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曙少主站定大皇子阵营的事,几乎到了心照不宣的地步。
甚至为此还不惜和之前关系很好的六皇子身边的桑落公公大吵了一架。
大皇子阵营的人幸灾乐祸,逮着机会便要对着六皇子殿下冷嘲热讽一番,好好的一手牌打得稀烂。
这下好了吧?
大皇子殿下夺嫡的胜算一跃成为三位皇子之首,地位水涨船高,自己出头之日也跟着指日可待了。
当然,所谓的大皇子阵营的人实在不够瞧得,归了包堆加起来凑不足一打人,毕竟,这年头找个眼盲心瞎的人,也挺不容易的。
老皇帝自然也听到了消息。
私底下把宫玉安叫去敲打了一番,宫玉安表面一副悔恨万分,势要痛改前非的样子,转身便对着自己的党羽大声咒骂老皇帝偏心不得好死。
大皇子连装都不想装了,他觉得,自己这一局是稳赢的。
只是时间早晚问题而已。
很快,便到了西曙国使团离京的日子。
大皇子因为之前的旨意,主持操办了一场声势浩大的送别宴。
为了表示对于两国未来邦交的美好祝愿,宫玉安在宴席上安排了许多节目,就连宴席上的吃食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稍有瑕疵便要全体更换,力求做到完美无瑕。
宫琰辰意味深长地看着宫里面为了大皇子匪夷所思的命令而忙碌不觉的人们,脸上露出一丝嘲讽。
玉棠宫已经闭门谢客五日了,谁来都不见,由着宫玉安在外面折腾。
在这期间,作为核心人物之一的桑落因为之前和阿克苏的“争执”,已经彻底摆烂了。
整日里人都见不到,外卖生意不管,小皇子的功课也不上心,就连许公公几次掐着饭点来,想要给老皇帝顺点儿吃食打打牙祭,也都空手而归。
玉棠宫的后厨说了,桑公公心情不好,别说新做的吃食了,就连之前为做酸菜鱼富余出来的,曾经无人问津的那一小坛老坛酸菜,都得计划着点儿吃,谁能保证这桑公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想开了,回归后厨造福人类呢?
玉棠宫的消息源源不断地“传递”出去,送入了有心之人的耳中。
大皇子闻言心中窃喜不已。
一切都按照他预想的方向发展,只要再等等,几天的时间而已,这天下即将易主,坐在那个至高无上位置之人,只能是他——
宫玉安。
宫琰辰在外面看够了热闹,慢慢悠悠溜达回玉棠宫。
桑落的寝室本不在正殿,只因宫琰辰一意孤行,硬要把一宫主殿让给了桑落,自己巴巴跑去住桑落原来的院子,还顺势霸占了桑落种了一院子的向日葵。
宫琰辰说他很喜欢这种花,像桑落一样,阳光恣意,温暖耀眼,给人一种每天都充满希望和生机的感觉。
推开殿门,入眼可见的是不修边幅翘着二郎腿,一手各握着一只脆皮手枪腿吃得正香的桑落。
宫琰辰无奈地摇了摇头,顺手掩上房门,转身腾出一个空地坐在桑落的旁边。
“都准备好了?”
桑落比了比手中的两个鸡腿,选了个稍微大一点的那只递给了小皇子,自己专心啃另一个。
“嗯,万事皆已俱备,只待那边先行动手。”
“那个宫玉安也是奇怪,就这么简单的,就把他给蒙过去了?”
桑落回想了一下整个过程,觉得简直就跟小孩子过家家闹着玩似的。
那日阿克苏来玉棠宫,用三份烤冷面作为酬劳,从头到尾一字不落地交代了宫玉安追他屁股后面,死皮赖脸非要和他结盟,并承诺用边境十四个洲换取西曙暗藏在云起的势力支持,再联合他外祖谢家手中掌控的京畿十二营,欲在西曙使团离别宴席之际,兵变控制住老皇帝,逼宫篡位的阴谋。
话说到这儿了,桑落就特别的想采访一下当事人宫先生。
且不说他用脚趾头想想,西曙国一个只掌控了一半实权的少主,到底有没有权利动用西曙花了几十年才埋伏进云起的地下势力,就算能,谁又能保证西曙会不会为了那虚无缥缈的大饼真心与之结盟?
这种派出两家孩子坐一块闲聊天,过后连个纸质合约都没有的结盟,就能让他脑子一热,敢学人家篡权夺位啦?
到底是谁给这脑残孩子的自信啊?
“根据传来的消息,京畿十二营昨夜趁夜深有了大批人员的调动,其中有一名将领因不服调令,被谢世勋当场诛杀,曝尸荒野。”
“他们谢家如此草菅人命,当真不怕得报应吗?”
桑落闻言义愤填膺,就算穿越而来有一段时日了,也实在难以接受这种拿人性命当做儿戏,当做权利牺牲品一般的争斗。
“报应当然有,而且,会来的很快。”
明日便是宴席的日子,一切,都将在那一天尘埃落定,宫玉安和谢家,一个都跑不掉了。
“明天,你还是装病不参加了吧?我怕那小子狗急跳墙,对你不利。”
“姐姐是在担心我的安危吗?”
“废话,刀剑无眼,你又是宫玉安头一个眼里容不下的,这个时候就要学会认怂,该躲躲起来,哪有上赶着上去挨揍的?”
“那我且当做姐姐是心疼我,在乎我了。”
“你这臭小子,别顺杆爬啊!你是我养大的崽子,我不能眼看着别人欺负你无动于衷吧?”
养条狗都能处出感情来,更何况是个长得这么俊俏的少年了。
宫琰辰看向桑落的眼神深邃无底,似是盛不下那盈溢而出的占有欲,只等一个契机,便会如同野兽扑食一般,将自己心中的执念锁入怀中,一生一世的禁锢,再也不放手让她离开。
“姐姐,你可知,有时候我真的很想……”
“想什么?”桑落没听清后面的话,随口问了一句。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这件事,即便我想躲,宫玉安也不会允许我置身事外。”
“若当真如此,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放心,姐姐会陪着你的。”
桑落双手覆盖住宫琰辰浅浅搁置在膝盖上的左手,语气认真地说道。
宫琰辰点点头。
若不是眼瞅着她借机把手上的油蹭到了自己的袖口上,还真就信了……
第二日清早。
未到宴席的时辰,便有几名身穿京畿营的士兵无视玉棠宫的阻拦闯了进来。
宫琰辰早就端着一杯水果茶,坐在前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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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多时。
领头的那个看着有些眼熟,貌似是谢家主母那边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平日里借着谢家人的身份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和人沾边的事是一件不干,甚至在刑部司星南那边都挂了相了。
可奈何谢家仗着皇后的权势,总有能力将其保下来。
昨天诛杀京畿营反抗将领的人里有他,今天来玉棠宫找麻烦的还有他,这也算是物尽其用,能者多劳了?
这人一进门也是老不客气了,抬腿就坐在了和宫琰辰并排的座位上,端起桌子上的果盘在里面挑挑拣拣,选出了最大的一粒提子丢进口中。
“听说,六皇子早起称病不愿意出席今日的宴席?”
“本皇子身体确实抱恙,怎么?有何不妥吗?”
“不妥?那当然是大大的不妥了!这可是我们大皇子殿下亲自督办的宴席,若是谁都有资格称病不参加,那岂不是太不给我们大皇子面子了?”
“哦?我不出席宴席,是父皇亲自允了的,听你的意思,如今这大皇兄的权利,已经凌驾于父皇之上了吗?”
“呵!六皇子,你少拿皇上压我,我是京畿营的人,自是听命于自己的上头,至于上面发命的人是谁……那就不是我操心的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如今的京畿营,已是可以随口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论了吗?”
“说了又怎么样?你来回来去地找借口,是在拖延时间吗?那你大可不必了,就算是拖,你也是等不来救兵的,来人啊,好好得请六皇子殿下,前去赴宴。”
“是。”
来的几人听到命令,上前一步站到宫琰辰的两侧,眼看就要动手了,宫琰辰缓缓放下茶杯,站起身来。
“不是要去参加宴席吗?无需你们动手,本皇子跟你们去便是。”
筹备了这么久的场面,若不亲眼见证,岂不可惜了?
“哼,算你识相。”
那个谢家的远亲冷哼一声,走在了一列人的最前头。
“等一下!”
还没等出玉棠宫的大门,就见一个圆脸小太监飞奔跑了过来,双臂展开挡在了众人的前面。
“哪里来的不长眼的?快给爷爷让开,否则休怪爷爷的刀不留情面。”
“别别别,官爷,别动手,自己人,自己人。”易容后的桑落将对方手里的刀推回刀鞘,满脸谄媚笑容地说道,“奴不是来阻拦各位官爷的,而是担心我家殿下在宴席上没人照顾,所以跟官爷求个情,让奴跟着一起去服侍我家殿下可好?”
说着,借着宽大长袖的掩饰,一锭金子悄悄送入为首那人的袖袋中。
反正大皇子殿下交代的只是将六皇子带过去,并没有说不许多带一个过去,这钱,就当白赚的了。
“看你是个懂事的,行吧,后面跟着,可别耍花样,不然,小心你这条狗命。”
“一定一定,官爷您就放心吧。”
桑落行了个让人看不懂的军礼,擦着宫琰辰的肩膀走了过去,她与小皇子对视了一眼,只一眼,便将想要说的话,一字不落地传递了过去——
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义无反顾地,追随在你身后,做你最后的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