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落一听,惊得汤匙都掉到了地上。
怎么回事?
按说她三七都快过了,怎么突然冒出来这么群西曙人,居然还找到这里来抓自己了?
不对劲。
桑落眉头微蹙,心道这可是云起的地盘,没道理云起人都放弃了找她,西曙人这么执着于要把她抓走吧?
就算他们误以为自己差点成为云起的皇后,可那毕竟只是谣传,没影的事情,值得这般不遗余力大费周章的寻人吗?
有这毅力和精力,直接潜入皇宫里面绑架宫琰辰他不香吗?
这事怕是没那么简单,难不成,她被传身亡的事情另有隐情?
宫琰辰还不知道此时在桑落心里已经形成了闭环的阴谋链,他看着桑落阴晴不定的脸,刚想将自己的计划宣之于口,只见桑落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他们在哪?我要去会会他们。”
“不可,姐姐,千万不要冲动。”宫琰辰语气中染上了些许焦急,事情有点不按他计划的走向发展,多多少少让他感到棘手,幸好他随机应变的能力不错,演技也在常年蛰伏深宫的日子里锻炼了出来,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拿不按套路出牌的桑落怎么办才好了。
“我不知道你和那些西曙人有什么过节,不过,你这样的状况若是出去了,八成是要羊入虎口,我不能让你就这么出去冒险。”
桑落心里小小的感动了一下。
说起来也算是萍水相逢的两个人,本来就是她欠俞兰之一次救命之恩,人家不仅不图自己的回报,还事事都为自己着想。
西曙人有多狠她再清楚不过,除非她主动出去自投罗网,否则,这事怕是又要闹到血流成河的地步。
她不能恩将仇报,说什么也不能连累了俞兰之。
“兰之,你不必说了,我心意已决,若我不出去,他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连你也跑不掉。”
“我不怕,姐姐,我们一起跑吧!"
跑?跑……
对吼!她怎么忘了还有逃跑这一说呢?
光想着死磕到底,竟然忘了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么简单的道理了。
“有办法逃跑吗?”
“可以的,姐姐,我们家有个极其隐秘的后门,我们从那里出去,他们决计想不到的。”
有这话她就放心了。
“好,我们马上走。”桑落一锤定音,能屈能伸,先溜再说。
停在后门的马车已等候多时,宫琰辰刚扶着行动不便的桑落踩在马凳之上,就听远处传来了几声呼喝。
“她在这里,快来人啊。”
生硬的官话一听就不像是云起人,桑落心道坏了,这是要被西曙人给抓个正着了?
宫琰辰反应的极快,他拦腰抱起还站在马凳上的桑落,双臂一抬将人顺势扶到了马背上。
来不及解释,宫琰辰从腰间抽出一把极为贵重的佩剑,迅速斩断了牵引马车的缰绳,自己飞身上马,将桑落禁锢在双臂中,一夹马肚,快马便飞一般冲了出去。
“快追,他们要跑了!”
身后是杂乱的脚步声,那些西曙人应该是来不及准备马匹,只有一个机灵了学着宫琰辰的样子截取了另一匹拉车的马,这些人边叫骂威胁边追在桑落他们的身后,声音时远时近,却一直不肯放弃。
“你家中的那些人怎么办?”
“他们的目标是我们,应该来不及伤害无辜的人。”
“可是……”跟西曙人打过多次交道的桑落更明白西曙人多有残忍,若是抓不住他们两个罪魁祸首,怕是宅子里的其他人便会成了西曙人泄愤的目标。
轻则受伤,重则……生死难料。
宫琰辰倒是没有那么多顾忌,自己家里的人又不是傻子,主子都跑了,难道他们长腿不知道跑吗?一个个看着人高马大的,要是连这都不会,那也没必要浪费他的粮食了。
身后的追赶声有了些调整,那些腿儿着的终究是坚持不住了,反而是后面找到马匹的人后来居上,迅速追了上来,在桑落看不见路况的道路上上演着速度与激情。
“别怕,我们会没事的。”感受到怀里人的紧张,宫琰辰附到桑落的耳边轻声安慰道。
桑落灵机一动,想起了大户人家的继承人一般都是文武兼修,难不成,这俞兰之是个隐藏的武学高手?
“你学过武功吗?”
“略知一二。”
啊……古人谦逊,这“一二”或许就够用了呢?
就在桑落被自己乐观的精神所感动之时,只听近在咫尺一阵嘶鸣,那震耳欲聋的怒吼响彻耳边:“还敢跑?今日定将你碎尸万段。”
兵器碰撞产生了刺耳的铮鸣声,桑落甚至能够感到一股气流擦过脸庞,传说中的内功在这古代是真实存在的,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让人无端产生一种敬畏之心,桑落的眼睛看不见,在漆黑的环境中更能够加大对未知事物的恐惧。
她在马背上缩小成一团,强忍着想要尖叫的冲动,尽量不给俞兰之拖后腿,耳边竭力分辨着究竟是谁能够占领上风。
此人的拖延使得后面越来越多的西曙人赶了上来,他们围成一团,将桑落二人困在中间,加入战斗的兵器声越来越多,桑落甚至都能够想象到俞兰之力不从心的样子。
“俞兰之,不要拼命了,把我交出去吧。”
“呵!怎么可能?”
俞兰之的声音自头顶山响起,带着几分沉着,几分漫不经心,甚至还有些许的嘲讽,年纪轻轻的俞兰之,面对如此众多凶悍的对手,仿佛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
“抓好了姐姐。”
俞兰之的叮嘱声在混乱中几乎难以分辨,桑落本着对他的信任,俯身趴在马背上,紧紧抱住了马的脖颈。
抓好了,然后呢?
不待桑落继续追问,只听俞兰之一声大喝,身后掀起一阵强劲的气流,那气流似乎听从了主人的吩咐,略过桑落,袭向了四面八方的敌人。
随着几声沉重的□□撞击到地面的声音,惨叫声不绝于耳,桑落猜测那些西曙人应该是被俞兰之贴脸开大给掀下马,一个个的,不说缺胳膊少腿,至少也是个粉碎性骨折。
俞兰之轻笑一声,伴随着长剑入鞘的声音响起,他收起随身的兵器,回手握紧缰绳,一夹马肚,两个人飞快的驶离了现场。
马蹄声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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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在远处,刚才还躺在地上左右打滚痛苦呻吟的西曙人,一个个像是没事人一样从地上站了起来。
大家面面相觑,从同伴的脸上看不出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这……”一个人试探着朝头顶上喊了一句,“凌首领,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呀?”
围观了整场戏的凌莫隐身在某一枝树枝之上,他看了眼地面上浑身泥土的众人,沉默了一晌,说道:“大家辛苦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桑落终究还是体力不支,在颠簸的马背上昏睡了过去。
宫琰辰就近找了家客栈,点名要了最好的客房,抱着桑落住了进去。
受过惊吓的桑落看着脸色十分难看,甚至连双唇都泛起了轻微的白色。
宫琰辰心疼的用热手帕给桑落擦了擦脸上的灰尘,整个人都陷入了无尽的自责中。
他也不想这样的。
可是桑落对于以俞兰之身份出现在身边的他明显是抵触防备的,如果不略施小计,自己如何能够在今后的行动中让桑落无条件的听从他呢?
共同历经生死,是最快也是最有效能够增添彼此信任的捷径,他自编自导了这出戏,除了让桑落能够毫无疑心的跟随自己前往西曙的边境,最重要的目的,就是为了换取她的信任。
为桑落解毒这件事势在必行,他要带着桑落前往边境,漫长的旅途很难不让满身警惕心的桑落产生怀疑,若是能够全身心的相信他,必定可以省下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宫琰辰承认自己这一招有些卑鄙,但是那些虚名他无暇顾及,他要的是桑落活着,争分夺秒,生生从死神的手中夺回生命的希望。
只要桑落能够活下去,什么样的牺牲,他都可以不在乎。
桑落醒来的时候,是在柔软的床铺上。
她茫然的摸了摸身边,空无一人,心里不由地“咯噔”了一下。
昏迷前的记忆用现在脑海中,那些看不到的打斗场面,清晰的回荡在耳边。
以及……
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击退敌人,保全了她的俞兰之。
“兰之?俞兰之?”
听不到回应的桑落更是恐慌,过去的十几天里,她知道俞兰之总是喜欢在她睡觉的时间陪伴在床边。
每次一醒总能第一时间察觉到动静的俞兰之用轻快愉悦的声音呼唤她“姐姐”,是一种莫名让她感到心安的画面。
如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俞兰之放弃了在床边的守护,把她自己一个人留在了这个陌生的地方?
桑落不敢多想,她挣扎着坐了起来,摸索着下了床,甚至连鞋都顾不上穿,一路用手感应着门的方向。
她想出去找。
哪怕以她现在的情况根本就是异想天开的事情,她也想出去寻找,寻找俞兰之的下落。
对于正常人来说,床距离房门只有几步之遥,可对于双目失明的桑落来说,却是磕磕碰碰也难以达到的天际,好不容易摸索到了房门,桑落深吸一口气,赌上了全身的勇气,准备好了面对门外未知的世界。
就在这时,门猛得向内打开,自己在熟悉的惊呼声中,身体急速的向后倒去……