者“哈哈哈”连笑三声,一捋长须,说道“那你来说,尔等来抢夺心法,是抢得到呢,还是抢不到?”
黑衣人怒极,欲要再分说,却听得何婉静一声轻喊“思农……外面如何了,还需……多久?快……快赶他们走!”
金思农回头望向屋里,却看不清内里情形,搪塞道“就快好了,婉静,你再坚持一会儿。”
那老者对金思农道“听尊夫人之声,恐怕她身体过于虚弱,是我打扰你们啦。”
又对着屋里喊道“里面那老妇,你可是稳婆?”
里面一老妇急道“正是!这产妇正在产子,你们几个臭男人呜呜泱泱地站在外头,成了什么样子,还不赶紧的走开,快走快走!”
老者道“那产妇情形似乎不妙,稳婆你须如实说来。”
稳婆高声道“可不是怎的,这产妇难产,今日已第三天了!我可没见过难产能坚持那么久的,今日如再生不出来,产妇的性命可就不好说啦!
“哎呀,不好啦,产妇气息越来越弱啦!”
那五名黑衣人听到此处,均觉这是个大好良机,他们相互点头示意一番,便突然发难。
其中一人直奔金思农,霍地一掌飞起,击向他小腹之间。
金思农专注在屋内的产妇,对突来的这掌始料未及,待得发现时已为时已晚,只得倏伸双掌硬接了下来。
但这一伸几无气力,叫金思农顿觉气血翻滚,喉头一甜,几要吐出血来。
黑衣人又是一掌瞬息而至,金思农心知此人厉害,自忖自己连一招都接不了,只得展开步法,左右腾挪,与那黑衣人周旋起来。
另三名使剑的黑衣人则一同攻向那老者,招式与之前大不相同。
不仅挥剑增快了不少,然而那攻势却并不甚大,更多的则是在反防自身。
三人手中的三支剑花舞得密不透风,好似一堵风墙般,偶尔自墙中伸出一拳一掌来,打得那老者措手不及。
那老者以一敌五时,堪堪能战个平手,而现今以一敌三之下,竟一时还未能攻破。
这让老者不禁暗忖“如此打法,极耗气力,莫非他们另有图谋?”
霎时间,那使拳的黑衣人趁机从老者身后掠过,“嗖”地钻进了墙洞之中。
老者恍然大悟,直怒道“贼厮鸟,休得故技重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