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皇宫神行百变》全本免费阅读
三皇子宫云拓眉目张扬,他身穿苍黄色云鹤纹吉袍,意气风发地迈着大步走向台阶下,面露不屑地目送宫玉安和宫知尧回到自己座位上,这才换上得意的笑容,行叩拜之礼。
“儿臣恭祝父皇春秋不老,松鹤长春,万岁万岁万万岁。”
“既说是献礼,礼在何处?”
“回父皇,儿臣的寿礼有些特殊,故而需父皇移步殿外,由儿臣亲自进献给父皇。”
“呵!做如此之势,可是有什么新奇之物?”
“父皇英明,此物名唤天幕烟花,乃是儿臣偶然遇到一名世外高人,此人久慕圣颜,听闻父皇万寿在即,特此做法求上天赐下此物,共贺吉辰。”
本在认真看戏的桑落突然被cue,忍不住地和小皇子对视一眼,脸上笑出了一朵菊花。
这三皇子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本事是真叫人叹为观止啊,还世外高人,要不是知道这烟花是自己亲手做的,还真就信他了。
宫琰辰借着矮几的遮挡捏了下桑落的手,暗示她将脸上的笑容收一收,那黢黑的大痦子配上花枝乱颤的笑容看起来那叫一个诡异,要不是众人忙着恭维皇帝拍龙屁,还真不好帮她掩饰过去。
殿中的三皇子过足了出风头的瘾,他得意地看向了自己的两位皇兄,眼神中全是轻蔑。
上面的皇帝倒是被勾起了一丝兴趣,年年都是那一套,不是古董就是字画,冷不丁的出来一道新鲜菜,看看倒也无妨。
说着皇帝缓缓抬起手,很有眼力见儿的许公公疾走两步,上前扶着皇帝起身,众人见状连忙跟着站了起来,低眉顺目,相邀随着御驾一起移步殿外。
宫云拓早已按耐不住,得到皇帝的允许后,大步流星地走向了殿外远处的空地中央,那里已经整齐地摆好了五十个圆筒状的东西,只等着他上前去亲自点燃。
伴随着一声声巨响,形状巨大的烟花腾空而起,在半空中绽放成一朵朵颜色瑰丽的花朵,众人乍然一见,不禁对着奇景惊叫出声,有胆小的文臣甚至跌坐在地上,直呼老天爷。
站在人群最后的宫琰辰借着人墙的遮掩,轻轻拉了下桑落的衣袖,在众人议论声中,低声问道:“姐姐,你确定没问题吗?”
“放心吧,万无一失。”
桑落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果然,正当众人兴趣盎然看得正过瘾的时候,那连接两枚烟花的引火线灭了——
接连的视觉冲击猛地很截断,一时间,众臣愕然,有些回不过神来,仰着头视线在半空中巡视,寻找着更多的烟花,就连一向沉稳的皇帝都有了些不满,阴着脸看向了下面的宫云拓。
宫云拓神情讪讪,干巴巴地咂了两下嘴,像只螃蟹般横着移步到那中断的烟花处,拿起一旁下人递过来的火折子,准备将烟花的引火线继续点燃。
事情仿佛发生在一瞬间。
巨大的火球迅速包裹住了三皇子,很快便将身上的衣物引燃,一头长发成为火势的助燃物,满身精养出来的皮肉散发出烧焦的味道。
火光中的三皇子发出凄惨的叫声,本能的在地上打着滚儿,火源引燃了放置在空地上的剩余烟花,在殿前引发了一成串的混乱。
御前的侍卫听到骚乱迅速赶了过来,将皇帝和其他皇子护在中间,众臣为显忠义,一层接一层的挺身护在帝王身前,众人瞩目中,有灭火的宫人将水泼向三皇子,眼见着火势逐渐变小,三皇子也停止了挣扎,一身华服烧了个干净,血肉模糊地躺在地上,只剩下微弱的呻,吟。
皇帝面若冰霜地冷哼一声,吩咐完御医将三皇子抬走医治,便甩袖起驾回了乾元宫。
倒是皇后留在殿中,用手中的帕子掩了掩嘴角上的幸灾乐祸,主持着万寿宴后续的事宜,二皇子的母妃卫贤妃牵起二皇子的手,一言不发地走了,五皇子宮识渊意味深长地看着被御医侍卫围起来的三皇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自本朝开朝以来,从未听说哪位皇帝的万寿宴上发生如此重大的事故,众人背上惊出一阵阵冷汗,只有一人,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平淡无奇的脸上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容。
桑落气定神闲地看了眼天上的太阳,觉得今天这天气还挺不错的,正如她所料的一般,三皇子宫云拓从此便退出了争储夺位的舞台。
桑落所做的不过是将某一枚烟花上做了手脚——引火线的前端混入微量阻燃的潮湿泥土,后端则塞满了能在极短时间内引燃的硝粉,而那枚特制的烟花也不像别的烟花般会腾空而起再炸裂开来,而是会在点燃的瞬间便在原地爆炸。
点燃那枚烟花的人,则会因为来不及躲避,被炸裂开的烟花沾染上易燃的白磷,量虽不多,但,足以带来祸患。
剩下要做的,仅仅是需要等待一个时机而已。
桑落猜测到三皇子会因为邀功自己亲自去点燃烟花,毕竟当初宫云拓可是亲眼看见过她燃放烟花的过程的,操作简单而且足够安全。
谁也不会料到那烟花也是可以成为致人性命的武器。
即便预判失误,三皇子胆小怕事不敢亲手点燃也无妨,在万寿宴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故,必定会在老皇帝的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古人迷信重凶吉,这一不详的举动,足以招致帝王的厌弃。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步稳赢的棋。
玩的,就是一个困兽之斗。
小皇子和在场的皇后皇子们依次道了声别,穿过层层人群走到面前,他毫不顾忌地扯着桑落的衣袖,眼神中满是温柔的笑意。
“走吧。”
桑落回手握住小皇子,二人手牵手,向着玉棠宫的方向走去。
“姐姐,三皇兄是否会死?”
“只是烧伤而已,哪里那么容易死?宫中的御医都是行业翘楚,有他们的全力医治,死不了人,最多就是一身疤痕而已,丑是丑了点儿,谁叫你那三皇兄试图染指自己不该有的东西呢,这便是他的报应。”
说到底,桑落还是不忍害人性命。
不管是被流放的四皇子,还是一身烧伤的三皇子,她的目的仅仅是夺位,从不涉及杀人性命。
作为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的人,无法做到视人命如儿戏,这本就是皇权至上的年代和法制社会最根本的区别。
人命,从不凌驾于任何事物之上。
基于对这个朝代御医水平的了解,桑落才敢放手一搏,所以对于小皇子的问题,她回答的问心无愧,胸有成竹。
“可若三皇兄被医治好,是否会将烟花的真相告知父皇?”
“不会的,他没那么傻。”
“第一,他没有证据。研制这些烟花本来就是我们背着人的,除了他那两个手下,连玉棠宫的宫人都毫不知情,他自己的人当然不能成为证人。第二,如果这时候他为了拉你下水告知皇帝真相,那么同样他也犯了欺君之罪,能不能扳倒你尚属未知,可欺君之罪却是死罪,权衡之下,他只能咽下这个哑巴亏。”
“原来如此,姐姐委实聪慧过人。”
“不是我聪明。”
而是善于揣测人心罢了。
“对了,方才我吩咐人将宴席的酒菜分了些拿回玉棠宫,姐姐也未曾吃饱吧?一会儿我们回去继续吃可好?”
“好啊。”
桑落如释重负地笑了笑。
幸好,这一场戏没有辜负,她的小皇子干净如斯,却又离那个至高无山的位置近了一步。
晚霞的余韵映照在二人的身后,恰如染血的道路铺在脚下,从来容不得回头。
…………
“拿酒来!我不要水!也不要茶,你少糊弄我!”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