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人以迅雷之势奔袭得一二十丈远,前方的霁云盟弟子们这才惊觉过来,纷纷转身高叫,大举手中兵刃,朝这二人挥去。
金琨喊了句“疾!”忽地纵身高跃,已跃过三四十人头顶,再蓦地踩着众弟子肩头,又向前奔了几丈。
前方天目派的运日终于察觉有异,高声呼喝下,弟子们一一严备起来,他本人也卷起了衣摆,只待金琨前来。
怎奈这蜿蜒草地过于狭窄,金琨此处离瞿崴处还有三十余丈远,眼见前方弟子们纷纷警觉,金琨非得受阻落地不可。
此时范莽已如法炮制,奔至金琨身侧,叫道“接着!”
“嗖”地一声,竟是一柄腰刀飞近,也不知是他何时夺来的。
金琨并未多想,左手接住了腰刀,右手又抽出随侯剑,他左右连挥之下,尽数击去眼前兵刃,危情尽解。
他再举头望去,见范莽已然超越了他,但范莽面前的弟子也匆匆聚拢,刀槊如林。
范莽虽是挥得数刀,挡去十余柄兵刃,但苦于前方弟子越渐越多,他手中只一柄腰刀,如何还能以一挡多?
他眼见必定要掉入人群之中,被乱刀砍死,猛然间见身后飞来一只盾牌,“嘭嘭”数声巨响,已将众多兵刃撞开。
接着又见金琨从人群中踢来一只盾牌,范莽左臂疾探,将它接住,以盾护身,在众弟子头上一滚,又挡去了众多兵刃。
此时金琨又超越了他,他毫不犹豫,右手腰刀又从人群中挑起几只腰刀和盾牌,猛地向金琨挥去。
二人便这么你替我挡拒,我送你兵刃,相互配合得天衣无缝,始终在弟子们肩头和脑顶上疾跃,从未掉下地来。
如此仅在须臾之间,二人又向前蹿出了三十几丈,堪堪奔至瞿崴跟前。
金琨一声长啸,高举随侯剑,罩着瞿崴当头劈下。
那瞿崴早有防备,他见金琨一跃猛劈而来,竟丝毫不躲,他冷面背手,只倏地将右手长剑伸出,挡开了金琨来剑。
再将剑尖一挑,直刺金琨面门。
金琨不料他剑法竟精湛如斯,直大吃一惊,匆忙侧身一避,终于落在地上。
他刚一站定,却见范莽也举盾抢上,连出数拳,自上而下朝瞿崴砸去。
一瞥眼间,又见十数名弟子举槊刺来,金琨忙不迭原地跃起,堪堪避过,再将长剑连刺之下,已刺得弟子们数声惨叫。
这些弟子手腕处纷纷中剑,他们手中再也拿握不住,长槊瞬时间掉了一地。
金琨一击得手,再看向范莽时,却见他已被瞿崴划中一剑,不禁又吃一惊,立时仗剑而上,与范莽双双向瞿崴抢进。
瞿崴眼见两大高手同来,再也不敢轻慢,连声呼喝之下,只见长剑舞成了一面光晕一般,须臾之间便与二人对过百余招。
他三人身旁围了数千弟子,眼见盟主既已出手,也不再冲杀而来,只站在一旁,凝神观战。
金琨已将明夷离火剑的第六式“事火咒龙”击出了七八个变化。
只见他长剑挥动之处,无论是上挑还是下刺,也无论横挥还是竖击,都能从他的剑尖中隐约看见一条游龙飞舞。
这游龙虽是剑气所化,但其昂首舞爪之姿,雷霆万钧之象,便如一条真龙一般,真是好不神奇。
再见金琨长剑抖得几抖,大叫一声“去!”
那游龙便好似活了一般,终于化作一道剑气,直击瞿崴小腹之中。
那瞿崴也是头一回见到此等招式,心中除去好奇之外,也有了一丝的惧意。
他急忙将长剑横过,“当”地一声,终于将这剑气挡下。
瞿崴顿觉虎口处生疼,再看他那长剑时,却险些被那剑气击穿,他不禁“啊”地一声,心中暗忖“既然这是股龙剑气,我这正好有招式对之!”
他忽将长剑半举,直将剥庐剑法的一招“龙进海宫”打出。
但见他长剑转动之下,那剑气形成了一个又一个的旋涡一般。
任凭金琨的剑气还是范莽的铁拳,只要进了旋涡之中,定叫它立时化去劲力,以致最终都无功而返。
金琨本欲迅速将他拿下,但如此一来,又在转瞬间与他连过了二百余招。
一番急躁过后,他心中直暗叫“真想不到,他这武艺实不在张浪之下,再这么打将下去,
“我二人纵使可与之拼个平手,若此时再冲来一人,我俩可就要败啦。”
刚想至此处,忽听一人叫道“师兄,我来帮你!”
却是那运日好容易穿过了人群,打出拳影无数,朝他二人肋下而来。
金琨暗叫糟糕,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心中急想“不成,还得想个法子速战速决,否则我二人便会死在这儿了!”
想毕,大叫了一句“范大哥,你来对付运日,那瞿崴交给我!”
范莽听得这话,立时后跃两步,弃了瞿崴不顾,大无妄拳直罩着运日面门而去,口中还道“瞧好吧!”
金琨趁机抽身,长剑忽然快了数倍,拼了命似的向瞿崴击去。
瞿崴心头一愕,心知这是豁出去的打法,并不能持久,暗想金琨钻入人群之中,唯死而已,又怎还有活路?
他嘴角一翘,长剑一边挡着金琨的招式,脚下一边缓缓后撤,想要以此将金琨慢慢拖入绝境。
金琨一连数十剑下来并未占到任何便宜,但自己则使出了最大的猛攻,以致密密细汗已上额头,心中则暗叫不妙。
再击得数十剑,眼见瞿崴仅是后撤而已,金琨再也等不及,大喝一声,一剑重重击下。
瞿崴见此一击力道太过猛烈,倘若强接,唯恐长剑断裂,失了势头,难以为继。是以他急忙撤剑而避,脚下又退了两步。
金琨乘机从地上拾起五六只长槊,他蓄起了大力,猛然朝瞿崴掷去。
只听“嗖嗖嗖”声响掠过,众长槊同时飞出,瞿崴为避锋芒又连退了五六步。
待他欲再退时,忽叫了声“不好!”急忙用长剑挡开了这几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